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些石头反而成了城墙的一部分,起到坚固的作用。
几个时辰之后,水泥彻底干了,由于不断有巨石袭来,这段城墙仿佛成了一个蜂窝,这些飞石最后与水泥连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宋人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在回回炮的攻击之下,完成了城墙的修补,实在是匪夷所思。
“没有想到今天还是无法攻破这个小城”阿术很失望,回回炮本来已经锁定胜局了,但还是出现了变数。
宋人有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这东西跟水混和之后,再加上一些铁筋,待风干之后,会变得坚硬无比,即使是回回炮击中也只会碎些小土碴。
不过宋人那种神奇的物质肯定不会太多,而他们抛石机的石头却是无限的,就看宋人何时耗尽那种物质了。
阿术做了如下的分析,再坚持几天胜利可定会属于他们。
水泥原来有这么神奇的作用,可惜全部用完了,早知道就该多运的,为什么之前不全运水泥呀,还运了一船腌肉过来,吃的有什么用,咱们这里的物资至少还可以支撑三年。
这家伙完全忘了,他不久前才抱怨宋晨为什么要运不能吃不能用的水泥跟他们,现在却嫌他运少了。
莫非真的完了吗
范天顺清楚今天是混过去了,明天呢水泥已经用完了。
鞑子有了抛石机这种攻城利器,没有哪一座城池承受得住它的攻击。
我能做的是能多坚持一天是一天,城破之日,就是我死亡之日。
攻城第三日,回回炮又在城墙上打了一个大缺口,这回范天顺用土法工艺来填坑,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还让袍泽冒无谓的风险,因此又被范天顺给禁止了。
当那个缺口达到三丈长,一丈深时,抛石机的射击角度又改变了,不同的是这回是他们主动调整,
长角吹起,真正的总攻开始了。
这一段城墙没有护城河,像乌鸦一样的蒙古兵拿着铁盾,攻城锤整齐有序地冲了过来。
二千支终结者时刻准备着,范天顺看着这里这些恐怖的战力慢慢靠近。
“一队射击”范天顺还是听进了宋晨的建议,因为这小子讲的话一直挺靠谱的,所以他也实行了这种轮射攻击。
倒下了五十多人,还有不少人受伤,这些勇猛的军士犹豫了一阵之后,继续冲过来。
樊城的优势是,这段陆地只有一百丈宽,就算是敌人想分散队形,减小目标也做不到,人少了的话,又无法有效的攻城。
所以范天顺想的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大势收割敌人的力量。
第二轮射击,又有一群蒙古兵倒下,这时这些步兵才还离城墙有两百步,又看至少有两千弓箭手张着弓准备射击。
阿术不得不暂缓了进攻,并不是他觉得攻不下来,相反他是极有信心,因为那两个回回人制作的抛石机居然威力这么大,几乎使他们立于不败之地。
因为坚固的城墙不再是宋军的优势所在了,现在他想的是把军士的伤亡减到最小,他想尝试一下,直接把那段城墙给轰塌。
阿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那两个回回人
“大帅,把城墙轰塌是不可能的,因为目标高度不够,击中的概率会很小”亦思马因叫苦道,你以为我的巨石炮是无所不能的吗
“那还是可以击中的了”阿术几乎认定了可行,现在那段缺口最低处,仍然有一丈高,人是翻不过去的,他想把那里削平。
“那,里,攻,击的石炮变多了,会形成一个个小山,反而会阻挡军士进攻”阿老瓦丁用蹩脚的汉话说道。
阿术想了想,他们也说的有道理,可是怎么能减少伤亡了,宋人的终结者一号实在太可恶了,对他们的威胁很大。
虽然投石机不断地抛石头,可是这种东西,主要是对动不了的城墙危害大,那些宋人经过短暂的恐慌之后,也摸清了门路,没有在畏惧不前。
这在宋人之中,倒还是少见。
他没有看到,范天顺、牛富二将,主动在那段最危险的城墙上指挥。
要说这些飞石对不能移动的城墙那是威力十足,不过对付人嘛,人是可以移动的,只要打好精神,看到石头来了,往对的方向躲,就伤不到人。
回回炮运作这么久,才伤敌二十余人,也有城墙上人这些军士站得分散的原因,号外:开玩笑,守城的总共才五千人,当然分散了。当然也这也是在蒙古军队的预测内,亦老瓦因早就指出这个问题了。
如果城墙上站满人的话,那个情况就例外,那样就可以造成大规模杀伤了,一个石头要落下的瞬间,引起的踩踏都可以死很多人。
“要不要走水路”刘整上前进言,对于怎么打败宋廷,他总是很积极的建言献策。
“南人有句话说得好,好好的阳关道不走,偏偏却挤独木桥,咳”阿里海牙又像往常那样出言讥讽,不过后面的话,他自己吞回去了。
他自己也是知兵的,显然刘整要出奇兵制胜,再出言讽刺的话那是自讨没趣。
“你说的是走护城河的水路吧,晚上调些好手,用绳梯偷偷上城。”阿术作为军中统帅又岂不看不出这一点来。
“是,也不是”刘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阿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整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这次不是偷袭,而是正大光明的进攻。
作两路进攻,分散他们的兵力,要做到每隔十步,就有一名军士攻城。
“哇,这才是真正的十面埋伏了”阿术讲到,这是他新近学到的一个汉人典故,现在是活学活用。
第四日,范天顺听到警戒声响起,城门四处都有大喊声,蒙古军队四面攻城了,樊城真的不小,城墙都有四里地,这样分到五千人头上,一个人要看护一段城墙。
况且南城边这边,对方在主攻,他根本调不了人过去,没有办法,只得命副将牛富帅领三十余人,去支援最艰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