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烛连夜便是逃出了汉营
在受到汉人的诸般羞辱之后,他如今可是对那些汉人恨之入骨。此刻的他,只想着该如何雪耻。
突利的斥候,带他回去见了突利。
这个匈奴的右日逐王,还在大口吃着羊腿,看到那狼狈模样的尔烛后,猖狂的大笑着,“尔烛你不是投靠了那些汉人了吗怎会如此狼狈”
在见到突利的那一刻,尔烛知道肯定会被羞辱的。只能俯拜道,“突利大人,那些汉人狡猾奸诈,我此番是为了投靠你的”
“投靠我就你一人”
突利皱起眉头。
尔烛摇头,“当然不是我和麾下的四千骑,都愿意效忠于突利大人”
“那你的四千骑呢”
突利冷笑。
他对于这个尔烛没有怨恨是假的毕竟这沙陵,可是云中的门户可是却是让尔烛拱手让给了汉军。突利本以为,这尔烛至少能够坚持更久一点儿。在得到尔烛的求救之后,他也是即刻发兵了,可是依旧是迟了。
早知这尔烛如此无能,他当初就将这沙陵拿下来了那时若不是顾忌着,相逼太甚,会让这尔烛倒向汉军,否则突利也早就出兵沙陵了。在突利看来,尔烛在沙陵,乃是他与汉军之间的一道屏障。哪方若是先动,只会让这尔烛逼向另一方。可万万未曾想到,汉军攻伐这沙陵,尔烛直接降了。这将突利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尔烛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突利心中自然是有些讥笑的。望着那突利的讥笑目光,尔烛俯身道,“我的四千骑还在那汉营中我单骑一人前来,乃是为了向突利大人以表忠心的恳求突利大人,能够同我一起,大破汉军”
“我如何相信你”
突利盯着尔烛。
尔烛脱下那身上的衣服,露出那满身的血痕,“这些可都是那些汉人打的若不是我逃的快,只怕就死在了汉人手中”
那一身的伤痕,令突利也是吃了一惊。
在其一旁的智者图蚩却是说道,“突利大人,我听闻这汉人极其狡诈,多用诡计安知这尔烛不是引诱突利大人入伏的”
尔烛将目光看向图蚩,咬牙切齿,“我尔烛可向长生天发誓我所言,绝非虚话若敢欺骗于突利大人,长生天也绝不会饶恕我的”
“这汉人为何鞭笞你”
突利那如鹰隼般的目光,看向尔烛。
“突利大人可知那位大汉温侯”
尔烛眼眸中,露出极深的痛恨,“前几日,汉军中伏败了,让这个温侯大发雷霆,非但训斥了那些战败的汉将,更是欲要让小人出兵征伐突利大人小人不过是多言几句,便是让这温侯大发雷霆,将我拖下去鞭笞,更是将我拘押一日未曾给我食物与水时至半夜,若不是我的几个亲信,偷着将我救了出来,只怕我已死在汉营中”
一番话,令突利信了三分。
这斥候带回这尔烛时,尔烛几乎都是快要晕厥了的。
“突利大人,那些汉人对于我们根本不信任他们不放心我们在沙陵,故而让我们随军,可对我们的待遇,也是远远差于汉军,很多族人都是有反叛之心”
尔烛看着突利,“如今须祢大人死了,突利大人这七千骑,何人能挡败了这些汉人突利大人便是我们一族的单于大人我尔烛还有云中的各匈奴部落,皆愿效忠于突利大人愿为突利大人前驱”
“好”
突利大笑,披在身上的大氅掀了起来,将那还未吃完的羊腿,掷在了尔烛面前,“你若是真的效忠于我,我若是成为这单于,便让你做这左贤王有我吃的,便有你的”
“感谢突利大人恩赐”
尔烛拾起那羊腿,也是随着突利大笑起来。
汉营中,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在远远的山坡上,吕布镇定的望着下方的汉营,轻轻一叹,“文优你可知道我征战牛辅时,所经历的一场大战”
征战牛辅时,李儒并未随军,自然不知了,微微摇头。
“那次我率军征伐牛辅,日间胜了一场。料想入夜之后,其军定然有乱,故而率军袭营。可是却不料中了牛辅之伏”
吕布平静的说道。
李儒那眼眸中精光一闪,“那定是贾诩之谋吧”
“不错。”
吕布轻笑一声,“那日我还不知这牛辅军中有文和在,误中其计还折损了一员大将郝萌。可是最后却依旧是我军胜了,文优可知为何”
“为何”
李儒微微疑惑。
“牛辅虽设伏兵,以营啸诱惑我军出击可他也不曾想到,他的大营,那一场假营啸却变成了真营啸因为他无缘无故的杀了董越,又经历一场大败,使得董越麾下部众叛变,牛辅惊惧,连夜逃亡”
吕布说着。
可是李儒却听出了吕布话中的其他意思,“主公可是怕这四千匈奴骑兵,也会发生异变”
“有这个担忧。”
吕布直言不讳,“不过这四千骑中,即便是叛乱者,也不过千余是尔烛的部下剩下的部众,皆是须祢的旧部,并未倾心于尔烛”
“主公勿忧尔烛的那些亲信,我已将他们擒住,断然不会作乱”
“嗯。”
吕布眼眸中,闪现一丝寒光。
他是有些担忧这四千骑可是这突利,可不是他吕布能够在中伏之后,依旧杀破重围的。况且他也不是牛辅,在大军慌乱的时候,弃军而逃。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火箭,射入了那些营帐内顷刻间,燃起了大火伴随而来的,还有那震颤大地的马蹄声。
匈奴人的骑兵,袭来了
这些匈奴人,也是极为谨慎,在袭击之前,先是消耗了几轮火箭,使得汉营之中,火光冲天而起随后数百上千的匈奴人,高呼着,如同野狼一般,掠向了那些汉人的帐营
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数以千计的匈奴骑兵如同一条长龙,涌入了汉军大营之中。
火光的照耀下,吕布的眼眸中,猛然间放出一道凌厉的眼神,盯着坡下的那些匈奴骑兵,沉喝一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