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公孙昂早早起来,亲自前往城墙巡查。
秦军即将南下,该加强城墙防守。
他瞧不起秦军,却不想虎贲军无辜伤亡。
守将安秋生亲眼看到陆抗受伤归来,边随,袁牟的死相,断然不敢掉以轻心。
三人一岗,五人一哨,穿插巡逻。
晌午斥候带回秦军的消息,秦军正在拔寨启程,向峄城而来,不过,在大股秦军后方,扬尘滚滚,黄土蔽日,似乎仍然还大股秦军追来。
公孙昂得知消息,秦军数量扑朔迷离,令人捉摸不透。他仍然产生领兵出战的念头。
季玄陵御驾亲征,杀害他两名部将,近三万虎贲,这等血海深仇必须血债血偿,拿秦军头颅祭奠。
传令赵戎调集兵马时,一行从陇东而来的官员,抵达府衙内,向公孙昂传达袁赐的军令。
公羊越
这老匹夫竟然遣林间律,郭济康领兵陇西铁骑前往奉州,闯进主公的地界内
联想到季玄陵御驾亲征,不知公羊越知道秦军南下,在丘水郡内取得大捷,故意落井下石,还是公羊越休整一年,重新积攒势力后,欲收复失地。
出兵计划耽搁,又要警惕公羊越派遣其他领兵前来丘水郡,公孙昂非常不高兴:“黄大人,林间律,郭济康领兵侵犯奉州,主公如何安排,再者,有没有消息证明,公羊越与季玄陵沆瀣一气”
前来传达袁赐军令的官员叫黄浩然,是袁赐的谋士之一,捋着胡须道:“将军猜的没错,数日前,秦国的典客袁立焕前往陇西,与公羊越谋面,他离开陇西时,林间律,郭济康领兵出现在奉州边境。
目前,主公已经派陆林轩将军带兵前往奉州,抵抗林间律的陇西铁骑。不过,中原形势越发微妙,虎贲军大多诸侯在南方,没有多余兵力驰援将军,北方战役还需将军独自应对。”
果然与大秦有关
公孙昂怒不可遏的骂道:“公羊越这狗娘养的,坏本将好事”
“将军,公羊越不足为虑,真正的令人担心的是秦君”黄浩然迈步靠近,低声说道。
“季玄陵”
公孙昂怒语询问,他压根没有把秦国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刚刚亲政的新君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会有什么能耐”
黄浩然捋着胡须轻笑,理解公孙昂对秦国的态度,毕竟,多年来,秦国从没有威胁大康,大康分裂后,秦国照样不能威胁陇东,陇西。
大康将领自视甚高,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了解季玄陵的事迹后,黄浩然从中感觉到危机。
“将军,你知道秦君如何夺取王权吗知道秦君在秦国内推行的策略吗”
闻声,公孙昂一挥手,不悦的说:“某一武将,了解这些作甚”
“也许,将军不知情有可原”黄浩然一笑,旋即沉着面孔询问:“既然将军自称武将,可知多少秦军南下,对方意图何在”
这
公羊越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斥候汇报,已经有四万多秦军南下,可北方扬尘滚滚,数量不明的秦军仍在南下,他的确还不知道秦军确切数量。
对方意图何在,他却心似明镜,保护秦国疆域不失。
看着公孙昂的支支吾吾的样子,黄浩然道:“将军,传闻秦君炼出精盐,炒出香茶,造出新纸,已经与大康,大乾的商人联合,此番秦君御驾亲征,除保卫丘水郡外,更多彰显秦国抵抗外敌的决心。
目前,虎贲军伤亡近乎三万,却没有挡住秦军南下的步伐,不该重视起来吗”
这些事儿,公孙昂的确不知,若是其他人这般语气与他的说话,他早发飙把对方逐出峄城,怎奈黄浩然乃袁赐的谋主,地位等于五虎将之首的陆林轩,他不敢得罪。
仍然颇有微词,姗姗冷笑道:“黄大人,纵然如此,季玄陵凭借几万秦军,能击败虎贲军,收复峄城不成”
“将军派遣边随领兵出征时,何曾预料到边将军战死”黄浩然愠怒的反问,冷寒的眼眸瞪着公孙昂道:“短时间内,主公不会派遣援军,也没有多余军队派遣,陆将军击溃陇西铁骑之前,某会留在峄城监军,望将军好自为之”
黄昏。
残阳笼罩,红霞漫天。
峄城北门,隆隆的军鼓声,打破峄城的安静。
守将安秋生,一双警惕的眸子眺望北方,北方扬尘漫天,秦军好像洪流滚滚而来。
秦军,秦军来了
安秋生不敢马虎,忙吩咐守军做好战斗准备,派亲军去府衙通报。
秦军延绵数里,气势雄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分明是有备而来。
府衙内,公孙昂得知秦军前来,纵然生气,却更多是高兴。
照黄浩然所言,季玄陵乃当世人杰,他若轻敌大意,怕重蹈边随的覆辙。
越是如此,他越要击溃秦军,擒获季玄陵。
穿戴铠甲头盔,抓起长枪,通报赵戎,陆抗,黄浩然前往北门。
林间律,郭济康领兵攻打奉州,陆林轩领虎贲军,陇东悍卒前往,主公又派兵警惕南方的诸侯,他在丘水郡内,已经没有援军。
正愁没机会解决掉秦军,领兵西进奇袭林间律,郭济康。
这次秦军主动前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公羊越一行,匆匆抵达北门城头,看着外面军旗招展,气势汹汹的秦军,公孙昂猛然一惊,秦军何时变得如此气势夺人了。
他们列阵整齐,气势高涨,早改掉从前军纪涣散,气势衰弱的样子。
懊悔
悔不当初啊
早知秦军发生蜕变,就不该遣虎贲军小队掠夺粮食,应带领主力北上,一举夺取丘水郡,延平郡,横扫秦国全境。
观望中,秦军军营中,突然冲出一支骑兵千余人的精骑,浩浩荡荡向峄城方向逼进。
“备战,快备战”
看着秦军杀气腾腾靠近,公孙昂面孔越发狰狞,紧攥紧铁枪,牙齿咯吱作响。赵戎怒不可遏,也有几分惶恐,厉声吩咐安秋生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