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势做得极足,就像一个大帮帮主驾临一样,广场人渐渐地集到一起,包围在两侧,整整齐齐围了两路,这两路足有七八十人。
两边的人着装都很统一,这些人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做了更增加了三人的气势,他们就像帮主的马仔样站立在两旁,迎接瘦竹竿的到来。
“匠人宋晨求见慕光坊陈老爷子”一旁的尚一刀大吼道。
声音在广场上回荡,气势十足,如果对方不见的话,那就落了下乘,会被人说成被这三个人吓倒了。
“请”
声音不大,不知道怎么的,却回荡在整个广场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楚,只有内家功夫极强之人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走进去了,里面的空间很开阔,仔细看看了,这里的建筑风格不像是江南水乡,颇有异域风调。
首先看到一个脸色祥和的老人正在扫地,老人一头黑发,看起来非常精干,他很仔细地扫着地,似乎不想遗漏掉一粒灰尘。
老人好像都没有察觉到他们。
“老人家,你们陈老爷子呢”尚一刀这个暴脾气的家伙,都无法对着这么和善的老人凶起来。
宋晨和天山童姥都拉了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尚一刀,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就是陈家老爷子。
“陈老爷子好”宋晨双手抱拳,不知怎么的,有一种之前见过一面的感觉,具体在哪里又想不起来了。
这个光明帮的帮主听到之后,把扫把放下,然后再拍了拍衣裳的灰尘,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这里扫地的老头,他看起来太平凡了。
“宋小友,你也好”陈老爷子脸上带着和煦的春风,让人心生好感。
不过这种风度,对宋晨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并没有多少作用。
“你绑架阿牛没有”宋晨也不按套路出牌,怎么的也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嘛,按常理怎么得也得多聊几句嘛,可是他一点也没有聊天的意思。
“宋小友,阿牛是谁呢”和善老者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童阿牛,玻璃坊的大师傅”宋晨仔细地观察这个老人,想看一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找人应该到衙门去,怎么找到老头这里来了”和善老者一脸的无辜。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就是临安第一势力的掌舵人,真的会以为他就是一个善良的邻家老头。
“哦,”宋晨接着说,“我应该去哪里找呢”
和善老者指了指一个方向,然后闭口不语。
老者右手微微有点颤抖,宋晨注意到了,之前见过面的感觉又增加了一丝。
“陈老爷子,我可先走了”宋晨抱了抱了拳,然后拉着两人离开了。
“宋晨,他居然说不知道,不知道指那个方向干什么”尚一刀颇为不满地说道,他认为此行的目的没有达成。
“他指的东南方向”天山童姥的方向感还是比尚一刀强得多。
“我看他是随便指的一个方向”尚一刀心中不服气。
“童姥,蒲家跟这个陈家有很深的渊源吧”宋晨当然也看出和善老者指的东南方向了。
这个光明帮帮主指的很宽泛,也很具体,他指的是一个东南方的大势力,与他宋晨有嫌隙的,那只有福建的蒲家。
“据说陈霸天早年是蒲家家主蒲寿庚的跟班,最后他自己出来闯,建立了自己的家业,不过两家联系紧密,目前还没有密报提到两家有交恶的迹象”邱莹莹对这些大势力盘根错节的关系比尚一刀清楚得多。
“宋晨,你说这是蒲家干的”尚一刀立刻来了精神,“可是据我看,你跟蒲家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怎么可能得罪他们。”
“小四呀小四,怎么说你呢,琉璃”天山童姥邱莹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完琉璃两个字就闭口不言了,一副你自己揣摩的意思。
蒲家在福建除了香料之外,琉璃是他们的主要利润来源,现在市面上充斥着东印度公司相对价低价的琉璃,虽然临安陈家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不过受损最大的还是他们。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蒲家用这么过激的手段,也并不是太令人吃惊。
至于为什么做得好像是陈家干的,就是嫁祸,两家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搞这个祸水东引呢,或许两家关系出现了裂缝吧,在利益的惊涛骇浪前,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宋晨就有耐心多了,他就把这里面的头头道道解释给尚一刀听,即使这个大家伙不想听了,他也要贯输给他,这也是一种显摆呀。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宋爷,这回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撒谎呀”声音里充满了讨饶的味道,这求饶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家三少。
这就在宋晨的预料之外了,怎么回事呢,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威摄力了,临安第一纨绔怎么着就突然这么低三下四地向我讨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晨丝毫不认为对方有理由怕他,现在他还不是很飘,觉得自己有王霸之气,只要站在这里,就能令宵小颤抖。
“真不是我干的呀,宋爷”声音里充满了哀求的意思,甚至还带着哭腔了。
宋晨在想这家伙的演技都可以拿小金人了,毫无疑问这家伙是在表演,但还是颇有诚意地在登台献丑。
突然想到了点什么,这次对童家动手真跟他无关的话,与这个家伙倒不是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恨。
愣了一会儿,这家伙都要跪下来了,宋晨赶紧把他扶住:“不是你干的,不是你干的。”
然后飘然离开,陈家三少没有再追过来了。
“宋晨,这个陈三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尚一刀当然没有看懂这一出戏呢。
宋晨正要把这一层关系给解释出来,被邱莹莹给打断了,说她要来解释。
别说女武神解释得还挺合情合理的,完全是宋晨所想,那就是陈家也发生了点变故,这个陈家三少似乎想退出帮主之位的竞争,想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