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眼神微微一冷，眼睛早已变得微微血红。
开口说道：“我说过，你再杀人再滥杀无辜，你我就势不两立”
“结果，你依旧不听，依旧要杀人”
“你，是真的要与我为敌了”
墨冰雁笑着说道：“默哥，你也看到了，我不杀他们，他们也要杀我”
“难不成，我要站着给他们杀吗”
陈默苦笑一下，说道：“你是故意的”
“你本可以不杀他们，可你偏偏要出手杀人，你是故意这么做，你太让我失望了。今日，我要杀了你”
说出杀了你这几个字，陈默无比心痛。
但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墨冰雁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不杀墨冰雁，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死在墨冰雁手上。
墨冰雁脸色变得很平静，看向一步步提剑走来的陈默，很是凄美地笑笑，说道：“默哥，你要杀我你居然要杀我”
“我们如此这般恩爱，你为了几个该死的孽畜，要杀我”
陈默走到了墨冰雁前面，长剑缓缓抬起来，眼睛越发血红。
他的心里，在流泪。
墨剑山庄庄主等人看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墨冰雁的举动。
“你”
陈默嘴唇微微抖动，长剑已经举到墨冰雁胸口，但就是，手微微颤抖，下不去手。
“默哥，想不到你居然要杀我，你可知道，冰雁的心有多痛”
墨冰雁凄美地笑着，缓缓说了一句。
陈默嘴唇微微抖动，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他迷茫了。
这个女子，他怎么舍得杀她
他真舍不得，真下不去手。
但她的举动，实在令陈默无法接受。
五大满级武神，数千洛天城武道盟修士，尽数惨死在墨冰雁手上。
他感觉，都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告诉墨冰雁是混沌圣药体，若不是
他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但墨冰雁，却忽然踏出一步。
噗呲
无比锋利的长剑，刺穿了墨冰雁的身体。
“不，冰雁”
陈默忽然叫了一句，心如刀绞。
墨冰雁实力如此强悍，但凡轻易运行元力，释放一些元力护体，哪怕他全力出手，都伤不到墨冰雁分毫。
更何况，他没有用一点元力
陈默赶紧松手，脸色大变。
墨冰雁又踏出一步。
噗嗤
长剑剑柄抵住陈默的身体，再一次从墨冰雁身体穿过，剑柄几乎没入墨冰雁的身体。
墨冰雁，紧紧抱住陈默，依偎在陈默怀里，嘴角浮现最为甜美的笑容，泪流满面。
一丝血线，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她却感觉，这一刻，她无比幸福，又回到了从前和陈默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冰雁”
墨剑山庄庄主等人，都忍不住痛心地叫了起来。
不管墨冰雁犯了什么错，他们都不希望墨冰雁死掉。
“冰雁，你为何要这样”
陈默眼里，都忍不住有泪水滑落下来。
墨冰雁无比甜美地笑着说道：“默哥，我爱你。冰雁错了，冰雁只想，死在你怀里”
“不，冰雁，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陈默更加心痛。
“来，冰雁，快把长剑取出，服用丹药恢复”
陈默赶紧拿出丹药来，要推开墨冰雁。
墨冰雁依旧紧紧抱着他，伤口的血流淌出来，已经把陈默的衣服打湿。
她可以运功疗伤的，却也没有任何动作。
她开口说道：“默哥，别动，让我再好好感觉一下你的温暖”
陈默没动。
她靠在陈默怀里，微微闭着眼睛，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出来，但她嘴角的笑容，却无比甜美，无比迷人。
两人拥抱一番，墨冰雁这才离开陈默的环抱，看向陈默，甜美地笑着说道：“默哥，以后冰雁就不存在了，你记住，冰雁爱你，永远”
“冰雁，你要干嘛你别做傻事啊”
陈默不知道墨冰雁什么意思，无比担心。
“爷爷奶奶，爹爹娘亲，哥哥，原谅冰雁不孝，你们保重”
墨冰雁看向墨剑山庄庄主等人，说了一句，恭敬鞠躬。
“默哥，冰雁走了，你对冰雁的好，冰雁会一辈子刻骨铭心，用不忘记”
墨冰雁又看向陈默，甜美地笑着，说了一句，提起长枪，身上还插着雪白长剑，却毫不在意，飞身离开。
“冰雁，别走”
陈默叫了一句，展开身法，全速去追墨冰雁。
白发少女，也跟着飞去。
“冰雁，别走”
墨冰雁身法太快，陈默根本追不上，没多久，墨冰雁就飞得无影无踪，彻底消失不见。
“冰雁，你回来”
陈默大叫着，心里无比疼痛。
他知道，墨冰雁真的有秘密没有告诉他，故意不听他的，故意杀人，故意要他们势不两立。
但最后，他还是下不去手，墨冰雁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要离开他。
墨冰雁，没有任何回应。
再看不到墨冰雁的任何影子。
“冰雁”
陈默大叫一番，慢慢地没声音了，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眼里，全是悲痛之色。
他不知道墨冰雁到底发生了何事，居然都不愿意告诉他。
若是告诉他，或许，他们真的可以一起分担。
但墨冰雁，却选择了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墨冰雁要这么做，他也无法改变什么。
云层之上，墨冰雁站在一朵白云之上，看向下方，下面，有陈默的身影。
她就这样远远地看着陈默，默然无声，泪流满面，止不住的悲伤，止不住的痛苦。
“对不起，默哥”
她心里，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
良久之后，她带上面纱，遮盖了自己的容易。
她忍不住拿出陈默送给她的印有陈默心爱女子的圆镜出来。
再看时，她才明白。
原来，里面显示的，就是她。
她把圆镜贴在自己心口，久久不愿拿开，泪水依旧宛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看着陈默的背影离开后，她小心翼翼地收起圆镜。
“默哥，后会有期，但愿再见，我们不是敌人，还是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