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营帐中,惨叫声不断响起
刘石狠狠地将马鞭甩在一个小卒的脸上,左右鞭打,一边怒斥道,“居然敢顶撞你乃翁该死,真该死”
这个小卒让刘石给鞭笞得鲜血淋漓,惨叫声不断,让营帐内的所有人都感觉莫名的畏惧。各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看着刘石狠狠地鞭笞那小卒泄愤,却无一人敢于上前劝阻。
谁都明白这刘石的习性这平日里刘石就有鞭笞士卒的习惯,这今日刘石让张燕给当众鞭笞,正一腔怒气无可发泄呢。也合该这个小卒倒霉,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触怒了刘石。
呼
刘石正鞭笞得兴起时,却不料一阵冷风吹来,帘布被掀开,从帐外一名刘石的亲卫走进,“郭大牛在帐外欲求见渠帅”
拿鞭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刘石那凶厉的目光注视向了那名亲卫,竟然使得这亲卫也是全身一颤在那亲卫畏惧的目光中,刘石怒哼一声,“郭大牛那个汉军的奸细他想要见我干什么不见”
“渠帅那个郭大牛说他有重要的军情要向渠帅禀报”
亲卫小心翼翼地回道。
刘石收起了鞭子,看了看那亲卫,又看了一眼那被他鞭打得脸上满是血痕的士卒,这才悠悠地坐了下来,“那就让他进来吧”
这亲卫出去之后不久,郭大牛便是从帐外走了进来。只是才进来,却是看到了一个捂着脸的士卒跑了出去。这目光在帐中扫了一遍,再看那主位上的刘石时,哪里不明白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刘石喜欢鞭笞士卒,这也是出了名的。今日刘石让张燕给抽了一鞭子,定是怒气上头的时候,所以回营发泄一下也是正常的。
只是一想到刘石这所作所为,郭大牛依旧是有几分不屑。不过此刻,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了,他来也不是为了哪些让刘石羞辱的士卒鸣冤来的。在看到刘石之后,便是上前一步道,“不知道刘渠帅为何发这么大的怒火”
面对郭大牛的疑问,刘石也不屑于去回答,只是冷笑一声,“郭大牛,你可不要以为燕帅保你,我便不能杀你了燕帅相信你,可我却不信你郭大牛定是汉军细作无疑只怕如今脑海中已经想的是怎么助汉军攻破我们吧”
“汉军细作”
郭大牛愤怒地目光看向刘石,“我若是汉军细作,便不会今夜来此了不瞒刘石渠帅,我军之中,确实有不少人的心恐怕早就便在汉军那边了今日你也看到了,那个温侯所应允的条件可谓是诱人别说是我,便是燕帅的心中有何尝没有半点儿想法”
刘石的眼珠子转了转,上下打量了郭大牛一眼,“你这些话倒是说的不错如今汉军步步相逼,这看似坚壁的堡垒中,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怀鬼胎了我看燕帅只怕也是心动了,不然的话又岂会让那些士卒动摇我军的军心”
“那么刘渠帅可曾动心”
郭大牛目光盯着刘石。
此言一出,刘石的面色立刻便是变了,将那手悄悄地放在了刀柄上,扶刀而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汉军的说客,想要劝我归降的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劝燕帅若是燕帅能够归降,只怕上下皆服吧”
“燕帅若降,便早降了”
郭大牛说道,“燕帅定然不会归降的,我倒是怕刘渠帅会忍不住汉军的威逼利诱”
刘石顿时勃然大怒,“竖子我怎会降汉军”
此一句,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这也是刘石如今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是这太行众贼之中,少有的不想归降之人。至少他觉得为贼为寇,这小日子倒是过得十分地潇洒快活。可一但归降之后,哪里还有现在这样的日子而且至为重要的一点儿是,这汉军以前也不是没有联络过他,可是给出的条件却是低得可怜以他一方渠帅,可去了吕营,却只能为区区一校尉连中郎将都不是
相反之下,汉军给张燕的优厚条件是什么只要张燕归降,将会给他一个两千石的平难将军,世代永袭这样巨大的差距,如何不令刘石气愤这气愤之下,自然也不可能就此归降了。
说到底,还是吕布给出的价码不够若是吕布真的能够给他如同张燕那样的一个平难将军,而且会赐予他良田财帛的话,刘石只怕也是会毫不犹豫地归降的。
“刘渠帅既然不会降,那我就放心了”
郭大牛看着刘石,“以如今之情势,我军若不归降,迟早有一日还是让汉军攻破,到那个时候,大家伙只怕都将是死无葬身之地既如此的话,还不如奋力一搏,以求生机”
“如何奋力一搏”
刘石狐疑的目光看着郭大牛。
“如今我军上下军心动摇,大家都在想着吕营中的弟兄,可殊不知,那吕营中的弟兄,也牵挂着我们我仔细地观察过了,那些归降的弟兄在吕营中过得并不好今日在战场上,那些人身上的兵甲,尽皆是破破烂烂的,只怕是那温侯忌惮着这些弟兄会临阵倒戈,故而一直防范着他们。”
郭大牛说着。
刘石嗤笑一声,“这些弟兄都是刚刚归降过去的降卒,且还有亲眷留在我谷中。那汉军怎么可能信任他们别说是他们,就是那些民夫壮勇,那些汉军也不大信任的。所以这前日里,与我军厮杀的,也只是那些汉军精锐而已”
“我想说的正是这些”
郭大牛似乎是说得有点儿口干舌燥了,舔了舔那干涸的嘴唇,沉声道,“只要我们能够让那些弟兄为策应,这汉军也不是不能破那些汉军纵然号为十万大军,可却不足为惧真正所拥有的精锐,不过那区区数万人,我们若是能够趁夜袭击,必然能够击败汉军,解我罗市谷之围”
刘石蹙着眉头,似乎在考虑郭大牛所说话的真假,良久之后,佯怒道,“休要瞒我只怕是你早就为汉军细作,故要引我出军,好让汉军得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