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败阵,鲁德在后面穷追不舍,土斯老将见状,生怕鲁德年轻气盛,中了敌人的圈套,他哪敢再犹豫,一声令下,指挥全军紧随鲁德的身后,朝风军营寨杀去。
赵川在前逃命,鲁德紧跟其后二十米左右,鲁德的身后又是五万多的蛮兵。
营寨内的风军士卒们见状,无不吓得大惊失色。
赵川人还未到寨门前,已开始大声喊喝道:“速速放箭!阻拦敌军!”
啊!?听着他的喊喝声,寨墙上的偏将终于反应了过来:“放箭!快放箭营救将军!”
哗!随着偏将的命令,寨墙上的风军士卒们齐齐搭弓上箭,对准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蛮兵们,展开一轮齐射!
嗡!
数千士卒的齐射,声势也算是不小的了,眼看着一小团‘黑云’朝着己方压了过来,土斯老将不慌不忙的大声指挥道:“举盾!注意躲避对方的箭阵!”
其实根本就不用他提醒,蛮兵们前冲的速度虽然是减了下来,但却并没有因为箭阵的到来而停下脚步。
蛮人们注重单兵作战能力,并不擅长协同作战,他们的盾牌,也不是风军那种长方形的竖盾,而是人手一个圆盾,在前冲的过程中,蛮兵们一手高举着盾牌,一手提着手中弯刀,那情形,真就像是一群不怕死的野人一样。
箭矢很快席卷而下,如同淅沥的小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钉在蛮军的人群中,有不少蛮兵未能来得及抵挡,身中数箭,本以为自己已经进了鬼门关,可当他们低头一看,却发现那些钉在自己身上的箭矢,也仅仅只是伤到了自己的皮肉而已,有些甚至连身上的兽甲都未能刺破。
冲在最前面的鲁德,身上更是不时响起叮叮当当的响声,刚开始,他还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可到了最后,见这些箭枝根本就伤不了他,他忍不住仰面而笑,手中长枪用力朝前一指,同时大喝道:“风军绵羊们的武器,根本就伤不了我们,土斯的勇士们,随我冲啊!”
“杀啊”
蛮兵士气大振,冲杀的更加凶猛了。
反观风军一方,士卒们则是个个慌乱不已,用不少士卒还打算射出第二箭,可许多人用力一拉弓弦,弓身却受力不住,应声而裂、断为两截!
此时,赵川已逃进寨门,刚一进来,他就从战马上跌落在地,被两名士卒连拉带拖的送回了寨墙内。
而鲁德和身后的蛮军,虽然在一轮箭雨的侵扰下,有所停滞,但眼看就快冲到近前。偏将见状,再没心思打下去了,喝令风军,全体向后撤退。
好在萧望之前就吩咐过张士成,令他随时准备接应赵川,赵川所率领的五千将士这才有惊无险的逃进第二道营寨,与张士成一部汇合。
等张士成在营帐内见到赵川的时候,后者正在简单包扎肩膀上的枪伤,一见面,赵川就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刚准备说话,正在为他包扎的军医却急忙说道:“将军慢些!这枪伤还没处理好呢,要小心啊!”
赵川此时肺都快气炸了,哪里还能听得见军医的屁话,他站在那里,任由军医为其包扎,冲着张士成怒声说道:
“张将军,萧望狗贼,竟敢害我!他给我的那把偃月刀,根本就是被动过手脚的!我与蛮将还未斗上两个回合,刀身竟从中而裂!”
“我说怎么以赵将军本事,怎会连半个时辰都没能顶到呢!原来如此!”张士成盯着赵川肩膀上的枪伤皱眉说道。
“哼!别说是半个时辰了!我能回来,就已经算是命大的了!萧望狗贼,不仅害我,而且给我拨的五千将士,手中军备皆是以往的破旧兵器,让我如何御敌!?这岂不是在明着想要害我性命吗!”
赵川气极说道:“不行!我定要找他算账!张将军,萧望那狗贼,此时可在营中!?”
“萧望不在这里,此时应是在第四道营寨之中。”张士成摇了摇头。
“好哇!我们在前面拼死拼活!他倒好!躲得倒是挺远的!看我不去找他问个清楚!”赵川一把推开军医,转身就准备朝外走去。
张士成拦住他,幽幽说道:“我早就说过,萧望一个小小的士卒,岂会统兵打仗,可大人偏要不听,哎!如今战事弄成这样,蛮兵刚刚攻破第一道营寨,想来休整片刻之后,便会来攻这第二道营寨了,我等还是赶快想想该如何御敌吧!”
他的话刚刚说完,一名传令兵便急匆匆跑了进来:
“报~~~~”
“萧将军有令,命赵川、张士成两位将军,不必死守营寨,如遇蛮兵进攻,即刻撤退至第三道营寨!”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张士成一挥手,打发走传令兵,接着看向赵川道:“赵将军,既然萧望有令,我等还是按他军令行吧。”
“这……这他妈打的什么狗屁烂仗嘛!”赵川气急败坏的说道。
而另一边的蛮军统帅鲁德,自入风作战以来,他就颇有股狼群追羊群的感觉,在单枪匹马的大败赵川之后,他又率领蛮兵攻占了风军的第一道营寨。
此时,他是意气风发,在进入第一道营寨之后,他片刻也未停顿,立即又率领大军,继续朝前开拔,并大发豪言,声称要在两个时辰之内,连破风军四道营寨!
他以为,照这样打下去,己方足以在两个时辰内打通葫芦口,可事实上,进军的速度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迅捷。
当他率军进攻第二座营寨的时候,这里的风军几乎是和先前一样,仅是象征性的放了几箭之后,就仓皇逃窜。
然后是第三座营寨。
等他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最后一座营寨时,那名土斯老将这时候却劝住了他。
老将久经沙场,毕竟经验丰富,他说道:“鲁德将军,末将征战多年,经验告诉我,太容易取得的胜利,往往都透露着诡异。”
可现在的风军,在鲁德眼里,哪还有半点威胁,老将话音刚落,他便不满的呵斥道:“老将军!眼前这座营寨,是风军的最后一道屏障,攻破它,我军便能长驱直入,而且你也说过,风军就算有诈,也只能是在这山谷两侧设下埋伏,此时,风军主力,已全部龟缩于第四道营寨,哪里还有伏兵!”
鲁德这么说,土斯老将一时也没词了,不过他却总感觉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可真要他说,他却又说不出来…… 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