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和魏庆正坐在同一间帐篷之中。
“五百主有何吩咐”魏庆的态度看上去颇为恭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大家都姓魏祖上都是同一个人,可从血缘关系上面来说魏峰无疑碾压了魏庆,而且从拼爹的角度来说也是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魏峰会成为一个五百主,而魏庆只不过是一个百将的原因。
魏峰微微的眯着眼睛,看向魏庆的目光之中闪露着几分不屑。
魏庆是庞奋的小弟,这一点魏峰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从魏峰个人的角度来看,魏庆身为魏国公族,却要去讨好庞奋这种来自于庞氏的魏国臣子,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如果可以的话,魏峰真的是懒得去搭理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
魏峰哼了一声,颇有些傲慢的说道:“魏庆,今日召你前来,乃是有事要交给你去办。”
魏庆唯唯诺诺:“还请五百主明言。”
魏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对着魏庆说道:“听说在前阵子之中,你和你的那些同伙们将吴杰殴打了一顿,险些就让他死了”
魏庆楞了一下,小心的看了魏峰一眼,道:“是的。”
魏峰嘿了一声,道:“怎么就没把他打死呢”
魏庆对此深有同感,道:“兴许是他命数未尽吧。”
其实魏庆也有些想不通,要知道自己当时可是颇用了一些小手段的,自觉这吴杰应当是必死无疑,怎么才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又活蹦乱跳了呢
魏峰收敛了笑容,对着魏庆道:“什么狗屁命数,以我看,他惹上了我,那就是他命数该绝”
由于上一次和吴杰在酒肆之中打赌,魏峰输掉了一匹来自代地的骏马。
一匹马对于魏峰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可是问题在于这件事情虽然不过短短几天但是已经被宣扬得安邑城中几乎是人尽皆知,这就让魏峰大大的丢了面子。
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尤其是一个心高气傲,同时又有着高贵身世的年轻人来说,面子有些时候甚至比他的性命都要更加重要。
所以魏峰当然不能忍。
不能忍,那么自然就要采取一些行动。
魏峰对着魏庆沉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庞奋是不是在这次出征之前也给你下了某种指令”
魏庆显然并没有意料到魏峰会说到这个,整个人的身躯顿时就为之一震,下意识的否定道:“五百主说笑了,绝无此事。”
魏峰哼哼两声,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道:“我现在就只想问你一句话,有人不想要让这个吴杰继续活下去,若是有机会的话,你敢不敢去做”
魏庆一惊,好一会才说道:“但这是谋害友军”
“蠢货。”这是魏峰对于魏庆的评价:“你害怕承担这个责任,难道你以为我就不怕军法可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的。”
魏庆楞了一下,道:“所以五百主的意思是”
魏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魏庆的话:“我的意思非常简单,就是你敢不敢去做”
魏庆看上去显然有些挣扎。
在出征之前,魏庆的确收到了来自庞奋的某些暗示,但是军队之中毕竟没有那么容易钻空子,而且魏庆在得知自己和吴杰同是地位相当的百将之后就更打消了这种心思。
没想到,机会竟然就在这种时候出现了。
可是现在的主帅可是魏国相邦公叔痤啊,一旦被这位相邦大人发现并且以军法处置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得了魏庆自己。
魏峰显然察觉到了魏庆的担忧,当下哼了一声,道:“慌什么,你难道忘了在那天酒肆之中,是谁输给吴杰一万亩土地的吗”
魏庆顿时恍然。
对啊,如果论到损失的话,公叔平才是损失最大的那一个。
公叔平不就是公叔痤的儿子么
如果是魏峰和公叔平一起想要弄死吴杰的话
魏庆突然自以为明白了什么,于是不再犹豫,一口应了下来,道:“回五百主,若是有任何需要,魏庆必定遵守五百主的命令”
白朱回到了太子魏申的大帐之中。
“见过太子。”白朱朝着正在看书的魏申恭敬行礼。
魏申抬头,放下了手中的那份书简。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份书简的标题是两个字吴子。
“怎么样,和吴杰接触过了”
白朱答道:“是的,臣依照太子的命令和他接触过了。”
魏申道:“那么,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朱道:“臣和吴杰谈了一笔生意,是关于无双酒的。”
说着,便将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全数朝着魏申道来,没有任何的隐瞒。
魏申听完了白朱的话之后,忍不住微笑了起来:“有意思。你竟然在军营之中和另外一名大夫之子谈论这些东西,如果被那些老古板听到了,恐怕会遭受责难啊。”
白朱十分从容的说道:“太子想必也应当知道,我们白氏一族历来就对此一道有所研究。而且商道之鼻祖乃是出自于数百年前之齐桓公于管仲,臣以为国家虽需以农业为本,但是商业之道也必须要重视起来,当今魏国就是”
“好了好了,别再给我兜售你们白氏那一套商业理论了。”魏申笑着打断了白朱的话,道:“所以你给个准信,这吴杰究竟是否能够为我所用,是否真的有用”
白朱认真的思考了一会,道:“不好说。但是以臣所见,此子倒是并没有之前传言之中那般不堪。太子不妨继续观察一些时日,安排一些事情给他做做,或许便能够真正的测试出他的能力。”
“这样吗”魏申点了点头,微笑道:“那就这么去做吧,希望这个吴杰可不要辜负了我和父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