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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六章 何谓家国

    年方九岁的卢毓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几个叔伯,叔祖在那明争暗斗。i八一wΑ卢毓自知站出来也无法制止,单说辈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大;再说年纪,卢毓还未行冠,众人是否接受他的意见也是一回事。

    所以,无能为力的卢毓,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静观其变。

    卢礼制止了自己的儿子和三个侄子的争吵,正色说道:“好了,你们都无需继续争辩。即便我们家族的私兵能够一个敌得过数个袁常的士卒,那又有什么用幽州是袁常管辖的领地,麾下带甲将士数以万计,更有公孙瓒留下的精锐骑兵白马义从,你们认为,凭借家族的私兵能够斗得过袁常的兵马嘛”

    卢礼一番话说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正如卢礼所说,范阳卢氏私兵不过数千,加上青壮佃户,也不过万余,就凭借这些人手,难道还真的指望跟袁常的兵马对抗如今袁常派遣到范阳的兵马不过千人,就已经让范阳卢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是出动上万兵马,怕是范阳卢氏转眼间便会化为乌有。

    卢义捻了捻下巴那三寸花白胡须,故作高深的说道:“三哥所言正是,袁常兵马众多,我们家族若是以武力对抗,自然是敌不过袁常。既然如此,唯有智取,方是上策”

    “父亲所言正是”

    “父亲之言,真乃智者所为,孩儿佩服”

    卢义的三个儿子闻听卢义之言,当即马屁不要钱的从嘴里扔出,只听得卢义笑脸不断,卢礼看自己这个亲弟弟如此得意,自然是一脸的不爽。卢毓见状,心中忍不住摇头。如今都到了家族的生死存亡之际,他的两个叔祖还在争斗不止,几个叔伯也是上串下跳。家族若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还不如直接选择向袁常示好算了。

    卢礼看不惯卢义那一脸的得瑟,当即出言打断沉浸在得意氛围的卢义,道:“四弟说的不错。想要保住我们家族,只能智取。袁常乃是汝南袁氏子弟,袁常能够坐拥幽州,多是凭借其兄冀州牧袁本初之力。若是无袁本初相助,又岂会有袁常小儿今日地位既然如此。我们便可借冀州牧之手,让袁常小儿知难而退,我们范阳卢氏不是他能够染指的。”

    卢义还没说话,卢湖这个儿子就已经跳出来,略带嘲讽的目光看着卢礼,毫无恭敬之状的说道:“三伯父,我们家族与冀州牧并无瓜葛,他又岂会相助于我们家族难道要拿家族的钱财去送给冀州牧,让他出手不成”

    卢礼轻笑一声,揶揄的看着卢义。ow似乎在嘲笑卢义生了一个好儿子。同样的,卢斌,卢俊,卢江,卢海几人也都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卢湖,似乎想不明白这样愚蠢的人,怎么会是跟他们一个家族的。

    卢义也早已是一脸青筋,恨不得痛揍这只知道吃喝玩乐,横行霸市的蠢货儿子。

    “混账东西,为父平日里如何教诲于你。你眼中还有没有礼法,不知道跟长辈说话要有礼仪”卢义怒骂一声,却是没有责骂卢湖的愚蠢,反而避重就轻的指出卢湖没有以礼对待卢礼。“你难道忘记了你三哥现在是冀州牧的军师。极得冀州牧的看重。若是有你三哥出面,冀州牧又岂会不给你三哥一点面子,出手制止袁常小儿的行径。”

    卢湖被卢义一番教诲,也终于记起来他有个三哥是卢植。卢湖之所以忘记了卢植的存在,也多是因为卢植基本不在家族之中,让他们一群人搞风搞雨。似乎有没有卢植这个人都无所谓。当然,被卢义一番责骂,卢湖并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将责任归咎到卢植和卢毓父子二人身上,都怪他们父子二人没什么存在感,才让他弄了这么一个错误,以致于成为他人的笑柄。

