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微微点头,沉吟了一下道:“他既然身在工部,这就好办多了。朕可以指派他前往南海巡查水患灾情,借此实地考察一番,拿出一些有用的章程来,朕才好酌情启用他。”
“只不过,他既然身为工部属官,这职级也太低了点,若是让他主持水患的治理,恐怕是难以服众啊”
李翊笑道:“陛下,林锦只是这方面的专才,若是方方面面都由他主持,实在是有点难为了他。这治理水患是一项综合全面,需要各方协同配合才能有所推进的繁杂工程,既要集中权力,又要分工协作,若是职权分散,效果定然不会理想。”
“臣还是建议陛下指派德能俱足以服众之人前往主持,事无巨细都由他一体裁决,方可看到成效啊”
刘岩频频点头,正容道:“此事不能再拖了,年后必须把职事部门成立起来,务必赶在梅雨季节来到之前,切实见到一些成效,以防水患演变成大规模的水灾,若是那样的话,朕可真的对不住天下黎民苍生了。”
“李翊啊,还有一事需要你操办。林锦此人官职太低,若是朕亲自指派恐怕有些不妥,而且时势不等人,你能不能动用私人的关系,提前安排他前往南海实地考察,也好把治理的方略尽早拟定出来,所有费用都由宫中支出,你觉得怎么样呢”
李翊连忙点头道:“微臣明白了,臣回去后马上就办,近几天就让他动身,量不致贻误了时机。”
回到了翰林院,李翊又枯坐了数个时辰,这才熬到了曾芳前来接班。连忙交待了几句,急忙往家里赶去。
回到观澜苑中,宛如早已等得心焦了,连忙侍候李翊沐浴更衣,用过了晚膳。
宛如喜孜孜的对李翊道:“心妍妹子真是了得,我母亲经过她的诊治,只吃了第二服药,胸闷、咳嗽的症状就已经大为减轻,腰腿的麻木感也几乎没有了。明天心妍妹子还要去给她复诊,捎带着针灸一番,说是若效果不错的话,三个月内就能彻底好转,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心妍妹子了。”
李翊笑道:“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吗明天不是大年初二吗咱们正好和心妍一起过去,看看她老人家。”
宛如愕然道:“上我家去这怎么可能呢夫人早就派人过来告诉我,说是明天小姐、姑爷回门,嘱咐你明天好好照应。因为大哥也要陪着嫂夫人回娘家,四弟却要到宫中当值,家中就只剩下你这位大闲人了。”
“而且夫人说了,你这几年都不在家,所以这一次务必要多走动走动,亲戚朋友那里都去转一转,也多少联络联络感情。至于我们娘家那边就不用你操心了,本来往年就没有去过一次吗”
听到这里,李翊只好歉然道:“那岂不是委屈你了。”
宛如轻轻叹了口气,依偎到李翊的身前道:“老天爷都已经安排好了,我都已经认命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李翊无言以对,轻轻拍了拍宛如的秀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想到一事,对宛如道:“你不是正想着逛逛京城吗翎儿也是个爱热闹的人,等明日午后吃完了饭,咱们就一起去转一转。你喜欢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我还要给你们买沉香木的手串呢你觉得怎么样”
宛如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黯然道:“你说的倒好,恐怕不太合适吧心妍妹子明天还要去给我母亲诊病,我们却扔下她独自去逍遥快活,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李翊摇头道:“诊病还需要多长时间你去给心妍说一声,让她早去早回,午后才出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宛如点头起身道:“这么说应该还来得及,我去跟心妍说一声,让她务必早些回来也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宛如早早的起来就到内宅去了,以便聆听柳夫人的吩咐,做好一应招待小姐、姑爷的准备。而凤心妍却带着秋云丫头,往南安坊的宛如娘家去了。
只有李翊闲来无事,到内宅里请完了安,就在观澜苑内的空地上活动了一番身体。正想着什么时候在空地上安装些双杠、单杠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喊道:“三哥,你在这里发什么愣呢”
李翊心知是李翎来了,转过身来就看到李翎和一位宽额圆脸的青年,并肩走了过来,看她们之间神态亲密,李翊就知道这位青年就是他的夫婿王璜了。
李翊笑道:“人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之中,总会有几天发呆的时间。对于你来说,这几天不是琢磨着好吃的、好穿的,就是好玩的、好乐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李翎俏脸一板道:“哼就你了解我吗一见面就摆弄人家,也不说点好听的,人家王璜可不像你一样。”
李翊欣然一笑,转向王璜道:“王璜,好久不见了,我在云南可是一直想着你们啊”
王璜笑道:“三哥,年前我就想着过来看你了,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大理寺事务繁忙,越是年前越是忙碌。前些天你的好朋友梁大人出外公干,前天晚上才回到京中,却把我又叫过去整理案卷。”
“唉费了一天一夜的功夫,这才好不容易理清了头绪,否则的话,梁大人就不放我回来了。”
李翊点头笑道:“原来梁嵩已经回京了,他大年三十又把你叫过去,实在是敬业的很。跟着这样认真仔细的长官,你可是别想着清闲了。”
李翎从旁没好气的道:“一个小小的大理寺评事,却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没见过有这么有出息的,连李翩都比他级别高了好几级,他还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
“哦还有那位梁嵩梁大人,整天价板着个脸,谁见着谁害怕,王璜见着他就像老鼠见着了猫,连个屁都不敢放。”
“三哥,你和梁嵩不是好朋友吗下次见着他好好说一说,别把我们家王璜指使得像条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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