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的战鼓,响彻云霄。
沙陵城上,尔烛盯着使者传来的讯息,那一张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半日我要这区区半日之期,又有什么用”
“尔烛大人,这温侯只许半日半日之后,这汉军就会一举攻城”
使者畏惧的盯着尔烛。
那尔烛望着那铺天盖地的汉军高吼声,
狠狠的按在那城垛上。纵使这沙陵城坚粮丰,可是他却是没有实力抵挡住汉军的攻伐。接连数日的进攻,不仅仅是汉军疲惫,他们守城之卒,更是如此况且他们匈奴人,本是骑兵,也不擅长守城。在汉军的凌厉的攻势下,支撑不了多久。
况且,那支汉军可是有着诸多的攻坚利器的汉人的弓弩手,居高临下,射得他们城中士卒都不敢抬起头来。他如今可算是明白了,须祢面对汉军那些恐怖的弓弩时的愤怒的心情了。
本想缓兵之计,拖延数日。尔烛料想那吕布应该不会拒绝,毕竟这数日,他不好过,可汉军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作为进攻的一方,汉军伤亡还是比他们还要大的。如今只需缓期三日,便能得到整个沙陵,何乐而不为
“蠢货”
尔烛怒斥一声,“这就将你给吓住了汉军这模样,只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我便不信,他们会不计伤亡的上来送死”
使者始终低着头颅,哭丧着脸。
这在汉营中,给一群人给训斥了,就算了,这回来又给尔烛训斥了。两边都不讨好,这使者可真是难当
“须祢大人,且放宽心有我哈利在,断然不会让那些汉人上城头一步”
哈利适时站了出来表忠心。
尔烛扫了他一眼,夸赞了其几句,让其镇守一门去了。望着那哈利离去的背影,使者抬起脑袋来,小声的向尔烛道,“尔烛大人,那些汉人,还有一番话想要小人传达给您。”
“嗯”
尔烛眼珠一转,让那使者附耳密言之后,那按在城垛上的双手,颇有些躁动了。那额头上,也浮现丝丝细汗出来。撇了使者一眼,尔烛望着那漫天彻地的汉声,转身下了城墙。
城下,那高大的战车上,吕布那九尺的身躯,如一杆旗帜,立于车上。执剑而立,吕布遥遥远眺那沙陵城,眉头轻皱起来,“文优,奉孝你们说这尔烛会不会归降”
位在其右,李儒回道,“主公勿忧这尔烛杀了须祢,吞并了须祢之众,可是这军心势必不稳。若是平常时候,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如今我汉军兵临城下,城中人心惶惶,尔烛必恐于他人谋害于他即使尔烛不降,这反间之计,也可损其大将”
与此同时,在吕布的左边,郭嘉也是自信的说道,“这尔烛在嘉看来,必会归降主公秉承王命,率领王师北伐匈奴,匈奴诸部无不臣服。主公败须祢,得美稷。大半北地皆平,各部头领俯首称臣。不臣者,唯有这尔烛突利两人罢了。如今主公又率大军,兵围沙陵。攻伐数日,尔烛心中已惧,故而欲使这缓兵之计。可如今主公激励三军,将士无不热血沸腾,效之死命尔烛见此,心中必然胆怯耳久等不到突利援军,也会对突利生疑主公再施以反间之计,这尔烛自然是寝食难安,唯恐须祢部下会有反叛者。有此数点,尔烛若不归降,还有何路”
郭嘉善于揣测人心,这寥寥几语,便是将这情势,以及尔烛会不会归降的事情,便是道了一清二楚。让郭嘉这么一说,吕布的眉头也是舒展了一些。
半日的时间,流逝得飞快天上的小雨,都是停了下来。可是城中,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吕布按在剑柄上的手,微微用力,眼眸直视远方,若是这尔烛真的不归降的话,这沙陵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吕布也会将其攻克下来。不克沙陵,便是无法攻占云中了。正如郭嘉所言,北地皆平,不臣者,这尔烛突利两人耳。不平尔烛突利,他此次北伐便是功亏一篑。
攻克沙陵,再直取云中捣毁突利老巢,将其斩首,才可还师晋阳
“击鼓”
吕布沉喝一声,“传令诸将三通鼓后,即刻攻城”
“诺”
传令兵将吕布的命令下达。
数十面大鼓,如雷霆霹雳一般敲起那些击鼓的士卒们,赤起膀子,双手拿着棒槌,狠狠的击打在面前的大鼓上仿佛他面前的这面大鼓,便是敌人一般。
咚咚咚
鼓声,振奋人心
可是仅仅在一通鼓之后,那沙陵城上,便是升起了白旗。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沙陵的城门忽然大开包括那尔烛在内的,十数余匈奴部落的头领,尽皆空手出城。而那尔烛,也是献上了两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铺天盖地的汉军,冲入了沙陵城中。
而骑着赤兔的吕布,也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接受了尔烛等人的归降。匍匐在吕布的赤兔马下,尔烛将那两颗还牵连着血肉的头颅献给了吕布,“尔烛拜见温侯此乃须祢的两大心腹,哈利波里。这一次,我也是听信了这两人之言,抵抗王师还望温侯能够宽恕我尔烛的罪过。”
轻轻的扫视了一眼那两颗丑陋的头颅,吕布看着那尔烛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尔烛倒是对自己人,真的狠。吕布可不相信,须祢的心腹,他尔烛会用恐怕这两人,还是须祢的部下,尔烛对其两人十分忌惮。也借此次机会,除掉这两人罢了。
将这两人屠了,还将这罪责全部归咎于这两人,顺便还对吕布表表忠心。他尔烛,可是忠于大汉的蛊惑他尔烛,抵抗王师的罪魁祸首,他尔烛也挥泪将其斩了。
不过,这些许小伎俩,吕布也懒得理会。沙陵已得,尔烛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表面上都是臣服了。那么汉军的对手,唯有一人了。
最后一个不臣者匈奴右日逐王,突利
汉军,剑指云中。
吕布只想询问那突利一句,他突利,可曾感到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