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基霸擒着他那特有的公鸭嗓继续嚎叫:
“那是我的鸭子,旁人都不能看”耶基霸的眼神又变得忽然软绵绵的扑向雷泉,对雷泉拳脚相加。
雷泉从耶基霸软绵绵的拳头之上知道耶基霸在演戏。
“看来这些鸭子也不简单。”
之时仇子实将耶基霸一把拉住,耐心的解释道:“没有,雷少爷不会看公子您的鸭子。”
“不看就好要是谁看,本公子就杀了谁”耶基霸趾高气昂的踮起脚尖漫步行走,那副模样就像一个鸭子。
雷泉看向耶基霸这幅模样,不由得同情耶基霸,心道:“只是小小的鸭子就将他惊吓成这个样子,这些年他肯定没有睡好过觉。”
“公子自打来到这里,从来没有一天不装疯卖傻,有时候,我都认为他疯了,但他只是偶尔的恢复清明,告诉我他没有疯。”仇子实向雷泉小声传声道。
“真是个可怜的人。”
走了许久,雷泉被耶基霸带到他的住处,令他触目惊心的是,他住处的周围布满了暗器陷阱和阵法,若是陌生人敢靠近的他的住处,一定会被这些陷阱和阵法给活活镇杀,没有本成境界根本无法逃脱,即使本成境界的高人前来,也讨不到好处。
“有必要吗”雷泉开口。
走入了这里耶基霸似乎放松了起来,这里是唯一他觉得安全的地方,也是除了心腹之人,没有人可以靠近的地方。
“这也是万不得已,若是没有这些陷阱和阵法的保护,我早就已经没命了。”耶基霸指了指他房屋上的点点血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清”雷泉急忙询问。
耶基霸叹了一口气,头向前略微扬了扬,示意雷泉进门,道:“屋里说。”
恢复清明的耶基霸给人一种正派的感觉,完全没有之前纨绔的感觉,也不是疯疯癫癫,与他那一身着装毫无违和感。
耶基霸屋内有不少奢侈品,屋子内部也是大的离谱,摸约有半亩地大小,偌大的房间,只有他和仇子实居住。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耶基霸带着雷泉参观他的住处,言语之中竟然流露出些许心酸。
在青砖上没有走几步路,就来到了耶基霸的书房,耶基霸轻轻推开自己的书房,映入眼帘便是那房中的墙壁上悬挂的一幅狂草,但那幅狂草却有些细密的裂痕,很显然是被人撕毁而粘贴上去重新装裱的。
“人间正道有沧桑”
而那幅狂草之下则有一个座椅,座椅之前有一张木质的桌子,雷泉一眼便认出那座椅和桌子的材质,就是那稀少的沉香木,那桌子和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沉香味,桌子上放满了文房四宝,而那笔架之上的那根黄金毛笔却是耀眼迷人。
“好一个人间正道有沧桑”雷泉感慨出声。
耶基霸示意雷泉坐下,吩咐仇子实去给雷泉泡茶。
待到雷泉坐定,耶基霸点了点头,说道:“震鸣兄弟,我开门见山的说吧,我耶基霸邀请你来就是希望你来帮助我。”
雷泉摸了摸下巴,咧嘴一笑,道:“耶公子,你发生了事情,不妨说出来听听,我雷震鸣若是可以帮忙倒也不是不可以出手,只不过我雷震鸣的眼界很高,也不是随意出手的人。”
耶基霸笑了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耶基霸被人囚禁了。”
“囚禁这是怎么个说法”雷泉不解。
耶基霸也知道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笑了笑,道:“震鸣兄弟,你可知道帝国柱石耶巍懿”
雷泉点了点头,没有表态,他知道耶巍懿是大唐帝国安西王爵,雄威大将军,号称帝国柱石,曾经以一己之力扭转崔页之战,奠定了大唐帝国西北边境的安宁。
“耶巍懿是我的父亲。”说到这里耶基霸眼圈竟然有些泛红。
“哦”雷泉敷衍的回复一声,他虽然已经猜到耶巍懿与他有不浅的关系,却没想到耶巍懿竟然是他的父亲。
不是他不要敷衍,若是这时表态,雷泉就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了,王侯将相的子弟怎么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耶基霸没想到雷泉竟然是这幅态度,但他想想也是释然,毕竟通过仇子实的传声,这家伙只是涉世未深的宗门修士,自然不大理会凡俗之事。
“我父亲位高权重,一心为国,在一次大唐帝国与淮安王朝的冲突之中与敌人战斗的时候,莫名的失踪了,但过了许久,他遍体鳞伤的回来了,身边的亲卫和士卒都战死沙场,就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雷泉点了点头,他似乎听出了些眉目,或许那回来的帝国柱石并不是他的父亲耶巍懿,而是他的叔叔耶巍嘉。
“我父亲在这场战斗的失利,导致军心不稳,大唐帝国因此而受挫,唐皇非但没有怪罪我的父亲,而且亲临慰问抚恤他。”耶基霸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起初,我以为我的父亲很开心,但是从他冰冷的眼神之中我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味。”
“莫非这不是你的父亲”雷泉开口反问。
耶基霸点了点头,道:“起初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只是以为他因为战斗失利心情不好,自那以后他总是嫌这嫌那,性情大变,甚至将这幅他最喜欢的颜玺卿为他所题的字画撕毁,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是没有发觉,直到有一天我的母亲因为在做饭时多加了些花椒,就与我母亲发生了争执。”耶基霸此刻眼睛已经略微湿润了,开口道:“我母亲受了气,我前去安慰母亲,母亲哭哭啼啼的对我说: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你的父亲。我心里顿时惊惶,但是又不能去揭穿,只是耐心听着母亲的讲述,这时候那个男人冲了进来,一把将我母亲拉了过去,在脑门之上狠狠一拳,我母亲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受得住那刚猛的一拳,脑浆顿时洒落了一地,母亲临死前看着我,那眼睛中的恐惧不言而喻,我知道如果我不装疯卖傻,也是难逃一死,只好装作受到了惊吓,装疯卖傻,冲出母亲的房屋。”
此时的耶基霸已经痛哭流涕,鼻涕已经流过了嘴皮,他寻了一张手帕,将脸擦拭了一番。
雷泉也听得心里难过,不由得越发同情耶基霸,他心里不由得暗自道:“耶基霸是个可怜人,自己的父亲生死未卜,他父亲的将军爵位也被他人剥夺,母亲被仇人杀害,只得装疯卖傻。”
过了一会,耶基霸平复了心情道:“等瞒过那个男人之后,我派人查询过一切有关那场战斗的底细,但是一无所获,我的大哥知道我父亲有个弟弟,他叫耶巍嘉,他与我父亲是双胞胎兄弟,只不过他并没有在东土大唐居住,而是汉阳剑阁的修士”
雷泉知道汉阳剑阁,那是江南很有名的一个宗门,以剑术闻名于天下。
“我大哥前去江南寻找我的叔叔,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我大哥的消息了。”耶基霸摇了摇头。
“从此一去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