    不说卢礼和卢义准备请卢植出面请袁绍出手,卢毓心中更是对两个叔祖和几个叔伯感到无比的失望。

    争吵了半天,竟然只想出这么一个愚蠢的主意

    卢礼和卢义想的没有错,袁常能够有今日的地位,也多亏得袁绍的帮助。若是没有袁绍帮忙,他袁常确实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或者说想要走到这一步,将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至少,有了袁绍的帮助,袁常能够先担任东平县令,再升为渤海郡太守,以渤海郡为展势力的跳板,壮大自身势力,最终有了和袁绍平等对话的资格,然后才能与袁绍共同出兵幽州,最后坐拥幽州之地。袁常有能力,有实力,欠缺的就是一个机遇,一个东风,而袁绍就是这个给他机遇和东风的男人,袁常能够有今日的成就,袁绍的功劳可谓占了十之。别人不说,袁常心里其实也记得这一点,早晚自然也会报答袁绍。

    当然,袁绍对于袁常的帮助是一回事,如今已经有足够势力的袁常,是否会完全听命于袁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袁常还是东平县令的时候,为了能够尽快展,壮大自身,不得不对袁绍唯马是瞻。因此,这么听话的袁常才能够在短时间成为渤海郡太守。接着,当袁常成了渤海郡太守,有足够的实力,便可让渤海郡独立于整个冀州之外,和袁绍有平等对话的资格。如今已经是一州州牧的袁常,还用得着听袁绍的话吗更何况,改革变法是为了天下万民着想,为了让百姓能够更好的生活,袁常又岂会因为袁绍曾经的帮助,而改变自己的意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卢毓很自然能够明白袁常的想法,想让如今的袁常听从袁绍的吩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两个叔祖和几个叔伯一心于争权夺利,连怎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卢毓感到非常的无奈。卢毓虽然想明白了,却也没打算站出来劝说,一是他的两个叔祖和几个叔伯不一定会听从的话,另外一个就是卢毓心中已有打算。所以,就让他的叔祖和叔伯们自生自灭算了

    等卢义教训完卢湖,卢礼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正色说道:“如今我们要请子干在冀州牧面前进言。需要一人前往冀州,将此事告知于子干,你们何人愿意前往,替家族完成此事”

    卢礼话毕。现场再一次的沉静了下来。

    卢植为人素来刚毅,对待任何人都以严肃著称。即便是面对卢礼和卢义两个叔父,也都不假辞色。因此,卢礼和卢义的几个儿子在卢植面前,素来都讨不了好。因此,是能不见卢植就最好不见。当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都怕死。如今这个年代战争频繁,贼寇横行。不少世家大族的子弟出门之后,就被贼寇给斩杀,连尸都找不到,因此,如无必要。谁都不想出门,能在家中享福自然是最好不过。因此,刚才争辩的都很积极的众人,此刻都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众人的目光都开始转移,最后定格在了卢毓的身上。

    卢礼露出一副温和慈善的笑脸,看着卢毓说道:“小毓儿卧槽,小玉儿,现在家族正遭受危难之际,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完成。你愿意替家族出力嘛”

    卢义,卢斌,卢俊一干人等都是笑脸看着卢毓,脸上的表情是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生怕卢毓不知道他们是一群虚伪的长辈。当然,在他们眼里,卢毓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小屁孩,能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卢毓是一个智商高达一百二的天才。对于他们的行为和想法都是一清二楚,只是他们不清楚卢毓的想法罢了。

    当然,其实不用卢礼请求,卢毓也想着去冀州一趟,与他的父亲商议。刚才之所以没有主动提出来,就是怕卢礼他们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故而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让卢礼他们主动请求,如此,卢毓就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卢毓再怎么聪明天才,毕竟只是个九岁的小孩子,要是卢礼和卢义他们有什么心思,只要随便派个手下都能解决卢毓。

    卢毓故作小大人般的挺了挺胸膛,朗声说道:“既然三叔祖说了,毓儿自然是无不听从。”

