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氏春秋录 > 第八十章 丧颜面谯不畏败走 各执一词难断家事

第八十章 丧颜面谯不畏败走 各执一词难断家事

    “好了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

    突然从官舍内又是传出了一声低沉的呵斥声,喊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朱提侯谯原

    又见他是一路甩着长袍,迈着大步出了官舍。门前的百姓和侍卫们见是“大人物”从官舍里走了出来,便是立即扑通一下跪拜了下去。

    一瞬间,在官舍户外的街巷上便是没了半分的声响。谯不畏自是也不例外,见到是义父,便立即收了剑,单膝抱拳便是跪了下去。

    只听朱提侯与那谯不畏是颇为不满的指责言道:

    “不畏行啦适可而止吧还嫌在此处不够丢人嘛这位武先生的剑法确是在你之上,你之所以还能在这与位武先生斗得是不亦乐乎,全是这武先生一再忍让即便是旁观者清,难道你自己却是一点都没感觉出来”

    谯不畏听到朱提侯这一番训斥,却也只是跪在那里,脸朝着地,不敢吭声。

    谯原呵斥完了他那义子,随后便又转身过去,面朝杜宇说道:

    “犬子在此处献丑多有得罪,还望诸位莫要见怪既如此,那寡人今日便先告辞了。宇儿这一路也甚是辛苦即是到了此处便好生休养。至于其他的以后再做计较不迟。”

    杜宇见最后终于是靠着朱提侯的威信,将此间乱局给强行弹压了下去,不免是长舒一口。

    又听朱提侯这便是要与她辞别,于是赶紧上前寒暄道:

    “既如此,那宇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宇儿这便送送叔舅”

    “不必不必,你们这便快些进屋去吧此处官舍虽是鄙陋,却是紧挨着寡人的宫室,往来走动倒也是极为方便。待过得几日,寡人再来探望宇儿。”

    说罢,朱提侯谯原便是独自背身离去,随后又被人给搀扶着坐上了车撵。然后又面朝杜宇,双手推送,以示谦谦之意。

    杜宇见状,同样是领着武维义和墨翟一起,于他的车撵旁边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直至送走了朱提侯。

    正要再起身,却见谯不畏跟在车撵之后,正巧从他们的面前掠过,只见其恶狠狠的眼神是死死盯着武维义。武维义眼角瞥到其眼神凶煞,却也是不予理睬。只是单手抱剑屈臂,右掌抱着左拳,向那谯不畏行了个持剑礼便算是略表了敬意。

    而那些方才在席间持戈而舞的舞奴,则是紧跟在谯不畏的身后,一起是灰溜溜的撤走了。

    风波已了,杜宇和武维义便是一起又步入舍内,却见到那些官婢则皆是在屋内清扫,说话多有不便。于是,杜宇便将武维义给拉到了一处院中的僻静处,墨翟则是紧随其后。

    “武郎,你方才却是为何这般失态着实令宇儿好没颜面”

    武维义听到杜宇言语之间,似是有些不悦。却也不想与她说破此间的缘由,免得她又是担惊受怕。便是带有歉意的与杜宇说道:

    “哦如今细细想来,方才确实是我一时失态失语,违了礼数,却是让宇儿担忧了”

    这墨翟在一旁听了,不知这武维义心中究竟是何种盘算,明明那是为了杜宇和他叔舅的安危着想,如今却为何反倒成了失语和无礼来了他只觉是好生奇怪,不由分说,直接是与公主说道:

    “杜宇姑娘您这可是真的冤屈了武先生的一番好意了还有,大哥你可也真是哎你们这真是要急煞我也你既是行此凶险之事却又不肯与杜宇姑娘分说其中缘由却又是何故”

    墨翟此言却是将杜宇给说得是云里雾里,不解其意。而武维义则是被他说得也是极为尴尬。

    “这这又是从何说起方才又是有何凶险宇儿为何却是没有感觉出来”

    墨翟见这杜宇竟是这般后知后觉,便是只顾着摇头,又是与她解释言道:

    “方才席间,那些与我长得一般黝黑的舞者,难道杜宇姑娘当真就一点都不觉得有些蹊跷”

    杜宇被墨翟这么一提醒,却是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又努力的回想起当时席间的那些场景来。

    “当时,只觉得这些舞者的舞姿确是有些凶狠。其眼神之中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的戾气我只当是这巴渝舞原本便是这般的模样,倒也没放在心上啊难道说方才这些人是被安排来杀我们的”

    此时却见武维义是一边细想着,一边又摇了摇头:

    “我起先也以为那些人是冲着我们而来,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是颇为不合情理宇儿可曾想过,若他真是对着我们而来的,却又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武维义的这一番分析,却是将杜宇给说得更是泛起了迷糊。但是细细想来,又觉得武维义说得也是颇为在理。只见她是一边苦笑了一声,一边又是无可奈何的自嘲道:

    “呵呵,那我可真是被你们给搞糊涂了你们一个口口声声说方才席间是惊险异常,一个却又说不是对着我们的被你们说的难道还是对着朱提侯的不成”

    杜宇此言一出,但见武维义和墨翟竟是不约而同,一脸惊悚的朝着杜宇看去。

    杜宇被他们这么一瞪,便也是有些慌了神,一手捂住了嘴,又是颤声说道:

    “难道说是那谯不畏他他想”

    只见武维义与墨翟,皆甚是凝重的朝她点头言道:

    “确是极有可能的如今有巴人强寇在北,他又是执掌一方的军卿,若是他有了这份心思,只怕是你的叔舅将来迟早要为他所害”

    杜宇一听武维义此言,便是有些慌张了起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武郎,你可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我家叔舅”

    墨翟在一旁听到杜宇竟是这般关切的替那朱提侯着想,不禁是有些气愤不过,只听他却是略有些愤慨的说道:

    “哼杜宇姑娘倒是仁善只是墨翟倒是觉得你那叔舅却是不值得杜宇姑娘你替他这般操心方才席间的言语之间,那朱提侯打得什么盘算却是连我都听得出来这朱提侯如今将我们留于此处,原本便也是没怀什么好意的杜宇姑娘难道当真是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吗既是此等的狼子野心,以墨翟所见,却是不救也罢我们只需考虑如今应当如何脱身便好,却要管它那么许多作甚”

    其实,对于墨翟方才所说的这些,杜宇却又如何会不知不晓。只听她是哀自叹息一口,又低下了头,甚是有些伤心的说道:

    “哎不管怎样,朱提侯与我母后毕竟都是一室的宗亲,况且,他即便是有那心思,却如今也并未明言要将我王兄取而代之毕竟这些皆是将来之事,又有谁能说得清,道得明呢”

    正当墨翟和杜宇二人是各执一词的争论,武维义却是浑然不知只顾是坐在一旁沉思,一声不吭。

    杜宇和墨翟见武维义这般模样,也是感到奇怪,便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都投向了他。

    过了没一会儿,只听武维义却是缓缓的开口说道:

    “依我之见这朱提侯救还是要救的非但要救,而且还必须是要救得恰到好处才行其实,若只是救人倒也不难难就难在这“恰到好处”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