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面色惊惧,连忙摇头,说道:“陛下何以如此言语?”,他有些敬仰的说道:“天子为天之子,祭郊而通天,此些凡俗之言,自然不为陛下所列,何况,大汉天子,岂有行恶政者?”。
刘宏这才抬起头来,问道:“还望老丈能为朕解说一二。”,他朝着宋典看了看,没有言语,宋典点点头,便立刻走了出去,而这个举动,则是让张衡有些坐立难安,还好他也是n了数年,面色还是没有甚么异变,他手持道书,言语道:“此书乃是家父梦中所得这其中事,陛下或还不知。”
“老丈可告之朕。”
“家父甚重黄老,与数十年前,家父与梦里,见一白头翁,自称乃是太上,老子之身,用此书点化家父,并与家父名间,加一道字,并告诉家父,数十年之后,当有圣君临世,大治天下,彼时,可将此书交予天子!家父清醒,却记得此书每一字句,他讲此s述下来,另取一字,唤辅汉。”
“有辅佐大汉明君之意,只是,家父等到逝世,也未曾等到。”
“前几日,我梦中忽然得见家父,家父正襟危坐,指着老朽的额头,言语道:圣君亦至,何不前往?故而,老朽方才赶到了雒阳,将此书递交与陛下!”张衡严肃的说着,又说道:“我与益州,亦听闻天下大开私学,开启天下民智”
“古常使民无知无欲,道绝不行,耶文滋起,货赂为生,民竟贪学之,身随危倾,当禁之,勿知耶文,勿贪宝货,国则易治陛下开民智,岂不是徒让百姓生出n,不易天下大治”
“此事,君可自与何师争执。”刘宏淡然的说道。
张衡一愣,咳了咳,说道:“此些天书所言,非老朽之言语也,取信之事,在与陛下!”,他又讲解起道家种种事来,比如,他们尊老子为神,且是最高神灵,其余为邪神淫祀,当焚毁,而此事对于摧毁各地淫祀,大治国家是有很大好处的。
他又说道:“当今活祀,浮屠,妖祀众多,信徒亦广,听闻北地有唤作太平道者,众人信黄帝,并乱五德之行,对于国事不利”
果然,听闻此事,刘宏便有些焦虑,他皱着眉头,说道:“此事,你亦知晓”
张衡缓缓说道:“我道,以天地为心,生灵为念,诚敬忠孝为本,周行天下除妖孽之害,嗣吾教者,非诚无以得道,非敬无以立德,非忠无以事国,非孝无以事亲,老君教以忠君事,老朽愿助陛下,扫荡天下妖孽,教人以忠,孝,敬。”
刘宏眯着眼睛,没有言语,又问道:“老君何也?”
“老君乃太上,道为本源,老君为道也!为天地也!”
“老子者,道也,乃生于无形之先,起于太初之前,行于太素之元,浮游六虚,出入幽冥,观混合之未别,窥清浊之未分,竟而开天辟地,开辟鸿蒙,立下大荒,为混沌之祖宗,天地之父母,阴阳之主宰。”
刘宏听闻,忽然大笑起来,言语道:“为天地之父母,可是为朕之长耶?”
“非非也,陛下乃人王,宇内主这亦可不拜老君,祭之便可。”张衡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刘宏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老丈年事已高,朕不忍使你疲乏,便回去休歇,此书,朕再看看。”
张衡这才缓缓起身,俯身告辞。
宋典这时,缓缓走到了天子身边,问道:“此人?”
“算了,他年事已高,与朕无害。”
“遵命!”
等到众人离开,刘宏皱着眉头,在大殿里来回走动,他在思考,若是让张衡立下道统,可对大汉有利?而太平道,是否也能为朕所用?他想着,缓缓走到了案牍边,从木盒之中取出天书来,轻轻抚摸着那金光闪闪的三国志三个大字,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朕受天命,先祖庇佑,何惧之有??”
刘宏没有再翻那本道书,天书也藏了起来,便赶去董太后府邸去看皇子,小家伙越来越胖,极得太后喜爱,董承也是天天与他一起玩耍,宋氏也常常赶去,可是董太后却不让她把孩子抱走,她对这小家伙爱极了,刘宏每次前往,她还低声在小皇子耳边念叨:“千万不要跟你父皇一样寡恩无情。”
她也就是抱怨几句,刘宏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小家伙面目酷似其父,每次刘宏抱起他,要亲吻他,这小家伙便揪住他的耳朵不放,可是董氏或者宋氏,他便笑呵呵的依偎在她们怀里,这让刘宏气得不轻,不过,对于这位长子,他也是爱极了,有些时候,他将小家伙放在脖颈上,小家伙直接溺在他的后背上,他也是哈哈大笑。
而此刻,张衡也是回到了天子为他准备的府邸之中,刚刚回到了府邸,便有几个弟子将他扶持着走进了内屋,张衡这才呼出一口气,有些疲乏的坐在床榻上,有弟子问道:“师君,天子如何?”,张衡摇了摇头,说道:“深不可测。”
“那天子有没有应允我等之事?”
“不知。”
诸多弟子都有些哀叹起来,张衡有些疲乏无奈的说道:“尔等也勿要忧惧,此等大事,天子慎重,也是应当,我等再等等,或许别有玄机。”
“师君,昔日孝桓皇帝征辟,师君拒而不就,今日又为何要不请自来呢?”
“呵,孝桓皇帝能与当今这位比?”
“当今这位天子若是偏爱吾等,天下无人可以反对”张衡微微眯着眼睛,又问道:“河间国之事,当是真?”,有一弟子点点头,肃穆的说道:“我亲自去了河间国,当时,确实有不少人都曾见过那金鳞”,张衡面色惊诧,不由得想道:莫非这位真的身怀天命??
“不行,三日之后,我还要去拜见这位陛下,我道教有炼丹长生之术,定然使得天子心动!”张衡在心里默默说道。
而在皇宫里,刘宏抱着小家伙,正在逗弄着他,也就这个时候,刘宏才会变得极为平静,心情大好,因此,每次心事重重之际,他便前来此地,来看看小家伙,这让他觉得分外轻松,看着自己的血脉那可爱俊朗的模样,他也是无忧无虑的笑着。
董太后看着父子二人,笑着问道:“你准备甚么时候立他为太子?”
刘宏面色一凝,没有言语,忽又皱了皱眉头,笑着说道:“等些时日罢”
父亲还是那个父亲,孩子还是那个孩子,不知为何,那种无忧无虑,好似忽然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