    “嗯,不错,小毓儿真乖”卢礼似满意的摸了摸卢毓的小脑袋,接着说道:“小毓儿,如今你前往冀州,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叔祖便派十个家丁给你当护卫,此去冀州你千万要小心,叔祖等下写一封书信,你将这封书信交给你的父亲便可。”

    “毓儿谨记叔祖的吩咐”

    送信的人选已经决定好了,卢礼和卢义又吩咐了一番,众人便各自散去。而卢毓回到卢植一脉的宅院之中,将两个兄长留下的嫂子和几个侄子,侄女嘱咐了一番,便回到自己的屋中收拾了些东西,等卢礼派遣的护卫到位,便直接赶往冀州。

    卢毓和十个护卫,轻装简行,一路快马加鞭,每日行百余里,不过五日的功夫便到达邺城。十个护卫皆是壮年,如此赶路自然无碍;而卢毓才九岁之龄,放在后世,都还是在学校里学习的花朵,备受呵护,哪用这般辛苦。也亏得卢毓毅力顽强,愣是坚持了下来,到达邺城之后连休息都顾不上,便直接赶往袁绍安排给卢植的府邸。

    “父亲”

    站在卢植的病榻之前,卢毓看着越苍老的父亲,虽然双眼早已泛红,却是生生将眼泪止住。自小卢植便教育他男儿当坚毅,不可轻易落泪。故此,卢毓虽然伤心,却还是忍住没有哭泣。

    “毓儿,你终于来了,看你面容憔悴,想来这一路上赶路也辛苦了。”

    卢植虽然病重,说话的声音也是极为虚弱,却是不失精神,宛如一棵青松,虽已苍老,却是依然屹立不倒。父子二人虽然许久未见,此刻见面却也没有表现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温情画面,反而如陌生人一般,一个说一句“你好”,另一个回一句“你好”如此简单。然而,在这简单的背后,却是蕴含着无限的真情,此时却是无声胜有声。

    “父亲,你知孩儿要来”听了卢植的话,卢毓倒是有些惊奇的问了一句。

    “为父只是老了,并不是蠢了。”卢植少有的冷幽默了一句,轻咳两声,便接着说道:“幽州牧在幽州如此大的动作,改革变法,将土地收为国有,实行新的赋税,种种做法,为父又岂能不知。想来你此番前来邺城,乃是为父的两个叔父吩咐于你的吧,他们必然有书信让你交给为父,不用看书信的内容,为父也知道要说些什么,无非是让为父请冀州牧出面,制止幽州牧的行为罢了,咳咳”

    卢植一番低语,脸上表现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只听得卢毓一脸光芒,眼中流露出无比崇拜的目光。

    “父亲所言正是,叔祖他们便是如此想法。”

    卢植淡淡的点了点头,看着卢毓说道:“毓儿,你自小聪慧,对于幽州牧的所行,你有何看法”

    自己的种,卢植当然很清楚卢毓的聪明,因此也没有多说其他的,反而是直接询问卢毓对于袁常的看法。

    卢毓皱眉沉思了片刻,说道:“幽州牧此行,有利于民,有损于家族”

    卢植微微点头,他知道自己儿子聪明,能够看出袁常改革变法的利弊。不过,卢植却也没有表自己的意见,继续问道:“毓儿你既然看出幽州牧改革变法的利弊,那么,你心中又有何想法”

    “父亲,孩儿只希望家族不会被损害。”

    难得的,卢植失望的摇了摇头,问道:“毓儿,你可知什么是家,什么是国”

    卢毓略显茫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卢毓虽然聪慧,却也还是只有九岁。没有太多的经历,自小出生在家族的他,自然是想着自己的家族不会被伤害到。正如很多的小孩子一般,一旦有别的小孩子在诋毁、辱骂自己的父母,便会与之争辩,或动手维护自己的父母。卢毓现在的心情便是这样,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家族不会被损害,至于其他的想法,却是没有了。未完待续。xh:2182o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