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李翊感到奇怪的是,秦王和晋王安排他来迎候自己,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作为晋王的首席智囊,早就想要见识一下自己的深浅了。
李翊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久仰大名的刘长史,失敬失敬”
刘思潮淡然一笑道:“久仰大名什么的可说不上,在下不过是晋王府里的一名差官而已。而李大人乃是朝廷的重臣,经略云南,屡立奇功,在下才是仰慕的紧啊”
李翊呵呵一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绩,只不过适逢其会、偶有所得罢了。说到刘长史,我却是敬佩的很,以刘长史经天纬地的才干,怎可投闲置散于幕府之中,这岂不是荒废了人才吗”
“等有机会我定当向皇上进言,为刘长史在朝廷中谋求一个适当的职位,这才不枉了刘长史的雄心壮志啊”
李翊这样说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小小的刺激一下他,看他有什么反应。在大多数朝廷命官的眼里,以他王府长史的身份,不过是一个王爷的奴才而已,虽然也有不低的品级,但却不属于朝廷的职事官序列,只能算是王府的大管事罢了。
真正想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立下赫赫功名,当然也要进入朝廷序列才算是正途,其他的旁门左道都是不会被人认可的。
刘思潮眼光一瞬,继而若无其事的道:“思潮也想有所作为,只不过才能低微、识见浅薄,也早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实在是不敢觊觎朝廷显职,李大人的心意思潮心领了。”
“呵呵李大人年纪轻轻就已身居翰林学士,再进一步可就是内廷的承旨学士了。等到了我这个年龄,恐怕早已是封侯拜相了,李大人的前程可是不可限量啊”
李翊笑道:“多谢刘长史吉言,待我飞黄腾达之日,定然要重重酬谢与你。”
刘思潮神情一滞,显见得被李翊的一点也不谦逊的态度所刺激到了,他苦笑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这点本事,也就是在王府里打打杂还能应付,真要是居于庙堂之上,我可真是没有那份才干啊”
李翊哈哈大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一边往阁内走去,一边笑道:“刘长史切不可妄自菲薄,要知道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要你有这个想法,并为此不懈奋斗,日有所积,月有所累,天长日久之后,你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有这么大的作为了。”
“呵呵只不过,做任何事都要心有所属,切不可三心二意,更不可昧着良心做事,否则的话,即便作出一定的业绩,也一定不为天地所容。在下一家之言,有唐突冒昧之处,还请刘长史海涵啊”
刘思潮惊疑不定的望着李翊,好一会儿才疑惑的问道:“在下还是有一事不明,李大人所说的潜力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李翊微微一笑道:“这潜力吗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久后刘长史自然会明白的。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省的让诸位王爷久候。”
说完这话,李翊径自走进了楼阁之内,连骏也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只留下那位老谋深算的刘思潮还站在门外,仿佛还在细细品味他刚才那几句话的含义。
李翊刚刚迈步入内,厅堂内忽然间鼓乐喧天,秦王刘洪度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迎上前来拍了拍李翊的肩膀,大笑道:“润之兄弟,反正父皇也不在这里,今天咱们什么礼数都免了,就像当年一起嬉游玩耍时一样,切不可有丝毫的拘束啊哈哈”
李翊桀然一乐道:“那是自然,你们虽然都身为我大汉的王爷,但在我李翊眼里,却都只不过是交情过命的兄弟罢了。想当年打起架来,谁也没对谁容过情吧只要是兴之所至,挨两下也没有关系的。”
这时候,晋王也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听到李翊这么说,不由得笑道:“润之说的不错,咱们当年可是深受其害啊三皇兄膀大腰圆,力气不亏,年龄又比我们大着一两岁,我们哪一个是你的对手呢”
“呵呵我记得当年被你欺负最多的就是我和润之了。我当年服软认输也就罢了,但润之的脾气可是倔强的很,你即使踩着他的脑袋让他认输他也不肯,最终你也拿他没有办法。”
“呵呵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咱们可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了,但当时的情景却历历在目,就好像刚刚发生过的一样,真让人唏嘘感叹啊”
听到晋王的一番言语,李翊不由得暗暗警惕,这晋王接着自己的话把,把以前孩提时之间的争执打闹提出来,还特别说明,自己和他是最受秦王欺负的两个人,连当时的情景都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出来,这到底是何用意呢
秦王却毫不在乎的咧嘴笑道:“老四,你真是不厚道啊谁还会把孩童时候的玩闹放在心上,也就你还念念不忘吧是不是跟你三哥我记下仇了”
晋王连忙尴尬的陪笑道:“哪有啊我只不过是记起当年童趣的场景,有一些事实在令人难忘。呵呵都是小孩子家家的,又是自家亲兄弟,哪有隔夜的仇啊”
秦王莫测高深的对着晋王笑了笑,转对李翊说道:“润之,当年的事就别提了,我那时候顽皮不懂事,也不知道被父皇教训了多少次了,屁股也不知道被打烂了多少回。特别是和你有关的那一次,可是我被打的最狠的一次了,打过之后,我也是一个多月没有下得了床啊”
李翊失笑道:“牵累洪度兄被责打,我怎么过意的去,只不过我当时可是恨你入骨的,呵呵但好在我这个人不记仇,公对公,私对私,过去的事更是不值一提。”
“只要咱们兄弟间团结友爱,即便你身份尊崇无比,该说的难听话儿我还是要说的,但却绝对不会影响咱们兄弟间亘古不变的情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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