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中只能有一个人走到最后,而且最高只能是昭仪,这是朕最大的底线,再不然,朕决定派出朕的一万一千料的祥瑞,去敲开占城和万里海塘贸易的大门”赵桓最终选择妥协,但是依旧有些不忿的说道。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达到增加商贸的目的,那就是坚船利炮,一脚踹开占城的国门,大声喊道“自由贸易”
李纲看着官家的模样,连连摇头,并不是道义或者价值观阻拦了这种方式,现在的海商,在倭国的生意,就是用舰船,去敲开商贸的大门,但是占城不行。
不管是官家还是朝堂大臣,都知道大宋现在的水师,完全没有能力跨越数万里之遥,长途跋涉。
“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西夏今年一定会爆发大规模的蝗灾,官家,需要早做准备,我们收购的大批粮草,可能需要在河东路和永定军路进行赈济。”李纲叹气的说道。
河东路还好说,毕竟刚刚经过兵灾的河东路百姓,在听说了蝗灾之后,都已经做好了屯粮的准备,但是永定军路,恐怕会在这次的蝗灾中损失惨重。
赵桓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永定军路的肆虐,告诉他们这就是人生吧,自己解决棘手问题,寻求帮助倘若赵桓真的那么做,弄到最后,必然是要下罪己诏来平定永定军路的民愤。
哪怕是当地的知县事和知府,并没有积极筹措蝗灾可能的伤害,但是朝堂依旧得积极准备帮助他们蝗灾可能带来的威胁。
“官家,春秋大阅的场地都准备好了,这是军器院和广备攻城作上的新式武器的札子,需要官家勾注一下,哪些可以拿出来大阅,哪些需要雪藏一下。”
李纲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札子,笑着说道“官家,还有一事,既然明年开春还要继续北伐,那我们就应该派出察子去黄龙府侦查一下黄龙府的具体情况了。”
赵桓接过札子,翻动着厚重的武备札子,批注了三样新式武器作为此次大阅的压轴戏。
“前段时间黄龙府的疫情,让死士都畏惧不前,朕担心派出的皇城司察子,有去无回。”赵桓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目录,这些武器里面有很多武器装备都剑走偏锋,在某些地方有巨大的缺陷,或者不适合大规模列装。
赵英赶紧解释道“上次死士畏惧不前,并不是胆怯,而是并未做好防护,害怕任务并未完成就命殒当场,只是觉得不值得而已,他们对官家还是忠诚的。”
赵桓当然不怀疑大宋军卒的忠诚,他点头说道“那就试试,若是迫不得已,那就退回来,等到大军至,步步为营就是。”
赵英俯首退下,嘱咐程褚去通知皇城司敢战作,领取足够的鹰嘴兜鍪和牛皮甲,准备前往黄龙府探查消息。
皇城司的动作很快,还未天黑之时,共计二十人的敢战队就做好了准备,他们就已经出现在了黄河渡口,乘坐陆地飞舟飞奔向了燕京,在燕京马不停蹄的奔向北古口,三日赶到兴中府,七日赶至临潢府,在临潢府休憩半日后,喝了临行酒,奔向黄龙府而去。
耶律斜看着手中的堪舆图,摩挲着腰间的龙锡金带,这是耶律余睹临死前给他的腰带,是正统的象征。
哪怕它是个假的,是个铜的,但是大宋皇帝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他看着死尸无数,苍蝇聒噪的黄龙府界碑,心中五味杂陈,曾何几时,这里也是草长水肥,四处都是奔马良田万顷之地,是战争摧毁了这一切吗
耶律斜最终摇头,官家说的那句话,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落后就要挨打,暂时没有挨打,是敌人还没兴趣打你。
当然翰林院和国子监一些大学士承平已久的吊书袋,总喜欢引经据典,以少民寡安的一些春秋时的小国做例子,说明落后不一定挨打。
但是耶律斜一点不信那些,因为就他所知,秦国最后消灭了所有少民寡安的小国,建立了大一统的王朝。
辽国被灭的主要原因就是弱小,他们的骑卒连个马鞍都没有,被金人当成豚一样衔尾追杀。
耶律斜看着黄龙府的一地尸体,心情很差,这里曾经是辽国最繁盛的黄龙府,就这样变成了奇诡之地。
他仰天长啸“沙塞之国,丁零之乡,雄武郁起,于尔先王,尔君克长,载赫殊方,尔道克顺,寇虐不作,弓矢载橐,尔无我虞,我无尔诈。孰谓若人,网保延长,高碑山立,垂裕无疆。”
“叔父。这一切都是大石林牙的错。”刘程驱马上前,宽慰着悲伤的耶律斜。
刘程是耶律余睹最后一个儿子,是耶律余睹送到汴京的质子,耶律余睹让儿子改了汉姓,进了汴京。用以换取大宋对上京路的契丹族支援。
但是最后耶律余睹经过了长时间的抵抗才发觉,契丹人已经没有任何复兴的可能。
因为耶律大石将所有的契丹精壮全部带走,契丹人已经没有了任何中兴之可能。
随着刘程不断长大,他最后终于选择了皇城司敢战作,大宋皇帝给了这个孩子自由生长的权力,但是刘程最终选择了进入敢战作成为敢战队的一员。
耶律斜看着刘程略显稚嫩,只有十六岁的脸庞,叹气的说道“你其实不用来,大宋皇帝是一个仁善之人,官家让你自由选择,你就是成为一个读书郎,官家也不会怪罪你。”
刘程勒住马匹看着黄龙府的界碑,翻身下马,看着界碑上新铭刻的汉字,笑着说道“我们是异族,我们需要用我们的行为来证明我们的忠诚,也来佐证官家的识人之明和治国的高明,这样我上京路的契丹旧族才能拥有更平等的对待。你说呢,叔父”
“他给了我自由生存的权力,那我自然有选择复仇的权力,我要如同雄鹰一样,翱翔于苍天之下,找到那只苍老而卑鄙的鹁鸪,杀死他,来慰藉父亲的在天之灵。”
刘程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狠毒,他恨,恨耶律大石将所有精壮带走,把老弱孤寡留在上京路,任金人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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