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宇毕竟只是个姑娘家的心思,此时却是对这些个僰人的陈年恩怨却是无甚兴趣。
但见这墨翟如今的样貌是极其可怖,一看便知是中毒甚深却也不知这墨翟如今究竟是能不能治
只听他二人之间的讨论是告一段落,杜宇是一边观察着墨翟,一边又甚是关切的向梗阳皋询问道:
“既如此,那如今梗阳高士可是有何法子是替墨翟疗毒”
梗阳皋扭过头去,只是朝着杜宇看了一眼,却只是摇头言道:
“他如今身上中的不是毒是蛊”
“蛊这蛊与毒却又是有何区别”
只见武维义和杜宇皆是一脸疑惑不解的向他问道,梗阳皋只顾是摸了摸额头,显得是颇为有些为难:
“哎这毒啊,乃是些死物而且是最循因果,无论是入得何处经脉,必是在体内积于一处。因此,但凡天下之毒,只需是疏泄得体,则必有其解法然而这蛊却是个活物中蛊之人,蛊虫会随人体之经脉四处游走,操持人躯真可谓是柔毒至极”
武维义和杜宇听得高士之言,却不禁是有些左右无措起来他们也是不曾想到,墨翟如今的这副状况,却是连这高深莫测的梗阳皋也是束手无策:
“难道说墨翟就真的便是无药可治了吗不墨翟是绝不会死于此地的”
武维义如此说着,却是一脸的怆然和不知所措就在此时,却又听到梗阳皋与他二人言道:
“如今二位却还不必是如此悲伤我虽是无有办法,但是也知此种蛊毒却还是有一人可解的”
武维义和杜宇一听此言,不禁是眼前一亮,惊喜万分:
“不知究竟是何人可解此蛊”
只见梗阳皋是用手轻轻的将墨翟的嘴微微张开,但见其丹药已是化了一半,而墨翟此时的脸色竟也已是缓和了许多
随后,只听他又是叹了一口气,并与他们继续言道:
“传言这巫蛊之毒别人却皆是无法可解的,却也唯有施蛊者可解之”
武维义听罢,却是不由是惊问了一声:
“啊施蛊者难道说这世上唯有施蛊之人可解自家蛊毒但是,既为施蛊之人,又如何会肯轻易替人解蛊”
梗阳皋听的此问,便只是捋了捋胡须。只见他是一边思索着,一边回答道:
“然也我方才也说了,这些个蛊虫乃是活物,而且这些个活物却是只认其主的哦,对了你们或许还有所不知,这些个巫蛊之术其实是当地僰人女子的一种独门绝学所以你们若是想要替他去寻那解蛊之法,看情形却还需要走上一遭”
武维义听得此言,却是立刻对此种说法感到是极为诧异。以他的唯物史观而论,却是不能理解究竟是何种绝学竟是只能让女子修炼因此,武维义便是又立即与他询问道:
“女子绝学这却又是为何
见武维义倒是对此事颇为好奇,梗阳皋却也不厌其烦,又是与他细言答道:
“具体究竟为何,其实我也是不得而知其实只听说因其豢养这些蛊虫,必要喂食其主之精血而这些蛊虫又是惧阳,因此若是换成男儿之血养蛊,却是极难养活当然,此等说法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却也不知其真假”
这些个言论,武维义乍听起来,只觉其简直就是荒谬至极的依常理,男女之血液皆是同属一物。倘若真是男女精血有别,那岂不是男女之血皆不可通用那医疗血站里的血岂不是还得分为男阳
但是,武维义也知眼下并非是循证辨理之时。当务之急,是要想方设法先替这墨翟解了身上的蛊毒才是
“既然如此那高士可知这些个僰人究竟是在何处又该如何找到这个下蛊之人”
武维义问罢,却只见这梗阳皋却又是连连摇头,叹息一口并是回道:
“这些个僰人,是散居于蜀南各处。单说这朱提关之西南,那些个僰人便是分为十几处寨子姑且不论这些个寨子是地处偏鄙,极不好找而且,就算是找到其人,却又如何与她分说而且这些个僰人,绝大多数皆为异族,与我们是言语不通却是根本无法与其沟通”
武维义和杜宇听得此言,便是显得极为焦虑。只见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却也只能是一筹莫展
正在此时,突然,只听却是从旁边的塌上,竟是传来一句:
“诸位不必担忧,呵呵这黑面小鬼此前也算是救得我一回我们羌人向来是有恩必报的,所以他这条命,本豪便是管定了”
众人闻声便皆是扭过头,往回看去。却见方才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武维义和墨翟一起舍命救出的柯迩震西
原来那柯迩震西在病榻上闻得此间交耳人声,便是独自苏醒了过来杜宇见状,自是十分欣喜:
“柯迩大哥真是真是上苍保佑啊你终于是醒过来了”
但见此时,如今柯迩震西他身上的伤势是已是无有大碍。只不过,他如今的脸色及其说话的语声,却依旧是实中带虚,并未完全好得透彻利落
“柯迩大哥听你方才所言,莫不是你识得那些僰人之所在”
只见柯迩震西是倚在床沿,与他们是微微一笑,又是轻咳一声:
“呵呵非是我柯迩震西在此吹嘘扯皮要说我柯迩震西走过的这些个南北,却又有哪条道路是我未曾走过的至于那些个僰人本豪确实是曾与他们有过一些联系而当地的僰人言语,正巧本豪倒也是略晓一二”
武维义听罢,只觉这柯迩震西倒是当真厉害,非但通得蜀人的诸夏之语,而且竟还通晓那些僰人言语便是颇为好奇的问道:
“柯迩兄弟,想那些僰人地处偏鄙,其言语也必是晦涩难懂。你却又是从何处习之”
那柯迩震西听罢,却是颇不以为然的答道:
“呵这又有何难我们羌人天生便是走南闯北,若是与人通不得言语,却还能做何营生此去往南之夜郎、骠人、身毒,于我们而言,皆是要通得其语才能往来行走的而这区区的僰人言语,却又是与我们羌语极为相似,因此却是又有何难可言”
武维义听得这柯迩震西竟是有此异能,不禁是对他佩服得是五体投地既然知道柯迩震西如今是能够帮得上忙的,武维义自是喜出望外但是,惊喜之余,却依旧是有些疑虑:
“柯迩兄弟能够帮得上忙,自是最好不过只是依照方才这位梗阳高士之言,这些个僰人于此地是要散居十几处大寨。倘若是一处一处的找去,只怕是贤弟他”
但见柯迩震西是勉强起身,坐在床沿。并是与他们摆手言道:
“你们且放宽心这些个僰人虽是于此间是有十几处僰寨,但其中擅使巫蛊者却也只有一处。而且此处僰寨与此地相距倒也不远。因此我们只需是前去那里再细细打探一番,想来要找出这下蛊之人也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