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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四百七十一 我小看你了

    东汉末年枭雄志第一卷我本孝廉郎一千四百七十一我小看你了棋逢对手,旗鼓相当,很难不让人生出战斗意志。

    两个同样深谙为官之道的官僚中门对狙,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看的任永这个直性子的人只有发愣的功夫。

    龚允首先出招。

    “这是朝廷规定,是刑部公务,龚某想要做这个官,这个事情就必须要做,否则就是失职,要被问罪的,司马都护不也是因为担心失职吗?为何不能理解一下龚某呢?”

    司马懿扼腕叹息,接下这招。

    “就是因为理解龚郎中,在下才会选择在事前和任郎中一起找龚郎中商议此事,你说这件事情横竖都要有人受伤,可朝廷明令不得不办,办了得罪民间,不办得罪中央,我夹在中间两边为难,这又如何是好?”

    龚允面露不满之色。

    “司马都护,为官者怎能过于重视自身得失,而把国家安危置于不顾呢?这难道是正确的为官之道吗?为官者,难道不该一力扛起肩上责任,为国分忧吗?”

    司马懿连连摇头。

    “龚郎中怎能如此误会在下呢?在下正是因为不敢耽误国家大事,这才来和龚郎中商议办事的细节和后续的处置,这正是因为在下心怀国事,不敢有个人私心的缘故啊!”

    龚允也连连摇头。

    “为官者,怎能因为担心事后尚未发生的事情,就在事前犹犹豫豫不敢去办呢?太上皇说过,吾辈官员应当敢为天下先!”

    司马懿大为敬佩,拱手行礼。

    “如此为者,懿敬佩不已!既如此,龚郎中愿意配合我等行动?无论事后结果如何,都不予追究?”

    “那是自然,龚某……”

    龚允话到一半停了下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司马懿。

    司马懿则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满脸喜色。

    “既如此,那就多谢龚郎中了!有龚郎中这句话,懿便无所畏惧!”

    说完,司马懿拉着没反应过来的任永就往外走。

    “等一下!”

    龚允忙不迭的冲出去拦住了司马懿。

    “怎么?龚郎中愿与吾等同去?既如此,甚好!同去!****说过,吾辈官员应当勠力同心,共同面对危机!有龚郎中与刑部的帮助,懿敢保证,绝对立刻解决问题!”

    司马懿空出来的手又抓住了龚允的一只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该说不说,在中央做官的几年,因为郭鹏号召官员锻炼身体,告知官员锻炼身体的必要性,所以司马懿虽然忙碌,却也打下了不错的基础。

    他出身的河内司马氏两代人之前还是将门,家族子弟也有习武的习惯,司马懿不说武力多强横,面对一两个身材不那么强壮的成年男子,他还是能放倒对方的。

    龚允给他这一拉,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给拖着走了好几步。

    好容易止住司马懿的步伐,龚允就有点气急败坏了。

    “司马都护,我何曾说过要与你同去?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我怎么了?”

    司马懿满脸无辜:“是龚郎中说我等官员要敢为天下先,要勠力同心,难道不是龚郎中愿意与我等共克时艰的宣言吗?任郎中,你也听到了,对吧?”

    司马懿疯狂暗示任永。

    任永立刻get到了司马懿的暗示。

    司马懿在这场太极宗师大奖赛之中占据上风了!

    “咳咳,没错,我也听到了,龚郎中,你要反悔?你怎么能反悔呢?”

    “我何曾说过……你们两个……”

    龚允一脸看破了一切的表情:“哦!司马都护,任郎中,好算计啊,你们来我这里,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对吧?”

    “什么算计?”

    司马懿还是一脸不懂的表情:“不是要共克时艰吗?龚郎中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啊?让我等在前冲锋陷阵,自己躲在后面坐享其成,原来龚郎中是这样的人?”

    你丫骂谁呢?

    龚允明知道司马懿这是借着由头骂自己,气的牙痒痒却无法与司马懿撕破脸皮对着干。

    调职到这里之后,他何曾吃过这样的亏,给人戏耍到这个地步?

    司马懿司马懿,感情之前的交锋你都是藏着掖着,没把真本事拿出来?

    好,好一个河内司马氏,我小看你了!

