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寒的问题,而是看向了李昊辰,看着李昊辰微微颔首,才解释道“太子去查王虎之死,本来是针对大人,但是不可避免的必然能够查到王虎和李世民的往来。如果说王虎已经死了,很多事情都无从查起,那么黄刚的去处也一定能够让太子警觉,一旦太子,发现了事情的猫腻,必然会上报朝廷,如果这件事私下解决还好,一旦上报朝廷,朝廷为了颜面必然会出兵讨伐李世民,那么到时候李世民即使不想反也得反了,我在秦王府多年知道李世民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够束手就擒的人。”
张寒听了房玄龄的解释,不满意的撇撇嘴道“我说房先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就太子那个德行,还能查清楚事情的始末?你说他去罗织罪名陷害将军我信,你说他能查明白河南道的是是非非,打死我也不信!你以为那个棒槌是狄大人吗?”
狄孝绪听着张寒口无遮拦的拿自己和棒槌对比太子,脸上非常不悦,虽然他现在的级别没有张寒高,但是自古文官就看不起武将,便开口讽刺道“张将军,只有棒槌会自以为是的说别人是棒槌,你要知道太子身边跟着的魏丞相可不是吃素的!”
张寒也知道刚才口误惹的狄孝绪不高兴了,也不在意他的讽刺,同时也听明白了狄孝绪的话,知道刚才房玄龄说的事情是真的可能发生的,想着可能发生的大战,张寒也不禁的有些慌了神,脸色有些焦急的问李昊辰道“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李昊辰对于张寒的这种理解能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魏丞相和我都是陛下的旧臣,早在陛下未登大位之时,我们便是莫逆之交,对于魏丞相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此行陪太子去查王虎之死和黄刚下落,必然是能够查的水落石出的。同时魏丞相为人刚正不阿,为人过直,说句实在话这个时间节点,我是真的不愿意再起刀兵,朝廷需要休养生息,所以关于河南道和李世民关系我才一直隐瞒不曾上报。”
房玄龄也是听了李昊辰的话也是叹了一口气道“将军何不和魏丞相好好谈一谈呢?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听着房玄龄的话,李昊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一旁的张寒听着李昊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便有些急切的继续道“将军,你就说怎么办吧!你一声令下,我现在就带着兄弟们把李世民去云州给你抓过来!”
听着张寒如此不经大脑的话,李昊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张寒,你以为战争是儿戏吗?还去云州抓拿李世民,你信不信不等你到云州,你手下这点士卒就得被人家活捉了!有勇有谋,谋而后动,纵观全局方是大将之才啊!张寒,你以后说话做事应该多多思考才是啊!”
听着李昊辰语重心长的话,张寒连忙点头,然后继续开口道“将军教诲,张寒铭记,关键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该怎么做呢?”
李昊辰心中暗道,这个张寒虽然比之前抢了不少,知道耍心眼了,可惜大局观还是不够,冲锋陷阵有余,谋略不足。心中这样想着李昊辰看向了自己的义子薛仁贵道“仁贵,你说说眼下我们应该如何做呢?”对于自己这个义子,未来的大唐名将,李昊辰心中是有些期待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说话的薛仁贵,听见李昊辰点了他的将,连忙道“义父,孩儿还小,如此大事,孩儿没有任何看法,一切全凭义父做主!孩儿听命就是了!”
李昊辰看着薛仁贵有些含蓄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谦虚呢,便呵呵一笑道“没事,为父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说说看,说错了没有关系。”
听见李昊辰如此说,薛仁贵也就不在推辞,躬身向李昊辰开口道“既然义父让孩儿说,孩儿便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孩儿认为义父现在只需要做的就是一个字‘等’!”
薛仁贵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张寒便噗嗤一笑道“等,是什么狗屁办法,就这方法我也能想出来,这是小儿之言不可信啊!”
张寒还想继续奚落薛仁贵的时候,被李昊辰狠狠的瞪了一眼,吓的张寒一个激灵,他明白李昊辰这是不高兴了,便一甩手尴尬的讪讪的笑两声,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再也不敢开口了。
李昊辰看见老实了的张寒,有些不禁好笑,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张寒还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不过李昊辰并没有再想张寒,而是再次用鼓励的眼神看向薛仁贵道“仁贵,不用理会他,继续说说看如何一个‘等’字?如何一个等法?”
看着李昊辰鼓励的眼神,薛仁贵便继续道“首先乐观点说,目前太子还没有查明情况,即使查明情况再上报朝廷也需要时间,所以事情未必会向义父想的那个方向发展。其次悲观点说,义父现在手中只有五千陷阵营的士卒可以指挥,即使真的发生大战,这五千士卒也实在不够看的,所以现在等才是最好的办法。真的向义父想的那样,真的发生叛乱战争,我想以义父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陛下一定会召义父回京商议,那时候根据叛军情况在进行排兵布阵,便是后话了,此刻也没必要商议!”
李昊辰听着薛仁贵的话,没有发表看法。反而是眼神炯炯的看着薛仁贵,心中暗道,这个薛仁贵不简单啊,这才多大年龄就有这么透彻的战略观,未来可真的了不得,必然能够如同史书上记载那样成为一个战功赫赫的名将。
李昊辰这么一直看着薛仁贵,也不说话,直给薛仁贵看得不好意思直挠头,才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李昊辰的义子,如此清楚的战略思想,必然是未来的大将之才,来人去取我的方天画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