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仍不解气的道:“这东西我是教育不了了,还是把你父亲找来吧我看也就老爷有法子管制你了。”
李翊连忙劝道:“母亲何必再让父亲生一回气呢李翩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等他明白了事理,过一会儿就好了。”
转过身来向着李翩使了个眼色,义正辞严的道:“李翩啊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巧的事儿多着呢你以为人家郡主是故意撞伤苏儿的吗”
“她们平时都没有见过,两人之间更是无冤无仇,以后说不定还要朝夕相处,虽然身份上有差别,但也没有必要下此毒手吧”
“要不说你这猪脑子,只凭想当然,做事不管不顾,只知道驴吼牛叫,这样的脾气怎么能周旋于官场之上呢我记着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不会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李翩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其实他最怕的还是李殷衡的家法,听到母亲要去喊父亲来,早就心下怯了。
忽然间膝行几步,抱住了柳夫人的双腿道:“娘孩儿知错了,我想明白了,您和三哥说得对,我就是一个猪脑子,做事不分轻重,无理混帐,您别生气了,要不您就狠狠的打我几下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我刚觉得你成熟稳重了些,你又做出这么混帐的事来,让为娘满心的无奈。唉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个不长记性的东西,你要是有你三哥的一半好,我也就彻底放心了。”
李翩本就是个眼眉灵活的主儿,见到柳夫人口气转缓,连忙一脸谄笑的道:“娘我虽然及不上三哥的一半,但也是您心头的肉啊”
“今后我一定认真向三哥学习,也做一个像三哥那样的好儿子,绝不让您再生一回气了。娘孩儿这回是真的知错了。”
柳夫人坐回椅子上,抚着胸口道:“我真差点让你气死了,你隔三差五的气我一回,是不是嫌娘活的时间太长了。”
李翩待要分辨,柳夫人摆手道:“你别说了,让我静下心来消消气,苏儿那边你给我看顾好了,别又有什么闪失,苏儿这次能安然无恙,还多亏了你三哥家的心妍,看起来这丫头还真是有些本事啊好了,你们兄弟俩都回去吧”
李翊和李翩拜别了柳夫人走出门来,李翩抱怨道:“三哥,我倒不是想说平阳郡主的坏话,只是这还没过门呢就闹出这么一番风波来,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呢苏儿以后在她跟前岂不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李翊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看平阳郡主也知道自己闯下了祸端,心里恐怕也不是个滋味。现在连王妃都亲自上门致歉了,说明他们没有仗势欺人的心思。以后的日子也不是你私下里想象的那样,只要两人之间互敬互爱,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融化的。”
“依我看那,经过这次意外,平阳郡主对苏儿指不定更加疼惜,怎么会故意为难她呢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
李翩满腹忧愁的摇头道:“三哥你是不知道这位郡主的脾气啊要我说,她已经被娇宠的无法无天了,也就是遇到了你,她不敢流露出蛮横无理的态度来,对着我的时候,那神情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年少轻狂,做过几件不受人待见的事情吗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原先那个模样了,总不能还拿老眼光来看我吧”
见李翩神情低落,李翊只好好言劝慰了他一番,看得出来,想要从这番心理阴影中走出来,李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回到观澜苑内,李翊把李翩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宛如,宛如也没有好办法劝解,只能是唏嘘感叹了一回罢了。
大年初三的早上,宛如和凤心妍就已经早早的起来了,她们俩要去给苏儿侍候汤药,李翊则借口出门转转,带着连骏、勒蒙、霍风一起骑马出了府门,直奔庆云坊而去。
李翊在路上也询问了霍风一下,这才知道,庆云坊不但是东市的中心地带,而且在庆云坊的北段还有一大片京城富商们的宅邸。虽然这些人大都手里有的是钱,但也不敢违反朝廷规制,最大规模的府邸也不过是五进的宅子,占地面积也大受限制。
但虽然面积不大,可是全都是装修豪华、富丽堂皇的,比起同等规模的官员宅邸,可就不知道要高上多少个档次了。
在勒蒙、霍风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就来到了林庆良的宅邸面前,就见到一名中等身材,精明干练的青年正站在府门前四处张望,见到李翊一行,连忙迎了上来,欣喜的道:“林靖见过大帅,二叔已在堂上等候了。”
李翊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他也是曾经在自己初到云南时见过的,而且在攻打孙德成王宫时一起并肩作战过,平时生龙活虎、冲锋在前的,没想到他早早的随林庆良来到京城,形象上已经变得儒雅了许多。
李翊笑着向他点头示意,随着林靖进到府内,见到这座府邸虽然比不上善兴侯府那样大气磅礴,但是处处楼阁精巧,亭台水榭别致典雅,颇有一番江南园林的秀美,看得出林庆良也是颇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来到第三进的院门的时候,林庆良早已站在了院门外,身材挺拔、面色红润,一身簇新的月白色丝袍,显然比之在云南时要显得年轻了一些,也不像以前那样不修边幅了。
他见李翊走过来,不由迎上来笑嘻嘻的道:“李翊贤侄别来无恙啊呵呵我可是小半年没有见到你了。”
李翊欣然笑道:“二叔好久不见,如今却是神采飞扬,可见二叔在京城的生活滋润的很那”
林庆良开怀笑道:“我怎能和你们年轻人比啊眼看着就要知天命了,还不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啊这过一天就少一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