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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鄂鲁默智浅怒受激 武维义设计布迷阵

    正在此时,鄂鲁默亦通过瞭望高台是发现戌僰他们正在那里深挖战壕,不由哈哈大笑,对身边的朱天宗师是嗤笑言道

    “天师,本豪方才所言你可是信了你瞧那武维义哈哈,区区两三百人,竟妄图跟本豪互扯拉锯,当真是可笑至极,就凭此等昏招,足见此人根本不通战事,却是又有何惧”

    而朱天宗师和武维义数次沙场交手,皆是落得下风,甚至一败涂地。因此,不无谨慎的进言道

    “还望酋豪切勿小视了那武维义,本座”

    鄂鲁默又展臂一挥,颇为豪气的一语打断了朱天宗师的话来

    “唉天师真是太过谨慎,想你神教之人莫不是皆如你这般鼠胆若果真如此,却还谈何霸业也罢天师若实在怕他,且在此等候,本豪这便去取了那厮的人头好叫天师也领教一下本豪的本事”

    鄂鲁默当即取过一对板斧,跨马点兵两千,开寨启营一路杀奔而去。

    朱天宗师见此状况,知其智短无谋,终究是放心不下。也便只得是跟在鄂鲁默左右,以助其一臂之力。

    鄂鲁默率部浩浩荡荡来到战壕附近,只见一人傲然立于战壕的另一侧,手持长剑,衣摆微动,乍一看来,颇有些翩翩之势。

    鄂鲁默斜眸看了一眼,撇嘴道

    “宗师,此人莫不是你所提及的武维义”

    朱天宗师盯着前方,将那人是细细端详了一番,又默默的点了点头。

    但见武维义站的不丁不八,双眼眸视着朱天宗师,并是朗声喊道

    “朱天狗贼谅你也是才蕴不浅之人,却为何是这般居心叵测,为乱世间附蜀而勾巴,至巴蜀战乱,城邑毁为丘墟,百姓生灵涂炭却又是何苦来哉枉武某当日在青城山下是饶你一条性命,尔不思图报也罢,却一再侵扰,不肯安分,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当天下共唾如今又投于夜郎默部,真可谓是三姓家奴似尔等这般的断脊之犬,却又有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

    武维义此话说的大义凛然,又极尽羞辱之能事。朱天宗师听罢,不禁是感有一丝羞愧,但也知此言皆为武维义的激将之法,因此很快就将心绪是给平复了下来。

    要说这朱天宗师,原本便是祆火神教的教徒。而神教之人做事,素无章法,更不会循什么礼义廉耻。因此,这“羞耻”二字在他脑海中不过就是一闪的念头罢了况且这朱天宗师心怀诡谋,所图甚大,自是不会在乎武维义的这一番指责的。

    “哼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遇明主,乃本尊之幸,而酋豪又是英明神武,天生神力,实乃天命所归随其左右又有何不可想你才智虽是过人,却是得非时宜。更甚者,谅你区区一届乡野匹夫,竟以此等蝼蚁之力而妄图逆天道而为岂不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武维义听罢,又是一阵大笑,并继续喊话言道

    “哈哈谄谀之徒,竟也敢妄称天数,当真可笑之极此等蛮力之人却也当得上天命所归想你朱天宗师便是只有这些眼光了”

    鄂鲁默在一旁,于他们所叫所言俱是听不明白。但只觉他二人在那骂阵,全然不将他是当一回事因此,为彰己势,他不禁亦是大喝言道

    “啰里啰嗦的好不烦人要打便打,何必多言”

    朱天宗师知其怒意,便更是从旁添油加醋的言道

    “此人轻狂,是在那里漫说酋豪不过是个一身蛮力的尔尔之辈”

    鄂鲁默闻之大怒,于是破口大骂道

    “无名鼠辈安敢这般放肆我颚鲁默好歹也是夜郎六豪之一,哪似你这等鼠辈从未闻其名声,此间更是无人识得”

    朱天宗师将原话转述,武维义却不过是冷笑了一声

    “哼哼,也好今日过后,便叫尔等是认识认识”

    鄂鲁默不待朱天宗师翻译,便已然是按耐不住

    “休得在此逞口舌之利,还是拿出本事见真章吧”

    说罢,只见那颚鲁默是双臂一振,瞬时激起一通严鼓,手下兵士亦是大呼涌上,蜂拥着是掩杀过来。

    眼看来犯者众多,戌僰所率之人不过百人,却是个个毫无惧色,皆临阵指戈于前。然而,待两阵是刚一接触,正要短兵相接之际,戌僰却突然又是鸣起一阵金铃,陡然下令是疾速撤走。

    这一百来人,皆是训练有素,执行力极强。加上壕沟下方是留有暗道,众人鱼贯而入躲进了壕沟,很快就到了壕沟的另一端。

    鄂鲁默眼看敌众竟是一触即溃,不禁大声笑道

    “哈哈,果然只是个嘴巴子厉害的追击不擒此贼,本豪誓不罢兵”

    朱天宗师见此情况,不由得是想起当日自己于青城山下的大败来于是,急忙阻拦道

    “酋豪不可敌众不战而逃,只恐有诈”

