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刀横扫,无数bi近的府兵哀嚎着横飞。
古霜月本来雪白的胡须变成了红色,看起来很是可笑。
但是没有任何人胆敢笑他,人们在他的刀下恐惧、战栗、不知所措。
北唐的右翼部队在他的疯狂攻势之下有了要崩溃的迹象。
那些蛮族战士果然彪悍过人,在他们的那些狂野的兵器之下,北唐人不断被杀死、杀伤,一时间哀嚎声遍野。
蛮族战士足有一千多人,他们仿佛无惧死亡,一旦进入战斗之中,便有了癫狂的状态,咆哮着,一直到再也不能动弹。
但是在这样形势大好的状态之下,古霜月在某一个瞬间却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他朝着某一个方向抬眼望过去,只见数量不少的北唐铁骑朝着这里冲击了过来,铁流滚滚,威势bi人。
他细细体味,发觉最深的寒意竟然就来自为首的那个奇怪的人。
那是一名青年人,并没有穿上盔甲,罩着一件大袍子,尽量遮住自己的全,包括那一张脸,于是那张脸便处在一片暗之中。
那名青年露出的肌肤惨白没有血色,手里并没有趁手的武器,只是握着一把森冷的匕首,在这样浩瀚的战场之上,显得尤其可笑。
他胯下的马匹却是披甲的战马,和其他北唐铁骑的如出一辙。
青年带着风疾驰而过。
古霜月看到了、看清楚了。
一名蛮族战士挥舞着大棒恶狠狠地砸了上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很明显的差距。
但是在大棒砸中青年之前,那把匕首便像是鬼魅一样划过了那名蛮族战士的脖子,爆出一串血花。
战马如风,一闪而过。
尸体无力地倒下。
带领骑兵冲杀的将领杀死一名普通战士,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特别令人惊讶的事,但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位青年杀人,古霜月这一位老将的心中却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北唐铁骑是很多军队所忌惮的,此次出手,的确名不虚传。
尤其是在那名非常诡异的青年的带领之下,对局势的挽救有很大的作用。
古霜月看不太清青年的脸,但是他还是隐约看见了青年那森森的笑意,由唇角的弧线而得来。
一种很奇特的力量让他不由得不想和青年对敌,于是只是挥舞着关刀大杀四方,却并没有亲自朝着北唐铁骑的方向杀过去。
青年和他仿佛有着某种默契,同样也是没有杀过来,只是冲杀在那些蛮族战士之中,给那些野蛮的武士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蛮族战士中一名高大威猛的壮汉看到了他匕首之下许多同胞倒下的景,于是眼中氤氲起愤怒的火苗。
他仰天发出一声咆哮,紧接着挥舞着一口带着齿的大刀砍杀了过去。
所有的蛮族战士仿佛在同一时间得到了信号,大多数人都朝着铁骑的方向扑过去。
青年那森的笑意更深了。
那名挥舞着锯齿大刀的壮汉力气仿佛无穷无尽。
挡在他前面的北唐府兵,被他单手拎起,就像是傀儡一样扔了出去。
他右手挥刀,血沫喷飞,左手就保持着那样的频率,将一个个成年人拎起又扔飞。
那是真正的如神似魔
胆寒充斥在几乎所有北唐府兵的心中,他们见到过刀起刀落勇猛不当的大将,比如那名古霜月老将便是如此,但是那名蛮族战士的行为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那很明显是单纯的力大如牛,而不是借助兵器的威力。
一名士兵还在兀自发愣着想着这些的时候,体已经一重,紧接着又一轻,最终带着剧烈的疼痛感以及骨裂的声音砸落在地,而那道雄壮的影,越过自己的边,健步如飞,带起呼啸的风。
但是远处带着北唐铁骑冲击南吴人的那名青年却像是丝毫不为之所慑,自顾自地杀敌,仿佛不论是古霜月还是那名壮汉,他都并没有注意到一样。
壮汉所过之处,人飞人倒。
他一路冲撞、血杀,最终终于来到了北唐铁骑的面前,特别是那名青年的面前。
面对威名赫赫的北唐铁骑,他面无惧色,反而脸上充满了狂与兴奋。
一名铁骑抬起骑枪,直直地朝着他刺击过去。
骑枪带着凛冽的风声,枪尖闪烁着寒芒。
蛮族壮汉抬起左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那像是钳子一样的左手狠狠地抓住了那杆骑枪。
铁面具之下,那名北唐铁骑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他尝试想要将骑枪收回,但是却发现自己完全就使不上力来,面对对面的那名壮汉,他渺小得如同一个孩童。
一股巨力猛然而来,他的体因为没有来得及从骑枪上撤手而悬空了起来。
“噗”
带着锯齿状刃口的大刀直接刺穿了他的体,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眼前一阵模糊,最后他完全失去了意识。
此时此刻,所有冲过来的蛮族战士都已经动手,一时间血雨腥风席卷。
一向心高气傲的北唐铁骑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些神秘的蛮族战士,居然完全拥有和自己这些铁骑一战的实力,仅仅凭借勇气和力量便能够做到如此,实在是骇人听闻。
而那名最最魁梧的壮汉将炙的眸光投到了那名神秘的青年上。
那名青年太特殊了,特殊到任何人都能够一眼辨认出来他的与众不同。
就在这时,忽左忽右地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无形无影。
蛮族壮汉心中一凛,再定睛一看的时候,发现马背上已经不见了青年的影。
为老将,古霜月有着很敏锐的感应能力,那种能力或者是经验,或者是冥冥之中的那种力量。
他不惧死亡,也勇猛无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名神秘的青年却给了他一种危险的感觉,甚至灵魂都会有些战栗。
而现在,他便亲眼见到那名青年忽然不见了,如同鬼魅一样。
对于那名蛮族壮汉,他非常信任,那是一族族长,最为强大的存在,即使是他都不敢等闲视之,然而就在青年消失的一瞬间,他便为对方忽然揪心起来,很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