    龚允恼火不已。

    不过此时此刻,官府里的办事吏员们看到了这里的情况,纷纷好奇的注视过来,也有人过来围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龚允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怒,和司马懿还有任永撕破脸敌对。

    司马懿还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开呢。

    深吸一口气,龚允冷静了下来。

    “此事,还需商议,事关重大,我不能擅自做决定。”

    龚允试图后退一步,把局面稳定下来,然后慢慢和司马懿周旋,只要局面回到既定轨道,龚允就有十足的把握拖死司马懿。

    “都知道事关重大了还要商议?!”

    司马懿瞪圆了眼睛满脸惊慌:“龚郎中啊!火烧眉毛了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关那些店铺已经不行了啊,现在不关,之后一定要出事,一旦出事,整个安南都护府都要动荡不安!

    安南都护府出了问题,动荡不安,到时候出动警察与否就不是可以商量的事情了,甚至驻军都要出动,到那个时候,龚郎中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任永终于跟上了司马懿的节奏,意识到司马懿这个节奏大师正在狠狠地带龚允的节奏。

    而作为当局者,龚允居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的责任?

    这是我的责任?

    任永抓住了这个宝贵的窗口期,发动猛攻。

    “是啊!龚郎中,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早已不是单独某个部门的问题了!而是我们所有官员的问题!一旦你这里拖后腿,让司马都护犹豫不敢派出警察,耽误了大事,那可怎么办?

    这个命令是天子的命令,是天子让咱们办事,这种情况下还能区分你我吗?还能区分财政部和刑部吗?耽误了事情,你,我,司马都护,谁都跑不掉!还不快一起去?!”

    任永也抓住了龚允的胳膊,给司马懿使了一个眼色,司马懿心领神会。

    然后两人一起动手,一起把龚允拉出了刑部官衙,一路拉着龚允往都护府走,走了好一阵子,龚允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剧烈挣扎,强行挣脱了两人的钳制。

    “你们两个!这是要害我吗?”

    任永终于怒不可遏,指着龚允痛骂。

    “害你?这是防着你害我们!事情到了这地步,司马都护束手束脚,还不是你总是在事后折腾人?这一次要是打伤了人出了问题,你敢说你不会在事后弹劾司马都护?”

    龚允无法继续保持理智和冷静,大怒。

    “这是规定!是我的职责!我要尽到我的职责,否则我就要被弹劾!我就要丢官!你负责啊?”

    “事急从权,还管什么狗屁规定!都是你这种人,只顾自己不顾大局,才让地方主官束手束脚不敢办事!”

    任永继续骂。

    “你还说我?我问你要点办事经费你挑三拣四,这个不准那个不准,我想办点事情都寸步难行!谁在束缚谁的手脚?你告诉我!你说!”

    龚允指着任永的鼻子痛骂。

    任永一把拍掉了龚允的手。

    “那也是我的职责!你要办事我就不要办事?你怕被罚,我就不怕?出事了你不管,事情结束了你冒出来处置功臣,有你这样办事的?你问问朝廷其他部门,哪个部门谈到你们刑部不是一脸晦气?”

    龚允被气笑了。

    “晦气?就我一个这样干是不是?全国上下,哪个刑部郎中不是这样干的?你告诉我?哪个刑部郎中不这样干还不被处置的,你告诉我!我立马拜他为师!”

    “那就是你们刑部的问题!出事了躲起来,事情解决了又冒出来,从上到下都是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没一个正经的好货!”

    “刑部没好货?那你们财政部呢?鬼鬼祟祟,手脚不干不净,每年都有人给查出来丢到诏狱里去,还死不悔改!你现在说我?下一个被丢到诏狱里的就是你!”

    “你咒我?”

    “我就咒你怎么了?你等着进诏狱吧你!你就等着给程黑面逮进去吧!我告诉你,程黑面还没死呢!”

    “要进也是你进!我马上就上表弹劾你!明天就让程黑面来找你麻烦!你就等着被法卒锁到诏狱里去体无完肤吧!”

    “就你会上表?我不会是吧?装腔作势!你弹劾我?来啊!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弹劾我!你弹劾啊!”

    “我……我打死你我!”

    两人吵着吵着就吵出了真火,心底压制很久的对对方的怒火一朝倾泻而出,就显然不是骂战能解决掉得,不动手,很难发泄如此怒火。

    别说地方和中央官员之间矛盾很大,中央官员和中央官员之间矛盾也是很大的,各个部门之间出于各自的利益诉求,打起来并不是难事。

    兵部和财政部,民政部和工部,吏部和礼部,那都是有名的矛盾大。

    至于刑部那是到处惹人白眼,处处不招人待见。

    于是两人就在司马懿面前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