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维义与他二人便是一边说着话,一边烤着肉食。只见在炭火之中闷烤着的竹节是冒出一阵阵的白烟,而其肉香闻起来也是越来越浓郁。
“来吧,想来应当已是差不多啦”
墨翟一边说着,一边用竹竿将其中的炭灰拨开,再将其中一节竹管给挑到了众人跟前。只见这些塞了肉的竹管是冒着缕缕熏烟,却是极为烫手。而且从这些竹管里,还不时的发出嘶嘶的沸油声响来
只见墨翟又是随手从身边是取过了一块石头,朝着那些发烫的竹管头端是用力扣击了数下。而那些竹管由于是早已被炭火给烤得异常干脆,因此也只是稍一用劲,那些塞了肉的竹管便是自己炸裂了开来。
“大哥请慢用”
待竹管稍是冷却之后,墨翟便是用双手端着竹管的底部,毕恭毕敬的是给武维义递了过去武维义见状,知是墨翟敬意,便也不与墨翟客气,笑纳之后便是先尝了一口
“嗯味道甚是鲜美这些肉食,非但口味浓郁,而且隐约之间还是透着一股竹中的清香确是极好”
但见武维义也只是稍稍尝了一口,便是不住的一边点头,一边又是满口流油的说道。
“当真来来来本豪也要尝上一尝”
只听得坐在一旁的柯迩震西此时早已是急不可耐,从墨翟手中是一把抢过了另外一管,便是自顾自的狼吞虎咽起来。
“嗯好吃好吃哎呀呀不曾想到,这竹子竟还能拿来这样烤肉今日当真是令本豪大开眼界呐”
墨翟和武维义见状,不禁是笑了一声,又只顾是摇了摇头,也不把柯尔震西的这些举动当一回事。
他们三人经过一番虎吞嚼食,已是将他们给塞了个饱腹。眼见这墨翟猎来的两只野兔和一头小野豕,也不过是吃了一半,却还剩下了大半。
“哎呀知足知足这一顿野味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哪本豪却是记不得究竟是有多久未曾以肉食充腹了如今吃得如此饱满,却是都不想走动了,只想在这是美美的再躺上一会”
只见武维义此时是蹲在地上,用手捧着山涧的泉溪是抹了一把自己的油嘴。又耳听得柯迩震西是如此打趣说着,便是与他回道:
“呵呵这大好的时辰只宜继续赶路,岂能是这般蹉跎况且前路荆棘且长,我可不想是再于林间过夜了”
柯迩震西听罢,只当是这武维义是开不得半分玩笑,便是颇为有些不耐烦的回应道:
“哎,行啦行啦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如何却又是当真了对了,前方不远处便是那一处会使巫蛊的僰人寨子我们三人此番前往,务必是要小心行事倘若届时是有何言语计较,皆由本豪来答便可你们与他们是言语不通,而他们却又最忌你们这些夏邦之人,因此你们切记是要谨言慎行”
正当他们言语间,便准备要起身离开之时,却突然听见自山道的深处竟是又来了一队人马而武维义他们却只当那是一队僰人的巡守,便是立即起身躲到一边的树丛内
只听得那一队的人声是越来越近,柯尔震西却是逐渐将那一队人的语音给辨析了出来:
“不对这是羌语而且还与我们的羌语不同,他们这应该是南方的羌语如此说来这些人莫不是自夜郎来的”
随后,柯尔震西便是躲在草丛之中,竖起耳朵认真仔细的听辨起来但是,这南方的羌语却是与他们那一方言语也是不尽相同,因此柯尔震西却也只能是听个大概。
原来,那一群操着夜郎口音的羌人竟是循着肉味的香气而来的。只见他们是径直朝着那一方堆积着炭堆的露台走去。
待他们见到地上那一堆遗留下来的野味,而且也无人留守。便是显得极为兴奋,竟是在那不管不顾的盘腿吃了起来
只听他们一边吃着,还一边又是在那说着闲话:
“嘿豪长大人这一下可真是给我们派了个美差啊非但是不用去那打打杀杀,而且没想到竟然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还能吃到这些现成的山珍野味而且而且竟还是撒了巴盐的”
“少废话赶紧吃你的这里离前方寨子已是不远,吃完了就赶紧前去探路豪大要我们将那掌管蛊王的僰女给探查出来,若有机会便是一刀杀之若是此番举动有了些许闪失,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餐你却还笑得出来”
“切不就是杀一个女的嘛莫要说是只杀一个女的,凭我们这些人,要将他们那些僰人寨子给屠个干净也都是够了的又哪会有些什么闪失”
“呵呵你是莫要轻敌那一处寨子可未必是如此好对付的虽说皆只是些女人,但据说那一处寨子里可是有种摄魂妖法的,可以专摄人魂而且那一处寨子周边却还有其他僰寨拱卫若是不能速战速决,我们这些人便是极有可能就出不来了”
柯尔震西只听得他们如此说着,原来这一群羌族装扮之人竟是要去屠戮那一处僰寨于是,柯尔震西便是立即与身边的武维义和墨翟说道:
“看样子我们此刻是必须要将他们给擒拿了才行”
武维义和墨翟一听柯尔震西此言,却是不由得大惊:
“我们与他们这群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也不过是吃得我们一些残食罢了,却为何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武维义对柯尔震西此举却是颇为不解。而此时,柯尔震西却也只能是与他二人长话短说的解释言道:
“这群人是南羌之人如今应是归附于夜郎的。却也不知这些南羌之人与此处僰寨是有何冤仇他们此次前来,便是要来屠戮僰寨的若是不将他们解决了,那这黑面小鬼的蛊毒届时却还能找谁来解”
武维义和墨翟一听这些人竟是前来屠寨,不禁是倒吸一口,又是对视了一眼。而墨翟听得此言,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或许是因为他们其中有人也与我一样只因中了蛊毒因此是特意前来寻仇的”
只听墨翟这样分析道,武维义却只是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若依梗阳高士之意,中蛊之人唯有下蛊之人能解倘若是将下蛊之人一并杀了却还能如何解蛊”
柯尔震西听得武维义此言,不禁也是在那点头认同然而此刻,他们三人却也实在不能理解这些个远居于夜郎的南羌之人,是与那些僰人究竟有何瓜葛,非得是要将其置之死地
虽说他们对此间纷争皆是一无所知,但是却也有件事情是分外明显。那便是若是不能保全僰寨,那么墨翟身上的蛊毒便是有可能成为真正的不治之症因此,只听得柯尔震西是在那里颇为操切的与他二人小声言道:
“唉如今也不管那么许多了便暂且先将他们解决了再说说不定我们三人替僰寨解此危局,也能算得上是替他们做得一件大善事指不定作为回报,那名下蛊的僰人女子便会将种在墨翟身上的蛊毒给尽数解去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