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杜宇如此说,众人倒也觉得他说道是有些道理。因为毕竟再把话给说回来,这墨翟如今与那僰族女子也是无甚深仇大恨的,按理也是无须做得如此决绝。
于是,众人当即便是议定,是由武维义和柯迩震西带着墨翟一同前往那处僰寨,寻求解蛊之法。而杜宇毕竟乃是一名姑娘家,倘若是与他们一同涉险却也是极为不妥。
况且,夜郎的使者说不定过得几日便会到得朱提关来。若是届时反倒是寻不见公主,不免会令朱提侯太过尴尬。
而且,还要考虑到倘若万一他们是遇到个紧急的状况,许久没了音信,杜宇在外边却也好有个接应
如此又是休停了一日。于翌日一早,武维义便是早早来到了墨翟和柯迩震西的卧榻歇息之处。只见此时墨翟和柯迩震西早已是整备妥当。
正当他们便是要走出屋外,却正巧是遇见梗阳皋赶来送别。只见他也不多做他言,从自己行囊之中径直掏出了三颗丹药来是交到了墨翟手中,并是叮嘱言道:
“小兄弟,你如今这身上的蛊毒确是凶恶至极,我也是无法替你解之如今唯有是以此丹药压住蛊虫,不使其扰你心性切记待你到得僰寨,记得是再服下一颗至于这另外两颗除非是万不得已,性命攸关,切莫是轻易将它吞了你如今所服丹药,却非寻常丹药能比虽说是能够可以用来暂时克制住各种的千毒百蛊,但是其自身的药力却对身体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因此,三颗已是到了极限还有,千万不能与他人动了干戈这噬心蛊若是受激,逆了血脉再犯入心魄,那便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墨翟接过丹药,自是抱拳向梗阳皋答谢道:
“想翟与梗阳高士之间也只是萍水相逢,却不曾想高士如今竟是以此等稀世灵药相赠高士大恩,翟没齿难忘”
武维义见状,也是不禁答谢道:
“先生非但有这神出鬼没之才,而且更兼亮节高义,实是令武某钦佩至极”
那梗阳皋听得他二人此言,却只是微微嗤笑了一声。又摆了摆手,颇是不以为然的讲道:
“哎行啦行啦你们呀也就是在此处碰上了我否则,你们这几性命指不定就已经是交代在这里了呵呵哎呀,说来也甚是滑稽想我梗阳皋虽是能占卜推断这前后五百年之事然而,唯独有一事却是极难预料”
武维义与墨翟听罢,却是异口同声,颇为不解的问道:
“不知却是何事”
只见梗阳皋又是捋了捋自己泛着银光色的长须,又是回答道:
“那便是我自己如今的寿数究竟几何倘若是以我自身之体悟感知,如今我亦不过年近四旬,却还称不上老朽二字,但若是以世人观之,我如今却已是年逾花甲之人了因此,如今我这寿数究竟几许就连我自己亦是不得而知,却又该当如何占卜推断由此说来岂不滑稽”
众人听得梗阳皋此言虽是将此事说得颇为轻描淡写,诙谐有趣。但实则却是隐隐的透着一股哀伤之情只听他此时是继续在那自我嘲解言道:
“呵呵这三枚丹药,原本乃是我为自己所炼之毒物,只求是将来若真是寿数不长,便可以此物来以毒续命,苟延残喘不曾想,今日却是遇见此等之妙用却也不枉费我苦心多年炼此三丸呵呵,这也算得上是天意如此了吧既是如今这般,这三枚丹药却也算得上是用得其所了也好也好啊”
却见这梗阳皋是一边说着,一边已是移步到了门前。又是与众人皆是推手作了一揖,便是言道:
“如今,皋于此间之事务已是全了再是多待也是无益即如此,我们便就此别过”
只听这梗阳皋言语说罢,众人见状,只觉得甚是突然,便是想要多加挽留。只听武维义此时是与梗阳皋回礼言道:
“自从来到这朱提关之后,高士曾几次三番于我等最为危难之时出手指点,待我等之恩义,可谓是义海恩山。因此,我等将来也是必要寻思如何报答高士既如此,高士不如与我等一同游走。也好令我等有此机会以报先生之恩”
武维义此言说罢,却也不知是何道理,这梗阳皋听了过后,竟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呵呵不必不必当真是大可不必我梗阳皋平素里最喜便是独来独往。况且,我平素里也最不喜欢人情相欠。以我之见,小惠相及,不如相忘于浑沌,各得其乐。却是又何必取乎仁义之区区者哉好了诸位多加保重,来日有缘,自有再会之时”
只见这梗阳皋话音是刚一落下,便是径直转身,踏出屋门而去。众人本是想将其送出门去,待他们是追出屋外,却是突然惊讶的发现,门外此时竟已是完全没了梗阳皋的踪迹
“此人究竟是人是仙只转瞬间,却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此人当真是有些让人神鬼莫测”
武维义虽是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只得是暂时随他去了。毕竟如今最为要紧的,还是要带着墨翟前往僰寨医治蛊毒才是最为要紧的
于是,武维义、柯迩震西和墨翟便是一同启程,是往朱提关以西南的方向一路探访而去。而墨翟自从是服了那一枚丹药之后,又经过一夜休养,整个人却已是如同无事了一般。全然不似武维义刚寻见他时那样的狂戾
武维义见得状,不禁是喃喃自语,在那是啧啧称奇道:
“哎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怎能相信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玄妙的灵丹妙药此番可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了”
柯迩震西听这武维义如此说,却是颇为有些不以为然:
“呵呵世上怪异之事却又何止千万,仅此一件却是将你惊讶成了这般模样果真是少见多怪”
墨翟听得此言,知道这柯迩震西如今却还是因为公主之事是在那里耿耿于怀。
所以这话里话外却也都是冲着武先生而去的而武维义此时却也是不激不怒,只是一昧的忍让于他然而,墨翟在一旁听着,却也不是个滋味,便是与柯迩震西言道:
“呵呵确是奇怪想你柯迩震西如此英勇无敌最后不也是要得他人相救才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呵呵当真是奇哉怪也”
柯迩震西听这墨翟如今竟是如此蔑视于他,不禁是火冒三丈:
“你这黑夫却有何资格对本豪是品头论足想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却连个被绑缚着的丫头也看管不住呵呵这岂非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听这柯迩震西与墨翟是你一句来,我一句往,吵闹得是不可开交。武维义却只当做是充耳不闻,既不阻拦,却也不参与。只管是让他二人就这般的吵闹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