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钟相,也就是那个大圣天王的太子,钟子昂现在就在汴京城。”李纲突然说道。
赵桓一个大大的懵,钟相是造反耶
怎么他的太子在朕的汴京城里还被李纲知道了。
“去年年底,金兵从燕京路南下,钟相当时还未起事,就纠结乡民三百余人以棉为甲,以打猎弓箭,自己打造了些杆,前来汴京勤王。”
“到了汴京,乡民入了工赈监,就一直没有离开。所以,官家,钟相派来的三百人,现在都在工赈监做队正。”
“钟相的老家鼎州天子岗,禁军官兵和溃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北地战乱,乡绅大族纷纷南逃。”
“湖湘地区当南北交通要冲,州县希旨,备加优容。”
“于是那些显贵大族的随从及亲属,倚势恃强,鱼肉细民,侵占湖沼淤田,筑堤成田,恢复过去的奢靡生活,而本地的一些歹徒,投充爪牙,助桀为虐。”
“自桂岭而来,入衡州界,有屋无人,入潭州界,有屋无壁,入袁州界,则人屋俱无。此所谓民不聊生。”
李纲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话。他讲这些话,其实有违背他身份的嫌疑。
他是大宋的宰相,怎么能给大宋境内造反的钟相和杨幺等人洗地呢
但是,这些话,他李纲又不能不说,他自己提出来的流匪分为两种,一种是穷凶极恶之徒,无恶不作,罪不可赦。
但是钟相和杨幺却是被逼得走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才迫不得已如此。
而且这是一股有生力量,赵构得寸进尺向朝廷请求大将,是因为他赵构手里,真的没有将领,可以帮他平叛。
李纲不愿意赵桓派人去援助赵构,虽然看起来是天子家事,但是这也是国事。
而且军事调动上,赵桓一向不愿意其他人在这上面说话,李纲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对还是错。
“这钟相是怎么打败杜充的”赵桓对此非常的好奇,要知道钟相这支部队是一个纯粹的没有任何军事指挥的体系,没有基层军官的农民起义军。
他们都是农民,能打败赵构以过去禁军为主打造的吴国军队,着实让人奇怪的很。
“春夏则耕耘,秋冬水落,则收粮于湖寨,载老小于泊中,而尽驱其众四出作战,官军陆攻则入湖,水攻则登岸。”
“又打造车船,车船以人踩轮,以轮激水,其行如飞,是水战的主要武器。”
赵桓一愣,水上版地道战和车船
历史事件提醒:绍兴五年,赵构派出湖南安抚使折彦质会同辛太等,对杨幺起义军进行围剿。
建炎四年六月,宋朝鼎澧路镇抚使程昌寓,由水路前往鼎州赴任,对杨幺等施行招安。途经鼎江口时,遭起义军攻击,宋军大败,辎重、眷属等全被起义军所俘,只有程昌寓一人幸免,后又逃往公安。
绍兴元年正月,程昌寓升为主管荆湖西路安抚司公事,制造车船,装载水军,犯夏诚寨,被夏诚打得大败,车船也被缴获。
绍兴二年十一月,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纲和刘洪道、解潜会兵,准备围剿起义军。李纲败。
绍兴三年四月,宋湖南安抚使折彦质会同辛太等人,对杨幺起义军进行围剿。
同年荆南府制置使王燮总领舟师,率兵抵鼎州沅江上游的鼎口,与起义军接战。官军大败,死伤无数,王燮本人为流矢射中,狼狈逃到桥口,率领神武前军万余人,奔返鼎州。
同年十一月,起义军使用车船进攻,踏车回旋,横冲直撞,将官军战船大小数百艘,尽碾没入水,官军大败。
赵桓看着这从建炎四年到绍兴四年的种种败绩,官军居然屡战屡败
未有一次战胜
心疼赵构两秒钟。
赵构在临安被吓得肝胆俱破,还特么玩出了,北上还与旧都的戏码,跑到建康数次,躲避起义军的兵峰。
绍兴五年二月,南宋朝廷派岳飞前往洞庭湖地区镇压起义军。四月下旬,岳飞率军到达潭州,遣使招降了黄佐。
五月中旬,右相张浚到潭州督战。下旬,岳飞移军鼎州。六月二日,岳飞派黄佐潜入杨钦大寨招安,杨钦即率所部战士3000人投降。而后全琮、刘铣出降。
岳飞又命各州对于起义军投降者多方存恤,首领授官,其余的给以闲田耕种。又上书赵构,言洞庭湖现状,祈求对洞庭湖起义军附近进行,减免赋税。
绍兴五年七月,岳飞进攻起义军最后据地夏诚寨,夏诚战败被俘,杨幺起义终于失败。黄诚随后又斩杨幺首级并押钟子仪向官军投降。
赵桓掰着指头算了算,岳飞二月开始进兵,七月就把为祸六年、危害甚广、李纲都束手无策、吓得赵构四处乱窜的钟相杨幺起义,给平定了。
这辈子你赵构可没有岳飞了啊,岳武穆现在在朕手底下训练新兵,没空给你平叛啊
赵桓想着就差点笑出声来。
你赵构现在有兵无将,可劲头疼去吧。
“李太宰,朕觉得钟相杨幺等人,乃是迫不得已,待到朕飞军军成,平定了他赵构的南方割据,朕在安排钟相杨幺等人。”赵桓想了想说道。
大宋缺个水师总管啊
要不然对金人作战,就靠着路上,不太够用了。
杨幺很合适啊
事实上,赵桓也查过不少岳家军的资料,大部分钟相杨幺的降卒,其实都到了岳家军中。
所以,杨幺既然这么能打,只是碰到了战场开无敌挂的岳飞,才输掉。
那拿过来当将领用,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
招安不授官爵,皆入工赈监
这是招安吗
这是招贤纳良这是寻找人才
赵桓觉得有必要在种师道的英才录上,填上几笔,把杨幺钟相写上,到时候,就说这杨幺朕早就看上了
赵桓为了不让自己朝令夕改,非常努力。
可惜,李纲没有给赵桓足够的时间,去修改英才录了。
“官家,钟相兵败被杀了。”李纲叹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