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择南策马而来。
虽只有一骑,却有万马之概。
谢俊提起所有的气力,朝着李择南挥刀。
皇龙去势向斜下方,发出一声轻微的龙吟。
“铿”
谢俊佩刀的刀在这一瞬间弯曲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角度,随后猛然折断。
皇龙剑尖自断口处掠过,继续前刺,“噗”地一声扎中谢俊的口。
鲜红色晕染开来,就像是绽放了一朵花。
谢俊惨然一笑,轻声说了声道:“陛下,臣罪该万死”
他的头颅垂了下去。
李择南剑势转变,斜斜地向上,那颗头颅便被瞬间削飞。
他左手一动,将头颅拎住,策马调转马首,便朝着城守与几位朝臣奔逃的方向疾驰过去。
徐敬义听着后面的惨叫声,便意识到大势已去,这一次和金安的交易不仅仅没能够进行,东窗事发了,而且谢俊还大败,自己这些老家伙们的命都受到了威胁。
周围的纷乱声实在是太过嘈杂,于是荒谬,便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梦幻。
那种梦幻让他回到了童年的时候,那些时候他没有多大的权利,于是非常忐忑、弱小。
人生,兜了一圈,总是会回去,实在是可笑。
他听到了背后的马蹄声,胆战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李择南单手拎着谢俊的头颅,另一手皇龙剑低垂,如风而来
谢俊的头颅还在往地上滴着血,满目狰狞,可怖非凡。
徐敬义的腿瞬间就一软,跌坐在地,他慌乱地想要爬起,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李择南已经驻马,停在了他的侧,微笑着俯视着他,剑尖悬在他的头顶上指着他,沿着剑还在一滴一滴地滴着血。
他无力地跪倒在地,恐惧地呼道:“陛下饶命”
李择南的脸色刹那冷了下来。
“朕最讨厌被人背叛的感觉。”他寒声说道。
手起剑落,徐敬义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出老远。
李择南停留在原地,望着那具无头尸体,还有那颗满是血污与惊恐之色的头颅,失神了片刻。
徐敬义,他对他不薄,那是两朝元老,一向立场正确,从不失误,但是最终还是背叛了他,惨淡收场,这实在是戏剧。
他讨厌背叛,他将政治玩于鼓掌之间,但是一转眼自己却被人玩了,他厌恶那种感觉,他感觉到恶心。
就算北唐会覆灭,他会死,他也要送这群人下地狱,在下面还要向自己请罪。
“陛下”
远方有一骑飞驰而来,一人呼喊道:
“不好了,陛下,金安攻城了,从三个方向”
入宫是一个很疯狂的想法,不过管阔还是想要去做。
因为就像他要杀李择南的想法更加疯狂,可是他也要去做。
好在,他并不知道的是李择南并不在皇宫里面,这样子好歹他入宫的危险要稍微好上一些。
而且因为现在局势的原因,皇宫里面的一部分军已经出宫,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管阔深呼吸一口气,掀开自己肩头上的衣物,看了看伤势。
上面被一名宫将砍了一刀,鲜血淋漓。
此时此刻他已经一路过关斩将,入了皇城的城门,真正到达了皇宫里面。
将肩头简单包扎了一下,他闭起了眼睛,进行短暂的休息。
这一路过来,他劳神费力,尽量不惊动任何人,好在以他的法,在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他做到了,仅有两次迫不得已交手,也袭杀了那些人,尸体被他处理掉了,所以有人闯进皇宫的消息并没有扩散开来。
他对皇宫不是特别熟悉,但是好在那时候迎娶李惜芸,还有先帝对自己看重,入宫好多次,种种的原因,他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他在脑中简单确定了一下自己以为正确的路线,最终继续动。
远处,一行警惕巡逻的军从石桥上经过,他没有敢光明正大地从石桥上走,他气息伸张,动用法,隔着水面,越过了御沟。
到达对岸,他闪在了林间,附近是一片林子,风景雅致,这给予了他隐蔽的机会,但是与此同时,里面却也潜藏着无尽的风险。
在他的背后,一道黑影面无表地落下。
那个人一黑衣,就像是一道影子而并非真人,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森冷的匕首。
他轻快地上前几步,便朝着管阔的脖子扎了过去,他可不管这个人究竟是谁、从哪里来、受到谁人指使,他只知道杀人,至于调查,那是别人的事。
就在匕首接近管阔脖子一尺的时候,那名看起来蹲在地上什么都不知的家伙蓦地转,一刀疾刺。
那一刺太快太快了,那道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迅疾的对手,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喉咙便被秦杀穿过。
但是这还没完,管阔看到,除了那道影之外,在他的背后,就像是幽灵一样,居然还有两道影。
关于皇宫,他一向只知道有战斗力非凡的宫廷卫的存在,却并不知道还有一种隐秘的存在暗卫。
这些人就像是幽灵一样,他们也不会管太多,比如留活口调查份之类的,他们只管杀人、只喜欢杀人,宫廷卫没有发现的事,他们就会动手。
暗卫是隐藏在暗中的饿狼,非常凶狠,令人闻风丧胆,往里莫说屈指可数的胆敢闯进皇宫里面的人,就是历代皇帝让他们出宫执行暗杀任务,面对一些经百战的名将,不少名将都会吓得面如土色。
但是很显然,在今夜,这三名倒霉的暗卫是碰上了钉子。
就在管阔杀死最最靠近自己的那名暗卫的同时,他就发现了其他两名暗卫,他也不管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瞬间在原地消失了。
这些暗卫本领高强,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杀伐果断的强悍家伙,那两名原本面无表地家伙瞬间就怔住了。
就在下一瞬间,管阔的形在其中一人侧稍上方出现。
秦杀一刀下劈。
那名暗卫急忙举起匕首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