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议事厅书房的帅椅上,我揉了揉酸麻加干涩的双眼,唉!昨天晚上被宛如辛苦的缠了一夜,腰酸背痛腿抽筋,实在是太累了。
这倒不是被激烈的床第大战折腾的,而是这个聪慧明丽的美女非得让我教她填词作赋不可,从而反反复复纠缠不休。
唉!我哪有那个本事啊,说句实在话,除了时不时的剽窃些古人名作外,其实我自己的才分实在有限,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但是在好奇心特强,求知欲特旺的宛如的狂轰滥炸下,我不得不绞尽脑汁,倾我所有的满足她的好学之心。一直苦苦耕耘到凌晨时分,眼看着天都快亮了,几乎把我的脑袋里的存货全部榨干,她才恋恋不舍的放我去睡觉,简直被她搞的头都大了,长此以往,看来今后没有安生日子好过了。
当林易托着厚厚一摞账簿来到帅案前时,才终于打断了我飘飞的思绪。他有些犹豫的看着我略显疲惫的神情,试探着问道:“大帅,府库里报来了钱粮清点明细,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我连忙直起身来,打了个哈哈,将那摞账簿接过来,明知道看不懂这些竖行加繁体的钱粮统计,就随口问道:“嗯!都说府库空虚,不知道现在云南还有多少钱粮可供支用的?”
林易面有忧色:“大帅,说实话,下官仔细查看过以后,还是颇为有些担心的。截止到目前,算上六县在内,我们整个云南目前只有存粮四千余石,钱六万余缗,只够勉强应付最近三个月的支出了。”
“而且今年持续大旱,虽然还没有严重到颗粒无收的地步,但预计粮食收成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今年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赋税收入肯定远远比不上往年了。若不采取其他有效举措,恐怕今年会亏空巨大,连军队的运转都保证不了了。”
“哦!有这么严重了吗,难怪今年下雨这么稀少,老百姓都是靠天吃饭,若是粮食产量都保证不了,这么多百姓可是张着嘴等着吃饭呢!”
“何况,还有七八千人的官兵等米下锅,若是一个应付不来,发生了兵乱,那麻烦可就大了。得赶快想个好办法才是!对了,对于当前的困局,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大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事儿确实有些难办。下官认为,目前光靠提高赋税的办法是不可取的,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遇上了这多年不遇的天灾,粮价腾贵,现在的百姓自身生活都难以得到保证,一旦提高了赋税,百姓的生活会更加困苦,若是逼得急了,就像大帅说的那样,恐怕激起民变也很难说。”
“其实啊,我们云南相对于川南来说,情况要好的多了,我听说川南已经近两年没有下雨了,大多数河床都已干涸,土地开裂,庄稼收成一落千丈,老百姓都已经到了卖儿卖女、人肉竟食的地步。”
“我们云南好歹还有一些往年的余粮,只是不能坚持太久罢了。我看,面对这么艰难的状况,我们还是上报朝廷,请求发放一些赈灾粮款,以便度过这次难关吧!”
听完了林易的情况介绍,我顿时有点愁肠百结。是啊!官府不能有效运转还是小事,这些靠天吃饭的人们,一旦庄稼收成不好,就像断了他们的命根子一样,除了逃荒要饭、卖儿卖女,哪还有其他的办法可想。若是像川南那样连续旱上两年,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无粮不稳’,这是任何时代都颠扑不破的真理,何况现在还有个时代的局限性,光靠粮食产出实在有限的很。虽然他们也想四方来财,但是又没有其他渠道的活钱,只靠种几亩薄田谋生,老百姓的日子怎么能越过越好。看问题不能光看眼前,就这样靠天吃饭,想要百姓们逐渐富裕起来,想都别想!
唉!我一个现代人来到这个地方,又是身居宣抚使的要职,若是不能为他们谋福创利,改善民生,岂不是辜负了广大人们的期望,还有何面目在这里存身立世呢!咱还是有些责任心的啊!
但现在的难关总要过去才行,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
不过,什么法子才能解决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呢?虽然我已经在着手进行采矿的工作,但是也不能立竿见影的收到效果啊。
想要提高粮食产量?我又没有袁隆平那个本事,这可真是难为死我了。关键是现在危机已经迫在眉睫,必须有个立竿见影的办法才能解决实际问题。
左思右想,我终于眼前一亮,现在的人们都是单一作物种植,谋生手段缺乏才是最大的弊端。如果能够将旱涝作物兼种,不是又多了一种抵御灾害的手段吗?只是这方面我也是个门外汉,总要找个明白人问问才行。
当然了,我也想到了更深层次的问题,即便现在度过了难关,下一步还是要找一个能使老百姓增加收入的渠道,多种经营才是我们的出路啊!光靠单一品种牙也饿掉了。
在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唐末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试种棉花了,虽然产量不大,但是这个东西在不久的将来那可就是抢手货了。
还有作为舶来品的小麦,虽然这个时代很少有人种植,但这个比较耐旱的作物,也非常适宜在云南种植,若是能够在云南得到推广,这些稀罕玩意儿,一定能收到良好的效益,我也就这点点子了。
其他的致富门路,等我有了时间再去开拓吧。
打定了主意,我立刻向林易询问道:“林主簿,我总觉得,咱们这儿的农作物的品种太过单一了,一年一熟的水稻产量能有多少?一遇天灾,可就连饭都吃不上了。如果能够兼种几个粮食品种,旱涝季节都有产出,大概就能有了双重的保证,你是否听说过棉花和小麦这两种农作物?这里有没有人试种过呢?”
“大帅所说的这两种作物我都听说过,大概在我们这里也有一些种植,只是老百姓觉得没有什么价值,也不认同这种粮食作物。关键的是,大多数人不会种植,所以种植数量非常少。不过,大帅怎么会想到这些的呢?”林易无奈的苦笑道。
我微微一笑说道:“林主簿,你可别小看了这些东西啊!在北方,除了传统的农作物外,小麦在有的地方已经广泛种植了,虽然产量并不是十分理想,但好过水稻这一种单一作物吧!”
“特别是咱们云南,我看荒山、丘陵、坡地什么的不在少数,种植小麦也比较适宜。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让你尽快找一些会种植棉花、小麦的农户,全部由官府出资,帮助他们扩大生产,提高产量,若是效益可观,再鼓励其他农户推广种植,你看怎么样?”
“好吧!既然大帅吩咐,我尽快去办。只是,再过三个月咱们可就断粮了,只能是到其他地方高价买粮,若是寻觅不到合适的粮源,从而断了粮饷,军心民心可就都稳不住了,大帅还是早作打算才是。哦!要不要动用孙贼的赃银,现在就去其他地方采购一些?”林易犹豫了一下,略微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点头道:“未雨绸缪是应该的,除了抚恤阵亡将士和伤员,孙贼的赃银不知道还剩下多少?该用的就用,度过这次难关再说。”
林易无奈的道:“钱倒是剩了不少,还有九十多万缗左右,如果全部用来买粮的话,可以应付半年也不成问题。只是大帅不是还要在西面建造一座关隘吗?再加上修建寺庙的资金,恐怕就有点入不敷出了。”
我欣然笑道:“这你不用担心,先买粮食为要,关隘的建造还没有计划好,总要等些时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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