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种情景,李翊的心里更加着急起来。城里都淹成这样了,江岸的大堤就更不用说了.
这城里的地势比江边也高不到哪里去,平时排泄出去的水应该流到了江里,但现在水流并不下泄,都囤积在城中,只能说明江水水位已经非常高了,甚至已经和这边持平。
而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一旦堤防决口,大水漫灌,宁州城岂不是就整个儿浸在水里了。
李翊不敢再想,只好纵马如飞的向着东城门驰去。
来到了东城门口,这儿由于地势较高,一时半会儿还没被淹没。守城的哨官见到是李翊,问明白了情况后,连忙打开了城墙的角门,一行七人跃马而出,直奔东边的江岸而去。
刚刚出了城门,马儿就已经迈不开四蹄,由于到处都是积水,马匹只能趟水前行。顺着泥泞不堪的,已经整个浸泡在水中的官道,七匹马艰难前行,好不容易来到了江边。
望着滔滔江水肆虐着拍打着两岸,浑浊的江水几乎已和两岸平行了,若是再下上几个时辰的雨,这脆弱的岸堤根本就束缚不住奔腾的江水了。
李翊纵马沿着岸边向南走去,隐约间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等到走得近了才发现,在一处岸堤较低缓的地方,正不断的有江水漫了过来。
而数百名当地的百姓,正在喊着号子,冒着倾盆大雨,紧张忙碌的往漫水的地方运送着麻包土石,甚至还有门板、棉被,正试图堵塞即将溃决的口子。
李翊连忙跳下战马,快步走到他们中间,向一名在现场指挥的老者问道:“老伯,你们是什么村子的?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那老者回头扫了李翊一眼,没好气的道:“我们哪个村子的都有,这样的事,谁都有份。这要是口子一决,可就不是哪一家子的事喽!”
“年轻人,你要是有两把力气的话,就不要光站着看了,这么多人都忙不过来,还不赶紧帮帮手去。”
李翊微微一笑,连忙卷了卷雨衣的袖子,回身对连骏他们几个人道:“这儿形势危急,一刻也不能耽误,我们都加把劲,赶快把口子堵上,否则的话,这儿的老百姓可就遭殃了。”
说完,李翊立刻趟着泥水,走到远处刚刚用牛车拉来的麻包堆前,伸手就将一个麻包扛在了肩上,试了试,觉得重量太轻,就单手又提起了一个麻包,甩到了另一个肩头,阔步朝岸堤口子处走去。
连骏见李翊亲自动手,而且一下子就扛上了两包,他也连忙有样学样的搭上两包,毫不费力的往岸堤处送去。
潘崇彻身大力不亏,也是一下两包,毫不示弱的跟了上去。刘晃、凌风也还将就着能扛两包,可那吕松、吕槐兄弟俩就有点困难了,他们也试图一次扛上两包,可是费了好大力气也没有成功,只好一包一包的往这运了。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李翊健步如飞的来回运了十几趟,还一点也没觉得累。经过了数百人一个多时辰的努力,口子处终于没有江水漫过来了,然后再经过不断的夯实加固,这个地方的危险已经基本被消除了。
这时候,雨势也稍微缓了一点,李翊抹了一把额头的雨水和汗水,坐在了一块满布污泥的石头上,望着已经被封堵住了的缺口,心里略略有了一丝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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