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申儿的面色难看到极点,这是自已的疏忽,看管森严的黑牢竟然被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堂而皇之地闯进这里,伤了他的人,抢走了尸体
这简直是混账至极
她刚才已经查过监控,对方使用了烟雾弹等工具,而且全员蒙面,不过带头的是个女人
同样是女人,只看对方身形就可以知道一二
对方离开黑牢后迅速开车驶向码头,那里私船众多,怕是现在已经在海上
就算现在追出去也是回天乏术
对方竟然成功地杀进黑牢,那些尸体有十多具,他们竟然轻轻松松地带走。
一想到这里,林申儿心碎不已,自已也是影子的编外成员之一,知道这股来自境外的力量一直觊觎着华夏武道的力量,这些尸体对华夏极为重要
这都是自已高估了黑牢的森严,这全是自已的错,林申儿很少感受如此挫败的心情,现在只能暗自自责。
赵子杰看她黯然失色的面孔,催促道:“大哥”
林申儿听着这声呼喊,费解地抬头,双眼眼角已经微红
江寒嘴角一扯,摊开手心,只见手心里躺着一个透明pe袋,里面的药丸虽然融化了大半,但还可看得出红白两色
“这是”林申儿突然恍然过来,这个死江寒
赵子杰也是哭笑不得,早在林申儿的人过来运送尸体时,大哥就活剖了毒牙,挖开他的胃取出还没彻底消化的药丸
林申儿白沮丧了一回,心中对江寒是又可气又佩服
没想到江寒现在已经是武道会的会长,顽皮起来也像个孩童,还是赵子杰体贴可靠
想到这里,林申儿面色一红,同时狠狠地瞪了江寒一眼
此时,海面的一艘船上,唰
蒙尸体的布被狠狠掀开,海棠看着被开膛破肚的毒牙,面色煞白无比
毒牙的胃被开过了
“那个混蛋”海棠的面色如纸,先生交代过,这些人服用的是最新型的药,一定不能落在华夏人的手里,那江寒竟然提前对尸体有动作
自已当时一直在监控,他竟然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了药
海棠顿时一阵天眩地转,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
夜深人静,赵子杰陪着林申儿去医院看望被刺伤的工作人员后步出医院。
寒风凛凛,赵子杰解下自已的围巾系在林申儿脖子上,低声说道:“林组长别生气。”
林申儿刚才的脸色众人都看得清楚,心境一定像过山车一样
先怒,后喜,再是一分无奈
“江会长行事比我老练,这一点我服了。”林申儿叹口气道:“他是要故意激怒对手,话说回来,我还是高估了黑牢。”
对手到底是什么人,前面那一批成员看着就是来送死的,尔后这一批一直在暗中等待
这计划一环套一环,令人瞠目
赵子杰嘴角扬起,那是,自已当初认定要跟的人
林申儿突然缩起了肩膀,赵子杰又脱下自已的外套给她披上,衣服和围巾上全是赵子杰的气息,林申儿的俏脸一红,尴尬道:“上车就还你。”
“好。”赵子杰倒也不客气,两人开车一起离开,经过一片偏僻的地段,那里恰是江寒练功的农户,不过,车子奔腾而去,丝毫未做停留
院落里,江寒手握着笔,沾着水一遍又一遍地临摹那八个大字
乾坤坎离,艮巽兑震
“哼,你心不静,哪来的形意”
原本坐在树上看月亮的邪七轻飘飘地落到地上,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脸色阴沉无比,双目猩红:“你心不静,什么时候才能练出罡劲来”
罡劲最大的好处就是明暗劲互换,对方根本无从判断出招,高手过招,罡劲者占据绝地的上风,等可以布罡后,做到洗髓换血,那就是一步蹬天啊
但江寒今天晚上心事重重,毫无沉定,这让邪七怒发冲冠
“别练了,别练了”邪七一恼火,手一伸,哗。
石碑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
江寒一伸手,一抹,原本裂开的石碑重新合上,而且互相嵌入,修复好了
邪七一看大喜,要说这小子心神不定吧,但手上的力道却柔和不少,这一手复碑的本事就有些罡劲的意思了,不过还是纯靠他厚实的内劲。
“继续,继续。”邪七的脸色比六月的天更难琢磨,此时又眉开眼笑
江寒拿笔继续书写,今天在宫氏武馆庭院里将无名派来的人一一杀掉,痛快至极
但二十一条人命的元凶还在逍遥法外
“他们的主人叫无名。”
无名,即是无名氏的简称,这本身就是一个毫无身份的人吗
父亲,母亲,寒江不孝,但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无名的头颅摘下
江寒心中震荡不已,笔下略微用力,原本的八个字的印迹又深了一些,邪七看得分明,眼神里面闪现炽热之光
“少主,少主,少主要重临人间了”邪七心血涌动,突然转身,呕出一口鲜血
江寒见状连忙过去,只见那口血红艳无比,比寻常人的血要红出许多
“邪七,还是带你去楚家看病。”江寒眉头一沉,筋脉错乱可不是小事:“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看他眉头皱得厉害,邪七面色也一紧:“你说。”
“在你之前,指导我的还有两位,一位是我正式认下的师父,我父亲的故人,还有一位是我的忘年交,他做得一手好菜,行事和您有些相似。”
邪七一时间摸不清楚头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那又怎么样”邪七不悦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江寒双眉皱起,欲言又止
这看得邪七不痛快至极,怒喝道:“你特么有话就说,少吓唬我少和我卖关子”
“这两位都是我极敬重的师长,师父是我迈入国术的领路人,陈三前辈是让我更进一步的师长,似师似友,不过,我师父病重,陈三前辈也病重,两位都先后离世。”
江寒说完,邪七的眉毛都纠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