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整个王宫早就被林铎等人控制住了,宫内的数百多名牙兵几乎被斩杀过半,剩下的牙兵见到孙德成、苏宝见都已横尸当场,知道大势已去,纷纷丢掉兵刃,跪地投降。
虽然还有部分牙兵在做无谓的殊死抵抗,却已经无关大局。而那些本来就手无寸铁的武将眼见孙德成已死,也失去了继续反抗的勇气,只好一个个只好束手就擒。
这时,钱士塘和简铮纷纷派人前来通报,宁州四门已经严密关闭,各处的成建制的牙兵或擒或杀,都几乎被消灭干净。简铮和何守杰正带人在全城搜捕孙德成的亲信余党。
见到局面已经被我们基本控制,我让林易带人搜索其他藏匿在王宫中的文官、当地士绅和孙德成的家眷,在局面没有平静下来之前先全部先软禁起来,等钱士塘赶来后再做安排。
到了这个时候,事情的进展已经非常顺利,王宫的面积也不是很大,所有反抗者都已被诛杀殆尽,林易他们很快就将那些文武官员和当地士绅都驱赶到大殿前的广场上,孙德成的家眷也被分别控制了起来。
刚才还梦想着升官发财的这些官员士绅们,现在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全都蔫了。
很快,钱士塘也赶到了王宫,在他的甄别指认下,我下令释放了大部分纯粹是逢场作戏的当地士绅,这样做也是为了减少打击面,起到笼络当地士人的目的。
而官员的甄别可就麻烦多了。本着‘只惩首恶及附逆元凶,余者不问’的原则,由钱士塘负责,把那些与孙德成关系密切、朋比为奸的官员全部捆绑起来,投入宁州大牢。
其中,孙德成的弟弟,原宁州兵马都指挥使孙德崖、孙德成的小舅子,原本是宣抚使府主簿的靳向、原白雾关防御使黄前、宝山关防御使王晃、胜境关防御使康盛俱被列为主犯。
钱士塘还告诉我,会泽县县令郑文重为人正直,兼且为政宽和、体恤民情,因为极力反对孙德成称王,所以现在还被关押在宁州大牢之中,应该立即予以释放。
我听后极为感动,能够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还能立场坚定,敢于据理以争的人,一定是深明大义、识见不凡之辈,今后可要大力重用。我立即下令,马上释放郑文重并官复原职,待会一起到宣抚使府见面。
根据钱士塘和林易的意见,前来观礼的其他各县的县令全部定为孙贼附逆,就地免职并暂时关入宁州大牢,听候审问。云南的其他中下级官员,只要没有严重的附逆行为,一律复任旧职,立即开始正常的办公。
而孙德成等人的家眷人等,暂且看押在王宫之中,由钱士塘派兵看管,等局面平定之后再行发落。
安排好这些事情,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等着我去做,那就是到驿馆解救被软禁的宛如等人,这可是我在状元李翊临死之前亲口许下的诺言,可不能让人家受了委屈。
想到这里,我立刻招呼了林通、林布、林环、凌风等人,迅速向驿馆赶了过去。
驿馆和王宫在同一条街道上,相距只有几百米,我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驿馆门前。这时的驿馆门前早已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看守驿馆的驿卒也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带人冲进驿馆,沿途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也根本不知道宛如的栖身之地,正在四下寻找的时候,一名官员打扮的人慌慌张张的从一个小院里跑了出来,林通上前一把将他揪住,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李大人的如夫人住在哪里,快点带我们去。”
那名官员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小的是这里的驿丞杜然,刚才发现杨大人进到李夫人的院子里,正在胁迫李大人的夫人,小的正要赶出来报信,不知道各位英雄是否是李大人的人,我可是从来没有难为过李夫人,小的都是尽心尽力的侍候李夫人,不信可以问一下李夫人,我……”
林环不耐烦的将他扒拉到一边去,嘶吼道:“这位就是李翊李大人,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亏待李夫人的事,小心你的狗命。”说完这话,率先冲进了刚才的那个小院。
我随着众人进到小院里边,一眼就看到那个在宫中漏网的杨宝成侧身站在屋檐底下,左臂勒着一名素装女子的咽喉,右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顶在那名女子的胸口,远处站着的是束手无策的成迅和他的两名手下。
见到我们进来,杨宝成马上声嘶力竭的喊着:“谁也别过来,否则我就和李夫人同归于尽。”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暗暗着急。明晃晃的尖刀正对着沈宛如的脖颈,随时都有可能让她血溅当场。现在投鼠忌器,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正在犹豫间,大概杨宝成见我面有忧色,不知道如何是好,气势上顿时嚣张了起来。
他面有得色、有恃无恐的叫道:“李大人,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你的美妾还在我的手上,只要我手中的刀子这么一横,你的美人儿可就香消玉殒了。不如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个条件吧?若你还想你的美人儿毫发无损,就赶快给我准备两匹快马和银两食物,放我出城,而且任何人不准跟踪于我。等我安然无恙的过了南盘江之后,自然会放了她。到时候我们各取所需,岂不是两全齐美啊!”
“啧!啧!这么漂亮的女人,孤零零的丢在驿馆里,若不是大帅的禁令,我早就应该过来一探究竟了。呵呵!闲置了这么多天,倒是有点暴殄天物啊!哈哈!李大人,你觉得我这个条件如何?该不会就这么狠心的辣手催花了吧!哈哈!哈哈!”
我冷冷的瞅着杨宝成,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了主意。对付这个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硬来是不行的,一旦他在穷途末路之下孤注一掷的杀害了宛如,我可就对不起状元李翊的临终嘱托了。但要是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他,我却有点于心不甘。
我的心里暗暗有点后悔,早知道这厮能从王宫里溜出来劫持宛如,我就应该顺手将他杀掉才是,也免得使他手里有了与我们讨价还价的资本,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而那个名叫做宛如的侍妾,从侧面看也应该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我难道要为了这个已经无关紧要的杨宝成而搭上这个状元李翊最心爱的女人吗?
我的手中虽然有一把威力无穷的猎枪,但是由于担心误伤宛如,却轻易间不敢使用。
我正在苦思冥想、左右为难的时候,猛听得一声惨叫传来,我心中一紧,连忙凝神细看之下,发现宛如还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而杨宝成却已捂着血淋淋的手臂跌倒在地,正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转眼望去,一条黑色人影兔起鹘落间落在了杨宝成的身边,另有两个黑衣人也从右边的院墙上翻身而下,不紧不慢的向我们走来。
我一眼就认出,这三个黑衣人正是那天在酒楼上遇到的那三个人,其中那名面目冷峻的黑衣青年俯身拾起地上的一把飞刀,正在细心擦拭着。
今天两次得他相助,铁定他已不是孙德成的人了。我连忙迎上前去,向那青年抱拳说道:“在下李翊,承蒙阁下多次相助,实在是不胜感激,请教阁下高姓大名,也好让在下永远铭感大德。”
那名黑衣青年缓缓的转过身来,没有说话,却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我仔细的看了起来,眼中似乎有了一些湿润的感觉,就在我迷惑不解的时候,他突然向着我‘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我慌忙上前去扶,却哪里拉得动分毫。
只见他跪在地上朗声说道:“在下连骏,乃是原端州通判连承信之子,特来拜见李大人。”
我遽然一愣,‘连承信’,哦!想起来了,这个名字我还是印象很深的,那个状元李翊不就是因为连承信的案子才被迫迁官云南的吗,中间的事事非非我大都已经了解的比较清楚,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见到了连承信的儿子,而且还得到了他的两次救助。
我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看来做好人也会得到好报的,我这不是立竿见影的得到好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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