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过七尺,宽五十余丈,从王仲的话中,吕布也是明白这条黄河之水,并没有多大。甚至于在这种深度,骑兵都是淌河而过。只是这几日,天降雨水,这河水也是涨了些,没有船只,恐怕很难渡河。
“这河水的深度,可要丈量清楚,我需要精准的深度”
吕布看向成廉。
“诺”
成廉回道。
“将军欲要渡河”
王仲身边的那个张忠,疑惑道。
“不错。”
吕布点点头。
“这数日,天降大雨,依小人之间,还是待雨停歇之后,再渡不迟”
张忠言道。
王仲也是点头,“甚是,甚是这下雨之时,可是渡不得河,莫不如待天晴”
“这天不知何时能晴”
吕布断然摇头。
等待,无疑是白白的耗费时间。如今这时间宝贵,吕布可不想耗费在这儿。即便是这样的阴雨天气里,不好渡河,可是吕布还是坚持己见。
“那将军若要渡河,可要祭祀一下此间,河伯”
王仲又是劝谏道,“此间河水,纵然不深,可是溺死者,却是众多。如若大军在渡河之时,能够祭祀一下这河伯,也可避免无忧”
“哦”
吕布眉头微皱忽然想起来了一些地方的习俗,确实如此在这个时代,对于鬼神还是十分敬畏的。而对于王仲这些渔民而言,官治着这天下河水的河伯更是敬畏有嘉。在渡河之前,祭祀一下这河神,也是增加点儿内心的安全感。轻轻点头,“自当如此只是还有一事,劳烦老翁”
“将军请言”
王仲回禀道。
“这大军渡河,并无船只老翁在此地多年,想必也是知晓何处有船只竹筏,助我大军渡河”
吕布言道。
王仲一愣,将目光放在了张忠的身上。这个年轻点儿的渔民,拍了拍胸膛,极为自信的道,“愿为将军效劳”
“如此,便多谢了”
吕布笑道。
在他身旁的李儒,也是眼带笑意。目睹这一幕幕,让他也是颇为感慨。看来吕布约束士卒的军令,真的是受益良多否则的话,也只能强征这船只竹筏了。哪里能够如同这样一般的得民心,主动为大军效劳
在王仲张忠两人的帮助下,大军也是在数日之间,筹集到了渡河能用的船只与竹筏。吕布在简单的祭祀一番河伯之后,也是下令大军渡河
岸边,沙南数十余大小部落的头领们,也是望着那渡河而去的大军,尽皆俯拜。失去了一只手的褚鞮,看着吕布的脸色,可以说比哭还难看。只想求着,吕布能够早日离开此地。
褚鞮旁边,一个匈奴部落的头领,恭敬的用五个大的礼节,躬拜着,嘴中喃喃自语,“长生天啊,那些可怕的汉人又回来了。在这片土地上,火红色的汉旗,又将飘扬起来”
“须祢大人败了”
耳边,那个匈奴部落的头领的话,响彻着。褚鞮那断了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望着那支训练有素的汉军,褚鞮似乎又回忆起了那个雨日汉军,轻而易举的攻破了沙南。在这样的汉军面前,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这样的一支精锐,他们还能够阻挡吗连须祢大人都败了更有传闻说,他们的左日逐王尔烛杀了须祢。
汉军,渡过这河,便会直取云中
而在云中的左日逐王尔烛,右日逐王突利,又能够阻挡住这支汉军嘛褚鞮没有一点儿信心。
箕陵。
连日的雨水,让屯驻在箕陵的张杨颇为烦忧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年轻的郭嘉,竟然真的有如此本领,竟然真的可以夜观星象。早知如此,他也应该主动出击了
这数日,张杨也只有多派遣斥候,密切的注视着沙陵的动向。
而且,也是派遣使者,与这尔烛联系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悔不听军师之言错失良机”
官衙中,张杨嗟叹一声,“如今这天气恶劣,那尔烛也是愈加骄横起来若是早日兵进沙陵,或许也不会让其如此猖狂如今之计,该当如何”
“等。”
郭嘉回道。
在数日之前,他劝张杨进兵。可惜张杨未听,错失了良机,这让郭嘉颇觉得遗憾。但如今,他还真拿不住什么好的策略来,“嘉听闻君侯已至沙南不久,定会渡过黄河,待大军一至则可合力围攻尔烛。”
“这数日,皆是雨水连绵,奉先他真的会选择渡河吗”
张杨一愣。
“一定会的。”
郭嘉很有自信,“这匈奴的事情,尽早解决为妙,耽搁时日愈久,便愈会多生变故。这一点儿,君侯不会不知。君侯若是想要早一日平定这匈奴,便不会在这沙南停顿多少时日。”
“如此一说,倒是在理。”
张杨抚摸了下长须,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了郭嘉的言论。
门外,雨水依旧在哗哗作响。
在两人谈论间,郭韬也是从外面走了进来,脱下那湿透了的大袍走近暖炉边,向张杨道,“我已筹集到了两万斛粮草”
“什么”
郭韬的话,惊得张杨立了起来,“郭太守,你你如何筹得如此多的粮草”
阴雨天气,粮道可谓是艰难。张杨这数万大军,驻扎在这箕陵,也自然是有个缺粮了。张杨也曾多次在这箕陵筹粮,可是零零总总也就弄到了一万斛可除此后,再也难以筹粮了。这郭韬一下子,便筹到了两万斛,实在是让张杨震惊。
“呵呵”
面对张杨的惊讶,郭韬只是冷笑一声,“这偌大一个箕陵,怎么可能连两万斛粮都拿不出来”
张杨微微皱眉,“郭太守,你可没有纵容士兵掳掠吧这胡人纵然非我族人,可是溺也万万不可做那种纵容士卒掳掠之事此有损我大汉军威。”
“掳掠倒是没有。”
郭韬扬扬眉,冷声道,“不过倒是杀了两人一人名张舟,一人名羊璩。”
“你将这两人给杀了”
张杨面色忽变,“这这两人可是箕陵的大族,更是相迎我汉军的怎可杀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