    鄂鲁默此时见敌众已是溃逃,而此等可耀武杨威之机又岂能放过因此,他更是颇为不屑的与之言道

    “即便有诈,那又如何天师便在此候着,容本豪去取了那厮的项上人头”

    言罢,鄂鲁默身先士卒,跃马而上,来到濠沟前又是纵马一跃,本已是跃坎一道,岂料壕沟前竟是还有数道,胯下战马瞬间脚步大乱,颚鲁默一个闪失,便是要跌下马来

    而鄂鲁默也确是有些本事,只见他半空中竟将庞大的身躯是往侧身一拧,又将板斧是扎在地上以稳住身形。然而后面尾随着的骑手则是纷纷中招,骏马失蹄跌落,不少人因此都是受了伤。

    而待戌僰领人是返到壕沟另一端后,转身过来便是冲着他们大声呼喝。颚鲁默闻之不由得是暴跳如雷,领着跌下马来的部众,硬是要杀将上去

    却又不曾真的交手,戌僰竟然领着蜀人又做鸟兽散,速速往丛林里撤走。

    此时,又听得身后的朱天宗师是在那里是大声喊道

    “酋豪穷寇莫追”

    鄂鲁默却哪里肯听,只暗暗的骂了一声

    “呸难道失了马,本豪就不能杀敌了”

    鄂鲁默翻过壕沟,手提板斧,一路带着兵士追击。而武维义由于此前是穿着一身的白袍素衣,因此极易辨认。鄂鲁默一边疾奔,一边是举起一只板斧往前指着,并与左右命道

    “活捉此人,本豪重重有赏”

    鄂鲁默确实天生神力,一对板斧足有两百斤重,然而于他提拎起来却毫不费力脚下飞奔,速度之快更是令人咋舌,武维义回头一望,也不由是吃了一惊。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默部的士兵听得首领号令,个个皆是奋勇争先,紧跟在鄂鲁默身后一路尖啸呼喊,以振声威。

    朱天宗师见此状况,已知其败势不可为,因此却并没有策马向前,口中喃喃抱怨道

    “哎果真是个不堪大用之辈果真是个不堪大用之辈啊”

    默部的士兵本有两千,过壕沟伤了两百多,又有八百多人去追击四散的敌人。鄂鲁默依旧是带有近千人追击武维义,而武维义一溜烟钻进丛林,为将他寻出来,一时间又失散了不少人手。

    饶是如此,鄂鲁默身后也依旧是跟了八百余人。鄂鲁默现在只想要一心要抓住敌首,好在朱天宗师面前是显摆一番,叫那些个神教之徒是刮目相看

    要说这朱天宗师本是巴王雅尔丹的幕僚,朱提关战败之后,得知武维义是要投往夜郎,因此便是暂别了雅尔丹,而来投了乍部摩雅邪的麾下。

    确也是凑巧,朱天宗师在乍部竟得知了武维义如今身在僰地,于是朱天宗师便极力怂恿摩雅邪是要继续派出人手围剿僰寨。

    而摩雅邪在得知了二弟与三弟新丧,亦是悲愤万分,誓要复得此仇但若举大兵伐僰,又恐为诸部所诟病。因此,三番权衡利弊之后,便将此事是委派给了其姻婿默部的颚鲁默。想假借默部之手前往僰寨抓人,顺带将僰人屠尽,以绝后患。

    此番鄂鲁默受得摩雅邪之命前来兼并僰人之地,得此扩充实力的良机,自是极为乐意而摩雅邪亦是深怕颚鲁默少谋,于是便遣了朱天宗师前来从旁协助。

    在交道了这些时日之后,朱天宗师亦深知这摩雅邪确是城府极深,日后不易控制,更难在他身上挑动是非。而恰恰相反,如今眼前的这位默部的颚鲁默,非但少智,且是极为好战。三番考量下来,此人反倒是成了朱天宗师眼中扶持的不二人选。

    因此,这朱天宗师便又是在颚鲁默的面前又是巧言了一番是非,直触得他是心头叫痒,竟起了些狼子野心来。

    鄂鲁默虽然有勇无谋,却也听说过神教的厉害。因此,心下寻思着,若日后果真是得了神教的助力。那他麾下的默部届时取代乍部甚至武部都将不在话下所以,他自也是竭力希望能在朱天宗师面前是耀一耀他的本事的

    鄂鲁默对武维义紧追不舍,但就在眨眼间,身着素衣的武维义竟是突然消失在了一个山丘之上。鄂鲁默冲将上去,却不见其影正自狐疑,北面两里开外,又一名身穿白衣手持长剑之人是朝着他哈哈大笑。

    “莫要再逃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鄂鲁默乍见武维义竟是神出鬼没的从另一处冒出,也不及细想,再次带兵掩杀过去。而那武维义也没见他跑得多远,竟又是消失不见了

    正当鄂鲁默不知所措之际,西面两三里处,又出现武维义的身影。鄂鲁默和默部其他士兵这才警觉不对,已有人惊呼道

    “此人神出鬼没,莫不是天人降世”

    此语一出,默部士兵顿时乱了阵脚。又乍听一声擂鼓声响过,但见东方旌旗展动,一队人马掩杀过来。再定睛望去,竟又是武维义带着一队人马朝着他们是冲杀过来。一时之间,武维义就像是多出分身,直吓得那些默部士卒是丢盔弃甲、转首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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