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
听闻吕伯宁,郭渐离商议皇上归属问题。
深邃而精明的眼眸,不时瞥向郭渐离,生怕对方看穿他的图谋。
导致自己没有用武之地,被吕伯宁除之而后快。
正提心吊胆时,郭渐离询问道:“武侯,试问你有没有想过,若秦王把皇上让给张唐,护送皇上回帝都呢”
有时候,赵辰是块烫手山芋。
控制对方,即便有诸多不利,然同样有诸多好处,利大于弊。
若张唐,孔晟,皇甫雄,及秦王护送皇上回帝都,皇上重整朝纲,纵然不能恢复大康鼎盛时期的国力,却仍保证大康延续。
届时,各地诸侯沦为叛军,人人得而诛之。
闻声,吕伯宁眉头紧锁。
他没想考虑过,季玄陵护送赵辰回帝都。
一经郭渐离提及,细细斟酌,事情似乎愿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武侯,皇上回帝都,大康忠臣义士依附。”郭渐离神情严肃的说:“我等皆为董昶残部,大康分裂的罪魁祸首,莫非武侯单纯的以为,释放皇上,能领皇上摒弃前嫌么”
此一问,吕伯宁思绪一惊,越发觉得不能释放赵辰。
眼瞧着计划暴露,王昭快步上前,急促的说:“武侯,郭将军,皇上回帝都又如何,若西凉诸将精诚团结,朝廷照样不能威胁西凉。”
“司空言之有理”吕伯宁附和。
王昭一喜,继续道:“释放皇上,使联军与秦军兵锋相对,若武侯,郭将军占领陇地四州呢。何况释放皇上前,可令皇上封赏侯爷,郭将军,赵将军为王,令朝廷割地。”
“没错,既占西凉,又得陇地,莫说称王了,割据自立,颠覆大康也易如反掌”吕伯宁道。
眼瞧着吕伯宁接连附和王昭的提议,郭渐离几乎猜出来了。
吕伯宁欲称王啊
摆了摆手道:“郭某累了,先去休息,此事需等贾太师前来,再做商议。”
说罢,起身离去。
厅堂内,仅剩吕伯宁所部与王昭时。
王昭躬身靠近吕伯宁,神情阴鸷的说:“武侯,谈及称王,郭将军托词等贾太师前来,老夫害怕”
“害怕什么,司空不妨直言”吕伯宁询问。
“侯爷莫非忘了,你本是西凉边将,授命监视董昶在西凉动向,后被董昶拉拢才反叛朝廷。”王昭道。
“没错”
“郭渐离呢,董昶嫡系,赵少卿,董昶的女婿,他们来往密切,今日,郭渐离不赞同武侯称王,也许会蛊惑赵少卿,不得不防啊”王昭说。
端起茶杯轻饮,密切留意着吕伯宁的神态变化,少时,诚恳说:“老夫一介文臣,不懂武将的兄弟情,兴许,郭将军尊敬武侯呢”
“哼”
吕伯宁哼了声。
这老狗,难怪郭渐离欲杀之而后快。
分明故意挑拨,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过,王昭说的没错,他本为边将,与赵少卿,郭渐离不是一路人。
杀董昶后,两人即刻骑兵攻打他。
若非联军来犯,此间大家仍在战场拼死搏杀呢
“孟臧,派人秘密监视郭渐离。”吕伯宁传令,催促道:“司空,你尽快设法出城,与季玄陵取得联系,纵使不能破坏联军,本候也必须控制西凉三州。”
“喏”
秦军大营。
帅帐内。
季玄陵凯旋,在军帐内沐浴清洗,更换衣衫。
托腮假寐时,赵浣容不宣而来。
一身宫装,垂首前行。
一改先前蛮横的姿态,提着裙摆欠身行礼,碎步走向季玄陵,坐在他身边也不吱声。
这时,赵浣溪步伐款款,从帅帐外走进来,丫鬟们端着菜肴,酒水紧随其后。
丫鬟把菜肴,美酒摆放在案台,赵浣溪挥手示意退去。
赵浣溪跪坐在软垫上,柔荑捏着季玄陵肩膀,声若黄莺的说:“夫君率军苦战,想来早已经饥肠辘辘,奴家特意命人做了夫君爱吃的小菜。”
通过赵浣容之口,她粗略得知与吕伯宁酣战,有多凶险。
危机关头,不搭救赵浣容是本分,搭救对方则厚恩。
小妹能活着回来,证明季玄陵心中有她。
享受着佳人服侍,季玄陵抓起竹筷吃起来。
旁边,赵浣容端起酒壶,怯生生给他斟酒,慌神的道:“姐夫,这杯酒,浣容感谢你救命之恩。”
说起来,她害怕季玄陵。
沙场内,这名不比她年长几岁的君王,视生命如草芥,杀人如麻。
不论西凉铁骑如何骁勇,照样率军大杀四方。
此时,对方俊逸的面孔上,没有半点杀气,反带着几分儒雅。
却掩盖不住他浑身杀气。
何况,在马背挥掌猛击,她臀部仍有痛感。
不过对方战场舍命相救,强势霸道的性格,却让她心生好感。
来之前,赵浣溪训斥她之余,道明季玄陵的喜好,令她颇为敬畏。
季玄陵面不改色,视赵浣容为无物,不曾端起酒杯。
几次示好没有得到回应,赵浣容尴尬生气,又不敢发作。
无可奈何中,赵浣容身躯靠近,挽着季玄陵臂弯,软糯糯说:“姐夫,你盖世英雄,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次好么”
闻声,季玄陵转首,冷眸瞪了眼对方,抽回臂弯。
眼瞧着季玄陵态度强硬,泪水在赵浣容眼眶中打转,赵浣溪板起面孔,厉声道:“浣容,今日之事,你做的过分了,若是我,同样不会原谅你。”
她知季玄陵性格,若不原谅赵浣容,对方怕不能待在军营了。
如她所料,季玄陵瞪了眼赵浣容,把赵浣溪揽进怀里:“前线战事危机,此处非久留之地,早日送他回去。”
赵浣溪微微蹙眉,道:“夫君,皇兄尚在武威城,送浣容前往咸阳城,她举目无亲,怕日子不过好。”
“对,对,对”赵浣容连连颔首。
不管怎样,她不想离去。
这时,黄浩然从帅帐外走进来,望了眼赵浣容,赵浣溪,躬身微微行礼,旋即向季玄陵道:“王上,申屠将军,公孙将军率军归来。”
“伤亡,斩获多少。”
季玄陵把竹筷放在案台上,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