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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计划不如变化快

    临战前,武元魁已侦查出吕伯宁的情况。

    据他汇报,为独吞佗城物资,吕伯宁轻装上阵,领军前来时没携带多少粮草。

    此时,被困在佗城,没有多余粮草,城内燃起熊熊烈焰,令他处境雪上加霜,被困在城内,粮草必然难以为继。

    把他困在佗城两三日,纵使吕伯宁拒绝投降,没有口粮时,他所率的西凉铁骑难道还不投降吗

    此战,季玄陵踌躇满志。

    吕伯宁已沦为瓮中之鳖,任由秦军宰杀。

    不过,秦军的目光更长远,等候高泓,韩勋领军前来呢。

    清水河南岸。

    清水城。

    水寨。

    清晨,高懿收到吕伯宁派遣信使传来的消息。

    得知秦军在佗城内储藏军需物资,得知吕伯宁领军前来。

    高懿与郭慕裕商议,即刻擂鼓聚兵,集结水师。

    欲挥师渡江,驰援吕伯宁。

    荆州军驻守清水城,随时面临来自北方的兵锋,而佗城则是秦王南征的前哨。

    若协助吕伯宁占领佗城,襄州水师,西凉铁骑,在城内协同布防,定能阻挡秦军的兵锋。

    再者,韩勋领军前来,距离清水城极近了。

    届时,渡河北上,三军汇合一处,便令秦军处境更危险。

    一旦三军在佗城站稳脚跟,借吕伯宁的西凉铁骑,公羊越的陇西铁骑,收复长川城指日可待。

    最终把秦王驱逐到灌口江北岸,绝非没有可能。

    高懿踌躇满志,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

    水师集结,河面战船摇曳。

    一眼望去,乌压压一大片。

    高懿披甲持剑抵达城楼,挺身站在水寨高楼处,举目北望,观察河北佗城的状况。

    北岸浓烟滚滚,咆哮声,杀喊声,此起彼伏。

    高懿发现北岸的情况,似乎不像吕伯宁所说的那么简单。

    烟雾来自佗城,秦军来自城外。

    他猜的没错的话,吕伯宁被秦军里应外合了。

    此时,甚至被秦军困死在佗城内。

    高懿剑眉紧蹙,面色凝重,向身旁叮咛:“快派斥候前往北岸,侦探北岸境况。传令集结的水师待命,没有本将军令,任何战船都不能渡河上岸,抗命者,杀无赦。”

    “喏”裨将领命而去。

    同样登上高楼的郭慕裕,却有不同的想法,询问道:“高将军,你在惧怕什么,何不趁秦军注意力集中在吕伯宁身上时,水师渡河,偷袭秦军呢”

    清水河距离佗城一河之隔,眨眼而至。

    吕伯宁占领佗城,他们领军渡江,助吕伯宁在佗城站稳脚跟,很方便阻挡秦军,甚至,还能得到佗城内军需物资。

    高懿神情严肃,没有改变主意,冷酷的说:“郭将军,你乃荆州老将,领军在长川城和秦军作战,还不清楚吗,北方传来的声音,分明是秦军的声音。”

    发觉郭慕裕不服气,高懿语声加重:“假若佗城内储藏军需物资,秦军何须纵火焚城。末将猜出没错的话,佗城内的军需物资,仅是秦王故意设好的圈套。”

    荆州各郡陆续沦陷,骁悍的兵锋直指襄州。

    高懿屯兵驻守清水城,此地乃深入南方的必经之路,作为赵拓钦点的将领,高懿轻敌大意。

    在没有绝对把握时,他绝不以身犯险。

    把自己置于险境,把襄州置于险境。

    毕竟,北岸除秦军外,仍有楚军在乾州的江面摇曳,保不齐某个时候领军偷袭。

    一旦清水城易主,襄州处境堪忧。

    王爷抵达普陵城,来不及休整,该继续仓皇逃离。

    郭慕裕闻声,顿了顿,竖耳聆听,道:“嗯,像秦军的声音,但你我静观其变,吕伯宁来日必然追责。再者,任由吕伯宁的西凉铁骑被秦军消弱,他日与秦军作战,水师面临的压力更大。”

    想到长川城外,与秦军作战,他所领兵面临的危险,郭慕裕就有点心神晃晃。

    不过,郭慕裕欲借吕伯宁的西凉铁骑抗衡秦军,所以,仍然希望领军渡河驰援。

    此举冒着巨大危险,若能死守住佗城,同样收益颇丰。

    “郭将军,末将建议,等信使传回消息,再做决定。”高懿态度软化,毕竟,郭慕裕军职在他之上,未彻底了解北岸战况时,他不愿得知郭慕裕。

    “好”

    郭慕裕点了点头,叮咛道:“高将军,派人把北岸战况通报给韩勋,免得他毫不知情,领军杀向佗城,恰好钻进秦军的陷阱内。”

    “喏”高懿领命,派遣信使前去。

    薄雾蒙蒙。

    朝阳被限制在晨雾中。

    长川城。

    申屠秀,盖文广,趁着晨雾掩护,已领军秘密出城,潜伏在陇西大营外。

    此时,陇西军帅帐内。

    公羊越面色铁青,暴跳如雷。

    吕伯宁离去,秦军果然杀来。

    得知在军营外徘徊,派将领布防,抵抗秦军。

    郁闷中,公羊贺快速进帐,焦急的说:“父帅,如你所料,吕伯宁夺取佗城,即被被秦军包围,此时城内起火,秦军借助箭阵锋芒,压制西凉军军威,没有驰援,吕伯宁必死无疑。”

    “大公子,此乃预料之内,吕伯宁贪得无厌,不中计才怪呢”郭济康捋着胡须说。

    吕伯宁处境危险,他们处境何尝不危险呢。

    申屠秀,盖文广领军前来,焉能顾及吕伯宁。

    公羊越面色冷酷,一反常态冷声说:“强敌当前,我等该力求自保,不过,决不能任由吕伯宁被秦军消灭,该搭救时,还要设法搭救。”

    没有吕伯宁,他领陇西铁骑很难在强秦兵锋前独自苟活,没有陇西铁骑,吕伯宁领西凉铁骑照样难以苟活。

    他们利益相关,一损俱损。

    搭救吕伯宁,便是搭救自己。

    不过,当务之急,该率先抵抗秦军。

    “主公,末将已准备妥当,若申屠秀敢偷袭军营,纵然战死沙场,末将拼死也要阻挡。”林间律抱拳铿锵有力的说。

    敌众我寡,秦军占据有利地形,要化解危机,近乎痴心妄想。

    没法化解危机,他们将把命留在此地。

    “宁死不屈”陆彦章斩钉截铁的说,表达自己死战到底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