“让她留下。”突兀的嗓音响起时,我怔愣住。
以至于秦辅起身说了句什么也没听清楚。直等那扇别致的隐门被他“顺手”关上发出一声咯响时,我才反应过来,为何把我单独留下来有那么一瞬的慌张,尤其是浑暗的空间静寂低迷,尽管只有一小簇星火在闪耀,但也没法让人忽视,毫不迟疑地大步向门边走。
可是到了那处就发现我打不开那扇门,若不是秦辅在外面旋上了机关就是这间房里有控制处。这下我无从选择,只能回头面对,迟疑着开口而问:“是你吗”
当听到秦辅手机中传出的那句“快点”就觉着异样,但还不确定,等到他真正开口,确认正是之前在迷失的园中引我出去的那人。
若说那会我可能还以为他是园丁,那么此刻已然全盘打消了这念。秦辅身份已然,对他也是熟稔中还带着礼让,或许,更大胆点猜测,他是这所私宅的主人
就在我逐步分析时,对方不容忽视的存在让人感到压抑,静寂使得神经变得敏感,所以空气一流动就心头一跳,颀长的身影缓缓从暗处走出。等整个人都曝露于昏黄灯下时,我不由一怔。
刚刚打火机的微光不过照亮了寸余之地,只能看到一些他的样貌,到这时才看清他的衣着。玄色长衫,立领盘扣于身前,两翼垂摆于侧,脖上挂一串黑色珠子,同色系的棉麻裤子,脚蹬黑色皮靴。在我的意念中总觉得穿着中国风服装的男子该是儒雅的,而他却与儒雅完全不沾边,因为那双幽黑瞳眸,单单只是飘来一眼,就令我感到威慑。
当他走到身前将烛台灯光半遮时,我才意识到他很高,要比我高出大半个头,起码得有185公分吧。不得不说,他是个很会穿衣的人,这件长衫将他的身段完全衬托出来,即便清瘦,由于将裤管束紧在脚踝处,顿给人酷帅的感觉。
等等,在对方压迫感十足的目光下,我居然还在分析他的穿着和相貌他走到我跟前是要做什么
在他伸手过来时,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一步,但看他在我身侧的古木架上取了一个盒子,却问了一个不伦不类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我略一迟疑,答:“常愿。”
名字一问即知,并不是什么遮得住的秘密。
“常愿”他目光锁住我轻声咀嚼两字,转而低道:“古羲,伏羲的羲。”
我略挑了下眉,伏羲远古之神
对他我仍有惧意,不光是之前暗园里将他当成鬼魅,还有这刻那幽暗的眼神就像一潭深水,几欲要将人吸进去。一低头,就见深蓝色的古木盒子递过来。
我莫名其妙,并没有去接,只听他道:“桌上的钱和它都归你了。”
立刻了然盒子里是什么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但若祝可当真刮花了林声的车子,无论是有意还是被陷害,那笔赔偿金不可能躲得过去。我和她的情况差不多,谁也没法在短时间内筹借到这么一笔款项。
可是,看着那古盒有种错觉,那是潘多拉的磨盒,一旦我开启,就会置身于无可控制的境地。而古羲,他明明面无表情,只是黑色瞳仁盯着我,却给人一种魅惑感。
“谢谢,我不要。”我声音低得近乎飘忽,却一字一字清晰如刻印。这是迟疑再三后作出的决定,钱的事可以再想办法,但是直觉在告诉我尽管在这之前,以秦辅之口提出的赌局我赢了,也不能为眼前的利益所惑,因为一旦行差踏错,就是无底深渊。
心中了然,赌局正是眼前这人所设,动机我不想去妄自揣测,只想尽快脱离这潭浑水。
听到我拒绝,他神情未变,只是眸色变深。突的俯身靠过来,我想退,但肩背已经靠在了墙柜上,于是他的右手按在我身后,左手持着盒子将我微拢在他身形下。他用探究的目光盯紧我,就象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彻一般。须臾之间暗潮汹涌,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进鼻间,第一直觉是他用了香水,转而又否定,这香味是
他单手打开了那个古木盒,幽香浓郁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