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儿,玄叔将你这一千人列为独立队,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够指挥你,还请你好好发挥你对战事的理解,让你这一千人在这一战下名扬大秦帝国”玄参安排好陈向北之后,让玄虎带着陈向北去接受他的一千人马,等陈向北离开之后,玄虎收起笑颜的看了下座下的十位将领,“陈老的这个孙儿,诸位将军看来如何”
“马马虎虎,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手上有多少功夫,要知道陈老当时不仅谋略惊人,同样实力也十分恐怖,这孩子我看还是差点火候”左眼被一条疤痕横穿的将军田轮撇了撇嘴,另一名一头长发,颇为阴柔的将军梅山敲了敲桌子,“也就瞎了一只眼的你看不清这孩子背上可是背着一把大刀和两只手上的老茧,我看,陈老应该是想把这孩子培养成文武双全的大将军”
“哼大将军,可不是谁都能当的”田轮低喝一声,还欲说话,玄参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好了好了,等战事一起便知道这孩子的分寸了,你们几人,回去好好休整好自己的部队,这一战,并不容易,大衍国派出了足足五名大将军,其中一人正是将陈老打成重伤的虎涛,此次大衍国直接将其从征南将军列封为大衍国十大将军之一”
玄参重重的砸了下桌子,盯着十名将领沉声道,“此次,我等燕北军势必要让这虎涛折戟此处将其作为陈老九十大寿之礼”
“是”十名将领齐声拱手,目中燃着怒火与恨意,向玄参请辞之后,往各自军营前去。
而等众人离去,玄参看向那被陈向北当做毒蛇一般恐怖的军师悠悠问道,“孙不悔,这孩子可以吗”
“差点点,再看看吧,师父选人,可是挑剔的很,不然我到现在也不会只是个记名了。”青年苦笑的摇摇头,自家师父,何等奇人何等高人
“陈公子,这里便是抽调出来的千名骑兵,皆是能征善战的好儿郎,不过陈公子想要折服他们可不简单啊”玄虎笑了笑,想要看陈向北如何折服这千名骑兵,如果只是一个陈永松孙儿的身份,恐怕难以让这些儿郎心服口服。
陈向北顿了顿,牵着马来到千名骑兵队列之前,朝着最前方的十名百人将看了一眼,轻轻一笑,“我乃长温侯之孙陈向北,奉玄统帅之令接管尔等千人,若有不服者,大可前来向我比试切磋,若我败了,这千人将便是你的”
话音刚落,千人队列皆是一阵哗然,边上的玄虎神色也是稍稍一变,他以为陈向会用先前在军机房谋略胜过梁玉一事来收心,却未曾想到陈向北选择了军营中最直接也最有效的一条路武力
“此话当真”一名百人将驾马走出队列,盯着陈向北,后者点了点头,将背上寒芒刀握在手中,“我若败,你便是千人将,但你若败,尔等千人都服从我否”
“可”不及这千人将说,其他骑兵齐声一喝,气势朝陈向北冲压过来,似乎要将陈向北掀翻。
“请”陈向北没有理会这千人的气势,相比于那十位将军的气压,这千人骑兵虽然数量多,但是压力还远远没有前面那十名将领夸张,那百人将点了点头,手持长矛朝着陈向北刺来,可能顾及到陈向北的身份,百人将的速度并未达到极致,但仍然是快若闪电,身后的骑兵都已经准备好呐喊的准备,却是未曾想到,有一道光比闪电还快
“你输了”不知何时陈向北的寒芒刀已经落在了这百人将的脖颈之上,除了十名踏足武道的百人将能够稍稍看清,更多的骑兵却是连长刀轨迹都看不见。
百人将看着陈向北的眼睛,良久将长矛收回,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对着陈向北单膝着地一躬,“拜见千人将”
随着此人行礼,其余的百人将和骑兵稍一迟疑,也是纷纷下马行礼,千人的呐喊声让陈向北的脑子有点昏昏和心中由衷的喜悦。
