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儿一看到刘浏向她走近,就忍不住心里发怵。这位和她的梁子结得太大了,就算她听赵淑云的话连续退让也没用,刘浏就是死盯着她不放。
“刘小姐,你也受到邀请了啊”她主动抛出橄榄枝,心里有点绝望。
这位向雪的好闺蜜,你为向雪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可以收手了吧可是看到刘浏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的希望又落了空。
她有点抓狂,为什么自己身边就没有像刘浏这样,为了自己不计后果冲锋陷阵的人呢甚至向雪人不在蓉城的时候,刘浏每次堵住自己,都会冷嘲热讽一番。
还有罗家的小公主,也对自己横竖看不顺眼。穿一件稍稍抢眼的衣服,就会被讽刺得体无完肤。
如果说对刘浏她还能反唇相讥的话,对罗紫蝶却有点不敢。幸好,今天是罗家的主场,罗紫蝶应该不会毫无顾忌对自己开炮了吧
“我和小蝶关系很好,罗家的宴会当然会到场。”刘浏淡淡地说,“看来现在的陈氏和赵氏,都是由艾小姐作代表了吧”
如非不得已,陈焕青很少出席蓉城的社交场合。即使知道自己的妻子在罗家不受欢迎,他也没有阻止她的脚步。
艾妮儿不是一个能听得进劝说的人,既然她想自取其辱,他也就听之任之了,懒得费那嘴皮子。有这闲功夫,做点什么不好呢
“家母和焕青都有事不能来,我只能全权代表了。”艾妮儿不甘示弱地回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今天的礼服。
为了怕再被刘浏怼,她特意选择了一条纯色的长礼服,只在袖口和领口用水钻点缀,看起来既艳美又不失华丽。
这次,总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吧
“你真的只比雪雪大了两岁看起来,我感觉你做她婶子都有点嫌老了。”刘浏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这件礼服不会是压在箱子底下很多年了吧也好意思拿出来穿到罗家来。你又不是雪雪,她和小蝶关系好得像亲姐妹,穿随意一点儿倒是无所谓。你”
“我是新购的”艾妮儿脱口而出,“就算不是当季的新款,至少是今年的款式。”
“是吗原来艾小姐喜欢复古,这种镶水钻的款式,早八百年前就流行过了。”刘浏耸了耸肩。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及膝礼服,颜色纯正,没有多余的点缀,很干净利索。再加上了她削短的发,这个耸肩的动作并没有觉得不合宜,反倒让人觉得潇洒。
“反正我穿什么,你都能挑出刺来”艾妮儿哼了一声,“别以为向雪找了个靠山就有什么了不起,你想拍她的马屁,那也得去京城。卫家的能量再大,还能在蓉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我和雪雪的关系,像你这种只有狐朋狗友捧场的女人,是永远理解不了的。”刘浏挖苦,“就像你用尽心思,也只能沦为上流社会笑柄一样。”
艾妮儿恨恨地瞪着她:“如果不是你和你三番五次盯着我,也许我在社交圈会很受欢迎呢”
刘浏转头看了看窗外,才轻笑着说:“怪不得开始做梦了呢,原来天已经黑了。”
“我今天没穿多少颜色,所以别再把我比成孔雀了。”艾妮儿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两位客人,冷笑着说,“你敢去怼别人吗别人身上的颜色,早就超过三种了。”
“不能超过三种颜色,这种说法只是针对一般情况。要是你拿它当成金科玉律的话,那就太可笑了。照你这么说,印花布根本卖不出去喽只要搭配得好,就算真的穿够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也一样可以美翻。”刘浏睨了她一眼,“当然,你是没有这种素养的,所以颜色稍微多一两种,就能穿出花孔雀的效果。”
“反正我穿什么你都会挑刺儿的。”艾妮儿气得脸色发青。
“谁让你永远都穿不对衣服呢比如这件橙红色,真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艾大小姐,你有点不自量力了。”
“笑话,谁规定这种颜色只能某某穿,那种颜色只能谁谁穿了又不是封建古代,分个三六九等出来,规定哪一等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艾妮儿嗤笑。
“说真的,像我这种对衣服搭配没有什么讲究的人,都被你这身打扮给雷着了,试问稍稍精致讲究的女人,怎么能对你这张脸和这件衣服看得下去啊只不过人家教养好,就算在心里有多看不起,也不会当面评说而已。”
“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衣服怎么了至少比你穿得跟假小子似的好吧自己穿得像个男人,完全没有淑女范,还有脸来说别人”
“艾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刘浏从来不走淑女名媛路线的。”刘浏微笑,“像我这样愿意当面提醒你穿衣搭配的错误的人,真的是忍无可忍之下,才会过来指点你一二的。”
她要一个男人婆似的女人来指点穿衣艾妮儿觉得气息都有点不畅了。
早在看到刘浏往自己身边走的时候,已经沉不住气了。这时候,更是心浮气噪,在家里演练过的反诘语言,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只能用一双熊熊燃烧怒火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刘浏。
“这种鲜艳的颜色,还真不是你这把年纪的人能穿的。况且,你也没那气质啊”刘浏一脸“诚恳”地说,“艾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这是日行一善,才会过来提醒你的。”
艾妮儿恼怒:“谁要你日行一善你把这种善,赶紧施给别人吧我说刘浏,你也够了吧向雪现在在京城不是据说过得很好吗你又替她打哪门子的抱不平不会是京城传来的消息都是假的吧其实向雪根本不可能嫁进卫家”
“雪儿过得当然很好,这次回蓉,卫少还特意陪她一起回来了呢”刘浏笑吟吟地说。
“向雪回来了”艾妮儿一怔,很快想到了什么,“哦,是她父亲的忌日,她是回来祭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