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大汉京都 第11页
兴王府,在南汉之前的大唐末年,名字和后世一样也叫广州,是唐时岭南五府经略使和岭南东道节度使的驻辖地。刘岩的哥哥刘隐和他自己都曾经先后做过岭南东道节度使,从封州起家,到广州势力坐大,这里无疑是刘岩兄弟的发祥之地。
站在高处远远看去,兴王府城高池阔、雄伟壮观,高大的城楼不下几十个,沿着略有起伏的丘陵地势绵亘延伸,一眼望不到头,规模更是平生仅见。
兴王府的西面和南面都被珠江绕城而过,北面却是背靠着白云山,前水后山,地势得天独厚。但从李翊这个后世人的眼光看来,却感觉这样的地势只适合于南面称王,根本没有北顾的霸王之气,想要问鼎中原那就更是希望渺茫了。
越过了西珠江上最大最长的的那座黄岐桥,很快就来到了流花湖南边的官道上。远望着官道北面不远处那片曲折环绕的湖面,李翊想起了正元和尚所说的典故,这流花湖竟然是清远公主亲自命名的。
虽然自己很想去那里看一看,探究一下它的神奇之处,但是此时已过下午,而且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下来了,再要拖延一会儿,恐怕就进不了城了。
一行车马很快就来到了兴王府西北侧的安定门,城门处的守兵例行检查了众人的身份后,毕恭毕敬的放行了。
但甫一进城李翊就被惊呆了。面前的这条宽阔笔直的大街,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这条通衢大街的宽度足有一百米之多,远望过去就像一座绵延无尽的大型广场,中间用花纹条石隔出来的道路也有三十米宽左右,想来这中间的部分就是所谓的御道了。
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平坦整洁,靠近路基的地方,每隔三十米左右就有一处下水口,都是用被凿成隔栅式的条石板做成的。
而且每个路口的四角都各有一盏硕大的气死风灯,亮度也足以照亮整个路口了,看来这兴王府的城市基础设施已经是相当完备了。看到路边的石碑才知道,这条大街竟然就是横贯京城东西向的长安大道了。
李翊在惊叹之余,也遥想到了当年大唐的辉煌。据说大唐的长安大道和朱雀大道的街道更加宽阔,都有一百五十五米的宽度,其余的主街道也都在一百米左右。
兴王府是完全仿照大唐长安城的规制建造的,虽然还没有达到当年长安城的规模,但也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
顺着这条著名的长安大道行走了一段时间后,钱聪这才告诉李翊,他已经通知了先期到达的郭小双、霍风等人,在李翊府中放下一应物资后,都前往云南进奏院歇脚。
其余随李翊前来的护卫们,也不便在李府中长留,最好都到云南进奏院处暂歇。而且听说林庆良已经在京城内置办了多处房产,他们今后的落脚之处应该已经不成问题。
林易也欣然表示赞同,一旦到了家中,李翊的安全问题就得到了保证,以他目前的身份,随行这么多人也极不方便,更容易遭人诟病。
除了连骏夫妻和勒蒙、霍风随李翊回府外,其余的人都有妥善安排,等到大家都安顿下来后,过上一段时间再商议今后的事宜吧
李翊欣然同意的同时,却隐隐有些担忧。所谓的自己家所在的善兴侯府,却到哪里找去偌大的京城兴王府,光是里坊就达四十九处之多,街巷更是不计其数。虽然曾经从宛如那里打听过,也知道善兴侯府就在长安大道的兴安坊内,但是这里对自己来说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到回家的路,实在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啊
李翊正犹豫之际,车马行进间已经到了一个路口,这条与长安大道垂直的街道,虽然要比长安大道的宽度差了有一倍之多,但也足够让人乍舌不已了。
钱聪勒住了坐骑,对李翊微微一笑道:“大帅,咱们也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顺着这条兴安街往北不远处就是大帅家的府邸了,我们就不随行前往了。而往南隔了两个路口的恩里坊内,就是咱们云南进奏院的地方了。只要大帅想要见我们的时候,只要派人前去知会一声就是了。”
李翊望了望向北的那条街道,整个街道两边都是屋宇连绵的高门大户,门楼气派辉煌,门前灯笼高挂,想来应该就是达官贵人的聚居之地了。
李翊点头道:“这一路上辛苦诸位了,初到京城,想必有很多兄弟都没有领略过兴王府的繁华精彩,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大家伙可以随意到处看看,只要不惹出什么麻烦就行了。”
林易道:“七弟放心,这些事情就由我来安排好了。只不过,这京城之中藏龙卧虎,可由不得我们肆意妄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谁都担待不起。所以说,等二叔安排好了我们的住处,所有人暂时都不可随意走动,一切都要听从我和何将军的安排。要知道,现在早有人盯着我们了,一着不慎可就满盘皆输了。”
李翊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六哥说的是,一切就依六哥和何将军的安排就是了。待我明日进宫见了皇上,把一切都安排妥帖后,再去与你们相会。对了,郭三叔安顿到哪里去了”
林易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钱聪从旁笑道:“郭三公子已经在云南进奏院暂时住下了,是小双将他送过去的,毕竟让他住在贵府上多有不便。何况云南进奏院扩建之后,住上个二三百人不成问题,也不多他一个人。”
“只是他毕竟和我们没有什么牵连,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所以,过一段时间在外面给他找个房子,让他搬出去也就是了。”
李翊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好点头同意,和众人又交待了几句后,这才在街口处分了手。钱聪、林易、何守杰等一干人,带着他们的家眷以及行李辎重,由此向南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