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黎波里的十字军落败了。
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两军对战,摆开阵势,就在的黎波里城下展开了决战。
双方都信心满满。
十字军在法兰西人和康斯坦察的军队走后,仍旧有九万多,将近十万人,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
而萨拉丁的军队,虽然只有六万人不到,但是却有高达两万的马穆鲁克骑兵和库尔德人重骑兵。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马匹极度匮乏的时代,萨拉丁是用什么手段组建起这样一只恐怖的骑兵的。
萨拉丁的军队,都是非常地精锐。
虽然也有着包括阿拉伯人、突厥人、库尔德人等多个民族,关系也非常复杂,但在萨拉丁的大旗之下,这些不同民族的人,都能做到令行禁止。
相反十字军这边,诸王之间的勾心斗角就不说了,而且法兰西人离开之后,十字军们失去了他们最强大的重骑兵。
医院骑士团跟鲍德温四世一起,被围困在安条克城内。
圣殿骑士团已经成为了康斯坦察的人。
大团长雨果,到现在还被希什曼关在了塞浦路斯总督的监狱里。
条顿骑士团?
现在不知道还在哪个娘胎里。
身为十字军主帅的萨克森公爵发现了这个问题,只能把各大王国的骑士们组织起来,准备对抗萨拉丁的马穆鲁克骑兵。
将帅不和,令行不一,结果可想而知。
十字军的步兵们打得非常英勇,即使是那些拿着鹤嘴锄的农民,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甚至一度压着萨拉丁的军队打。
但是骑兵战,就打得一塌糊涂。
步兵交锋之后,萨拉丁的马穆鲁克骑兵,便开始从左翼包抄了过去,萨克森公爵发现了萨拉丁的企图,马上派出了联军的所有骑士,去左翼拦截。
这些骑士们的战法很简单,就是选定了冲锋对象,就直接策马冲了上去。
问题是萨克森公爵还没有下达冲锋命令。
萨克森公爵没来得及阻拦,也无法阻拦。
那些马穆鲁克骑兵,可是灌注了萨拉丁极大的心血,阉割了的奴隶,经历严酷的训练,变成了战场上的杀人机器。
马穆鲁克骑兵虽然身披重甲,但是却善于骑射。
十字军诸王的骑士们朝着马穆鲁克骑兵冲锋过去,马穆鲁克骑兵立刻调转马头,将十字军骑士们甩在身后,然后回头挽弓齐射。
经典的中世纪骑士死法之一,被弓骑兵放风筝致死。
但这样打下去,杀伤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所以当那些十字军骑士去追那些马穆鲁克骑兵的同时,萨拉丁的库尔德人重骑兵开始了冲锋。
这些库尔德人枪骑兵,本来正面冲锋就不怕这些十字军骑士们,此时他们纵马杀出,完全不惧死亡地,直接从侧翼冲入了十字军骑士的队列中。
十字军的冲锋阵型当场被冲散,与这些库尔德人骑兵缠斗在一起。
马穆鲁克骑兵们趁势回头,杀了一记回马枪,十字军的骑士们立刻崩溃,被杀得四散奔逃。
骑士们的失败,给了十字军步兵们很大的打击,不但是士气上的打击,这同时意味着,整个军阵的侧翼,将完全暴露在异教徒的骑兵面前。
果不其然,萨拉丁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指挥着自己最后的骑兵们,从左右两翼,同时冲向了十字军的步兵队列。
十字军的整个阵线当场溃散,绝大多数参战的士兵都没有能跑掉,萨拉丁的骑兵没有追击溃兵,而是将那些十字军的步兵们围困在了中央。
此战,十字军留下了两万多的俘虏。
萨拉丁不管是等着十字军诸王出赎金,还是把这些人直接当奴隶卖掉,那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看着那些哀嚎着求饶的十字军们,萨拉丁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经此一役,南下的十字军已经不构成什么威胁了,
这批十字军,比起鲍德温四世手下的军队,实在是相差太远,人数虽多,但根本不值得自己重视。
接下来,自己该与那位有趣的小伯爵,来进行一场魔鬼交易了。
当希什曼看到那份战报的时候,他只想说,这种傻子一样的失败方式,真是适合那些愚昧的十字军诸王们。
萨克森公爵不知道下了多少道命令,但估计只有三个命令得到了准确执行。
一个是步兵出击,一个是骑兵保护侧翼。
最后一个,是撤退。
希什曼本来还对十字军诸王存在一些幻想。
毕竟历史上在狮心王理查德的带领下,还跟萨拉丁打得有来有回地,结果你萨克森公爵一上,落得如此大败。
对不起啊鲍德温陛下,我真的是得给您再道一次歉。
跟这群猪头比起来,您老人家简直就是拿破仑在世,被伏击而落败,真的不怪您。
对了,拿破仑现在连个蝌蚪都还不是吧?
