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后院有事情。”一名衙役忽然若无其事地对着另一人道。
“是吗,难道是大事情?”另一人假意吃惊。
“鼓就在外面,若是长安百姓们有事情的话,会敲鼓的。”第一个人道。
“既然如此,那就好吧。”
第二名衙役就这样说着,当先入了府衙大门,顺手带上了一扇朱门,那扇代表着“正义”的朱门。
另外一人也入了府衙,将朱门“吱呀”一声关上。
今日的京兆尹府衙,居然破天荒地关门了。
纪晓光已经和数位交好的朝官互通了书信一番,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一致的结论陛下只派出管阔一个人,很明显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分析太多的情况,因为他们自以为相对了解陛下。对于之后的事情,他们只需要假装没看见便可以了。
山雨欲来,各府的狂涛,管阔承受不住,在一番闹腾之后,管阔栽了,陛下也累了、倦了,一切将会照旧。
管阔看着紧紧闭合的京兆尹府衙大门,微微叹了一口气,觉得极尽嘲讽。
真理果然是最先阵亡的,代表正大光明的京兆尹府衙,在现在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样子。
看着这些情景,暗中的长安百姓们全部都噤声起来,吓得心怦怦直跳,知道这一回是出大事情了。
商垂柳的一双美眸透过轿帘的空隙,看到了京兆尹府衙关门的这一番动作,脸上出现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各府齐动的压力,管阔那小身板根本就承受不住,陛下不运转国家机器,那么管阔就只能够是一个悲剧,到最后,长安依旧是那长安,最多只是少了出头鸟的白云里三人。
陛下说这是陛下的长安,但是陛下只是孤身一人,而且特别容易累,心神疲惫,所以,终究这还是他们的长安,一直都是。
未来是他们那些年轻人们的。
冷风吹来,管阔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陛下翻手覆手,几府兴,几府衰,到最后,依旧只是一个笑话,认为陛下可以只手遮天,到底是他太年轻。各府只要想弄死他管阔,那么并不会因为白章三个人而收敛。
也或许他并不知道那些朝官们已经对他极为忌惮,认为他身后有人或者有着什么势力了。
各府的大人们,已经从之前的并不知情府内发生的事情,而变为一同默认自己家的公子千金们试探一下陛下。大家一起动,仅仅为了一个管阔,他们还真的不信陛下会放倒整个北唐。
面对长安的浪潮,他只能够独自一个人去面对,至少在陛下等人的手伸过来之前,是这样的。
只是他忽然有些激动。
不曾轻狂人枉年少。
他之前只是被以讹传讹曲解为要单挑整个长安,现在他是被逼着真的要一个人单挑整个长安。
“妹妹,现在就动手吧。”商垂柳那充满了戾气的声音传出,在飞檐间冲撞了几下,淡了。
“好啊。”
文雨朦道。
话毕。
文商二府的那二十多人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只是准备作出动作。
管阔却先动作了。
他作出来的这第一步动作是如此骇人,让刻意噤声隐藏起来的长安百姓们都发出一片低低的惊呼,也让那二十多人不由自主地内心升腾起几股寒意。
管阔单手将陶秋的身体拎起。
陶秋吃痛,猛然醒来,发出了一声低吼。
管阔看向京兆尹府衙的大门。
然后手上用力,再脱手。
陶秋的身体飞了起来。
虽然他管阔并没有丘战神和南吴圣将那不可一世的气势,但是此情此景,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句话
力拔山兮气盖世。
“某些东西是门关不住的!”管阔朝着府衙里面喊道,“你们都会倒下,尽管真理已经先一步阵亡!”
陶秋充满了恐惧绝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他的身体也在空中化为了一个弧形。
京兆尹府衙内,那两个刚刚才关上门,大摇大摆地朝着里面走去的衙役听见了那些声音,于是抬头。
他们本来正在谈笑风生,想象着待会儿管阔的惨样,同时觉得自己关门的动作是如此潇洒。
然后那些笑容就凝固住了。
“砰!”
“呃啊!”
陶秋的惨叫、其中一人的惨叫、陶秋砸到人身上的声音,三者合一,化为了连绵不绝的黑色恐惧。
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两个人,另外一名衙役腿一软,“咕咚”一声瘫软在地,浑身都颤抖起来。
府衙里面笑呵呵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准备听戏的其他衙役们神情也瞬间就凝固住了。
这么对待陶家五公子,这简直是太疯狂,太丧心病狂了!
这家伙还真的什么都敢做!
大门是关不住的。
院墙也是围不住的。
我本来可以把陶秋好好地拎进来,可是你们不想,那么我就只好隔着院墙丢进来。
这是对于你们的动作,相应作出的动作。
这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绝对公平。
那些马上就要出手的二十多人看到这么令人感到震惊的情景,全部都不由自主,也不需要交换意见地停止住了步伐,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感觉着周围的那种氛围,稳如泰山高枕无忧般坐在轿子里的商垂柳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面空空落落的很不踏实,不禁出声问道:“他做了什么?”
没有声音,许久没有声音。
商垂柳几乎要不耐烦了。
末了,她轿子边的贴身丫鬟声音有些颤抖地开口道:“他……把陶家五公子人都扔飞了……”
俱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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