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之上,所有人都火急火燎的下山去跟郑芝鹏解释去了,这特么要是真打起来乐子可就太大了。
却有一人虽起身,但没有往山下走,而是走到了一后院安静没人的地方,然后疯狂的在自己身上抓挠,最后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抱着膝盖痛哭了起来。
正是罗超的姘头,白寡妇。
恶心,恶心,太恶心了自己居然会对如此恶心的男子
呸下贱
想罢,白寡妇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突然间,身上一沉,却是一件大衣披在了身上。
白寡妇回头,竟是黑熊。
白寡妇浑身上下一激灵,起身,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就往外掉,不要命的跑,黑熊连忙上前将人抓住,口中道:“妹子,你干什么”
“我我黑熊大哥,我是不是特别傻,特别贱,特别”
“别这样妹子,错并不在你,该死的人是他。”
白寡妇呜的一声就跌进了黑熊的怀里,然后止不住的就放声痛哭了起来。
黑熊则叹息的抚着白寡妇的背,口中道:“日后离他远一点吧,找个肯真心待你的男子,不要再跟这种人渣来往了,我虽与他接触时间不长,却看得出,他是个野心极大的人,甚至于一人之下未必就能填的满他的欲壑,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自己的欲望之下的,你离他太近,会连累你的。”
白寡妇却小女孩一般,钻在黑熊的怀里惊声尖叫道:“不要再提那个人啦”
“好好好,我不提,我不提,再也不提他,你放心,我一定狠狠收拾他一顿,给你出气。”
黑熊深吸了口气,正打算说点什么,却突然听见下边响起了炮声,白寡妇也一下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不是误会一场么怎么还动上炮了”
黑熊沉着脸道:“出事儿了,走,下去看看。”
“嗯。”
白娘子欲走,却觉得腿上一阵阵发软,眼前一阵阵发黑,黑熊见状赶紧将其扶住,皱眉道:“还好吗”
“有点晕。”
“要不你的人我先帮你指挥着”
白寡妇愣了一下,然后点了下头道:“行。”
却说就在几分钟之前,九连山下。
郑芝鹏赶到,见一伙不知哪来的,好像还是朝廷建制的士兵将九连山给围了,一时间大怒,现在的郑家和数月之前可不能同日而语了,崇祯要真敢扣他谋反的帽子他就真敢反了给崇祯看,直接就命令尚可喜,结阵将其给围了。
“前面的部队,哪里来的,谁的人马,奉谁的命令攻打九连山,说”
一声断喝之下,尚可喜的东江精锐人人持盾,竟千军如一人一般,齐齐向前迈出一步,整个阵型居然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那步伐的长短好像都尺子量过一般的精准,就连马祥麟也忍不住赞叹:“这就是毛总兵留下的东江军么果然是精锐啊”
被围在中间的白杆军显然是懵了,要知道他们可没立阵啊,从后面这么一围,打起来肯定会吃亏的,于是马上就有人大喊道:“不要打自己人我们是白杆军,是你们六爷和四爷的朋友”
这回换郑芝鹏懵了。
回过头瞅着马祥麟道:“是什么情况莫非是令堂大人来了”
“这不可能啊,莫不是我舅可他也没必要带兵来啊,这样四爷,您信我,我上前问问。”
说罢打马上前,喊道:“嘿你们是谁的兵马啊”
“我们是白杆军”
马祥麟皱了皱眉,天黑他也看不清楚,便又喊道:“谁在说话,出来答话白杆军连我都不认得么”
没有动静。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还是没有动静。
“有人认识我么”
还是安静。
马祥麟皱眉,打马而回道:“假的四爷,不管是谁,打算我欠您的情,白杆军之名不容旁人顶替。”
“假的这”
郑芝鹏正懵逼着呢,突然间山上就齐声喊道:“住手啊四爷不要打啊都是自己人啊”
然后没多大一会,郑芝燕就领着一大帮人跑过来了。郑芝燕和罗超跑在最前头,气喘吁吁:“四哥,别,别冲动,秦将军是自己人”。
又过了一会,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的中年女子,缓缓的走了过来,面色平静,抱拳行礼道:“想必您就是郑芝鹏郑四将军吧,老身秦良玉,见过四将军。”
郑芝鹏的脸色却古怪的好像好像拉屎拉到了裤子上似的。
转头望向马祥麟。
马祥麟的脸都绿了,缓缓的走了出来,“你说你是秦将军那我是谁”
“这赎老身眼拙,阁下是”
马祥麟哪里还能忍耐得住一把伸出了蒲扇一般的大手,就要擒她,却见跟在身后的罗超一把冲上前去,挡住道:“住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秦将军的干子,罗超”
却听身后噗呲一声,居然是杨旭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就乐出声了。
“谁在笑杨旭是你”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旭一见罗超,握着马缰的手上青筋都鼓起来了,但脸上却依然笑呵呵的,仿佛看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地道:“罗超啊,你眼前这位,乃是马祥麟马将军,秦将军的嫡亲长子,乃是苏州杨公公亲自为我牵线引荐,我也随他拜访过张部堂,可以说是千真万确的。真是奇怪了,秦将军,怎么会不认识马将军呢”
罗超神色大变,眼珠子都瞪圆乎了,回头去瞅那秦良玉,也是踉踉跄跄的直打后跌,却已经被马祥麟一把抓住。
“你到底什么人为何要冒充我娘,冒充我们白杆军”
郑芝鹏却是冷笑一声:“什么人还用问么这长江以南,除了你我两家之外,谁能拿得出这数万将士,又有这冒充白杆兵的泼天胆子便是朝廷官兵,怕是也需要稍微凑凑的。”
说罢,却是换了郑芝鹏打马上前,高声喊道:“刘香还要躲么事到如今,看在大家都是同行的份上,出来说几句遗言再死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