那就是汉尼拔在世。
历史上您老是郁郁而终了,没有跟萨拉丁决一死战的机会。
那就希望您现在,好好把握住小爷给您创造的大好机遇吧,如果可以的话,一路杀进开罗。
要是能在开罗城内撒几把盐,也是非常有牌面的。
十字军诸王在的黎波里城失败的消息,在法兰西人和康斯坦察的联军中迅速流传开来。
对这些友军的失败,他们没有怜悯什么,有的法兰西人甚至大声嘲笑着,因为那些失败的人当中,还包括了可恶的英格兰人。
希望英王威廉三世,也死在异教徒的乱箭之下。
不,不要死,诅咒他被异教徒卖为奴隶。
相比之下,自己这些人跟着康斯坦察的军队北上,实在是一个非常英明的举措。
法兰西众贵族,以前对法兰西王菲利普很是轻视,不过现在他们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国王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用一个看似愚蠢的决定,拯救了整个法兰西的军队。
这是运气吗?
不,自己所知道的国王陛下,虽然才能很平庸,但却并不昏聩,怎么会做出跟康斯坦察军队北上,这种自杀式的决定。
一定是有内幕的,难道国王陛下平时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权力全部下放给了我们,实际上却把所有东西,都掌控在手了?
内心戏,只会越加越多。
这些法兰西人的贵族商量着,越想越不对劲,以前国王陛下那看似有些无能的笑容,此刻在他们的眼中,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国王陛下,原来只会在是生死存亡之际,站出来领导法兰西啊。
于是法兰西王菲利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现那些平时飞扬跋扈的贵族们,一下对自己恭谨了很多。
这种法兰西人内部的事情,希什曼没有空去管了。
现在,康斯坦察得为那些即将到来的溃军们,准备一下安身之所了。
顺便还得思考一下,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夺得联军的指挥权呢?
那些十字军诸王虽然失败了,但应该还是放不下国王的架子的,如果他们不把指挥权交出来的话,即使合兵了,那也是一堆的害群之马。
说害群之马都抬举他们了,那就是一群不听管教的驽马。
得好好抽几鞭子才行。
希什曼立刻派人,将法兰西人和康斯坦察的军队,全部迎到了北营中,把中营和南营全部空了出来,并且用栅栏隔开。
伊德里斯估计也得到了萨拉丁击溃十字军的消息,他应该会等着萨拉丁带援兵过来,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攻击。
所以希什曼干脆,将中营和南营两条大路上的铁丝网和木栅栏全部移开。
十字军的溃兵,你们要进来的话,就直接进中营和南营吧,别来祸害我们了。
南营靠近阿曼山脉,隔异教徒较远,中营有着康斯坦察垒起的土城,最为坚固。
北营最为突出,这几天交战中,也是异教徒最为重点进攻的对象。
这样安排,那些既贪生怕死,又好面子的国王陛下们,应该是满意了吧?
“北营迅速修建炮兵阵地,抢修工事,马上就会有恶仗了。”
希什曼坐在中军大帐,在这种战略规划上的东西,还得他自己来。
因为整个大营中,就只有希什曼一个人知道萨拉丁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所以他必须接管过军队的指挥权。
“小亚历山大!”
“在!”
“马上派人,去把中营和南营的东西都给我搬空,帐篷都给我撤了,什么东西都不要留下来。”
“是!”
“伯爵大人……”
二营长马克疑惑道:“为什么您这么笃定,那些溃军会北上与我们汇合?”
希什曼心想,因为萨拉丁告诉我了。
当然这话不能对外说,希什曼只能反问道:“不往北走去哪里?往南吗?那都是异教徒的地盘。”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十字军诸王不撤退到海边,乘舰队撤退呢?”
二营长马克问道:“那样不是更安全吗?”
“因为他们的舰队已经回塞浦路斯岛了,如果指望舰队,他们还得在海边等好几天,已经被萨拉丁杀破胆的他们,是不敢那么做的。”
希什曼侃侃而谈:“而且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溃军了,我们的哨骑,会将这些溃军引到我们的营地中来,所以不用担心。”
二营长马克担忧道:“伯爵大人,那些溃兵到来的话,异教徒们会不会顺势杀入军营,我们是不是该早做准备?”
“可以啊,马克将军。”
希什曼笑道:“去跟小亚历山大商量一下,怎么迎接这些溃军吧,另外,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指挥权夺过来。”
“是!”
二营长马克退出军帐。
希什曼掐着指头算着,明天那些十字军诸王们,也该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