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南兖州,广陵。
在一片山坡上,秋风呼呼地刮,而萧瑾言的手里拿着莫笛送过来的那只银壶,黯然神伤,一脸肃穆。这只银壶经过勘测,萧瑾言已然得知里面有个机关,虽然只有一个壶嘴,但是根据机关不同却可以倒出有毒和无毒两种不同的液体。萧瑾言也自然明白了,莫笛就是刘派来杀自己的,但是莫笛下不去手,没有让自己喝下毒酒,正因为如此,刘迁怒于莫笛,将他杀了。
只见萧瑾言眼角垂着泪花,默默地哀悼着:“莫笛……天下莫能与之敌,好名字,好名字……”
“夫君,节哀……”一旁的寿灵轩缓缓地朝萧瑾言走了过来,给他披上了一件斗篷。
“节哀!?你让我如何节哀?!”萧瑾言怒吼道,随即朝天怒吼:“刘,咱们的血债,又多了一笔!”
寿灵轩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夫君,莫笛死了,灵轩知道你很伤心,但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莫笛的死全都是因为保护你啊,还有瑾夕,他们都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夫君,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萧瑾言听罢,顿时无语。
寿灵轩听罢,又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夫君,又有使者前来宣召你回建康,这回你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去啊,回去就是凶多吉少。”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却斩钉截铁地说道:“哼!回!为什么不回,瑾言倒是要看看,他们谁能动得了瑾言一根手指头!”
寿灵轩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夫君,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万万不能回建康啊,回去了就是个死!”
“瑾言倘若不回去,还会有更多的人替瑾言去死!瑾言不想再牺牲任何人了!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自己去面对,瑾言不要任何人替瑾言去死!”萧瑾言义正言辞地答道。
“夫君……”
“灵轩,你不用再说了,瑾言这一次一定要去建康,亲自面对刘,做一个了结!”
“夫君,你这是想了结你自己的性命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轻扶了一下寿灵轩的头发,斩钉截铁地对她说道:“放心吧,傻丫头,瑾言是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萧瑾言在寿灵轩、陈嘉实、以及自己的部下刘善明的拼死反对下,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回建康的征程。但是,萧瑾言却出乎意料地活着回来了。
因为,刘本来就没想到萧瑾言能回建康,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而萧瑾言骑上快马,速度非常快,不到三天的功夫就抵达了建康,刘甚至都没来得及做一个擒杀萧瑾言的方案,萧瑾言就已经出现在了建康的街头,而且建康百姓人人皆知,萧瑾言回来了。所以说,萧瑾言突然回到建康可以说“打了刘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刘想的是萧瑾言跟本就不会回来,然后刘找理由出兵剿灭萧瑾言。
而且,萧瑾言回建康的事,暗中通知了寿衍,寿衍做了周密的安排,在萧瑾言回建康的时候不出任何意外,而且,萧瑾言回到建康就直奔刘那里去了,从始至终都是跟刘在一起的,刘纵然想杀萧瑾言,那也是投鼠忌器,不敢下手。况且,建康的外围还有谢盾的虎贲营,以及成林的军队驻扎,可以保障萧瑾言的安全。
于是,萧瑾言的安全保障,在建康城中有寿衍、皇后、颍川势力,在建康外围有成林、谢盾,刘竟然也难以动他分毫。
萧瑾言的这次建康之行,时间很短,算上往返不到一个星期,在建康没有过夜,当天便出了建康城,因为萧瑾言自己也明白,建康乃是虎狼之地,如果待的久了,一定会出事。所以,萧瑾言只要到了建康,表明了自己的忠臣态度就可以了,没必要在建康继续逗留。
萧瑾言的这一次虎口脱险,简直犹如关云长单刀赴宴,全身而退一样惊险和刺激,真可谓是在阎王殿走了一遭,阎王爷愣是不收他,从此萧瑾言也便开始了他的摘星宏图大业。
而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寿灵轩可是提心吊胆,生怕萧瑾言回不来了。
在萧瑾言骑着“爪黄飞电”出现在寿灵轩视野里的那一刻起,寿灵轩连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夫君,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灵轩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萧瑾言还是像往常一样,轻扶着寿灵轩的秀发,安慰道:“傻丫头,瑾言这不是安全地回来了吗?”
寿灵轩竟然痛哭不止,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夫君,你可是真的吓死妾身了,妾身和赜儿还需要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萧瑾言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和刘善明也连忙走上前去,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回来就好。”
陈嘉实不用做过多介绍,刘善明是萧瑾言在做南兖州刺史的时候提拔起来的将领,他也是一位萧瑾言的忠实拥护者,而且手握重兵,几乎是广陵地方的实力派,就是这样的一个“实力派”,竟然也是心甘情愿地接受萧瑾言的领导,可见萧瑾言的声名远播,已经不止是局限在建康了。
翌日,建康,皇宫,景华殿。
只见刘满面病容,瘫坐在床上,而季良辰在刘的身边聆听教诲。
刘今年虽然只有三十四岁,他已经做了七年的皇帝,但是却百病缠身,自感大去之期不远,于是,刘开始杀人,杀了很多功臣,为了力保太子继位,怕太子镇不住那些大臣。
而且,刘还特意将自己的年号泰始改成泰愈,就是希望自己病体能够康复,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刘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杀掉了很多宗室王爷,这个时候刘义询已经病逝,刘就把刘义宣、刘义恭等有势力的王爷全都杀了,还杀了皇后的哥哥,扬州刺史王景文,但是刘思来想去却总感觉还有一个人让他放心不下,那就是在南兖州坐镇的萧瑾言,刘想在自己死之前,把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人全部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