爷爷,我成将军了陈向北心中自语,握紧拳头看向南方后,挥手让千名骑兵上马,同时将先前那名百人将樊收为副将,与芈犯奀同阶。
“陈公子,那么玄虎就先行告退了”玄虎驭马对陈向北说了一句,就调转马头往大营走去,陈向北踏足武道一层,且水平不低的消息其势必要告诉玄参,陈向北的能力比他们刚才所估的还要高
青松城陈府中,陈永松的榻前站满了人,有青松城的勋贵,陈家村的宗族人士,还有一些未曾见过的人,面色皆不好看,他们很清楚,青松城的大山要倒了,名满大秦帝国的长温侯终究是要走了。
“诸位,老夫已经将事情都交给方遇处理了,老夫,咳咳,终究是要走了,还请各位,万万不要将此消息告诉北儿,算是老夫的恳求了”陈永松气息奄奄的看着榻前算是自己手下的人,见众人点点头后看向一边站着的陈圆圆道,“圆圆,爷爷派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真的不介意吗若是不愿意,可以不去,这几年下来,我也是把你当做亲孙女看待了。”
一举一动更加勾人心魂的陈圆圆跪靠在榻边上摇摇头,目泛泪花泣道,“爷爷为圆圆做了这么多,圆圆又怎么不听爷爷的话,为了向北,圆圆什么都可以去做的。”
“苦了你这孩子了。”陈永松摸了摸陈圆圆脑袋,艰难的一笑,目中带着几分遗憾,毕竟自己终究是没看到自己孙儿成为将军的样子,偏头看向方遇道,“方遇,北儿就交给你了,记住我说的话”
陈永松回光返照死死握紧方遇的手,盯着方遇见其点了点头,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娘子,让你久等了”陈永松张了张嘴,面带微笑的合上了眼,手臂落下,再无生息,榻前众人皆是落泪恸哭,不能不已。
平成六年,长温侯陈永松,薨
青松县自发丧服送葬者,绵延数十里
国都咸阳,钦天监的那名司官见将星陨落,马不停蹄的踏入咸阳宫殿当中,叩见秦帝嬴秦无不悲痛呼道,“陛下,我大秦又一将星陨落”
“何人”
“若是无误,当是长温侯”司官惴惴不安,不敢看皇位上嬴秦的神色,其虽为司官,也知道嬴秦与长温侯之间的关系。嬴秦在龙椅上浑身不再在的一颤,放下手中书简,沉默了许久之后,让司官下去之后,一人独步走下皇位,不知不觉,嬴秦的两鬓也已经稍有斑白。
“夷,长温侯也走了,我大秦真的能够抵挡住大衍国的攻势吗”
“陛下,大衍国病入膏肓,我大秦何惧之有有纠纠老秦人,还有如此多的将军,再加上陛下的太子殿下已有帝皇之资,莫说挡住,他日我大秦势必能够攻入大衍国”
嬴秦闻言笑了笑,直接坐在宫殿的门槛上,稍稍有点失神,“当年朕不是太子的时候,陈老就已经是我大秦的将军了,那时候站在朕身边的除了陈老就是老丞相了,当时陈老便跟我说他要做我手中最锋利的矛,来踏平大衍国,结果陈老的愿望,朕还是未能助其实现啊”
“岁月不饶人,想当年雄姿英发的陈老都薨了,朕又有多少日子”嬴秦无不失神的看向了天空,世人都以为他为了大秦已经将人性的冷暖置之身外,但又岂是这般简单,长温侯对自己的帮助自己有何尝不知道是报答不完的
内官夷欠身不敢说一句话,良久嬴秦从门槛上起身坐到皇位之上,“夷,下令赐长温侯谥号长温王,通告天下”说罢,顿了顿又道,“或许如初儿所说的才对,黑冰台的人从九流各地全部退出,同时去青松山跟那些人说说,可以回来了,陈老一死,我才知道有些事是不好做的。”内官夷闻言,稍一愣神还是点头允了下来,大秦已经近乎百年没有人封王,上一个封王的还是武功赫赫的武安王,而陈永松则是近百年以来唯一一人
“夷,你说陈老的义孙该如何赏赐”
内官夷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想到十年前在朝廷上见到的那个婴儿,对着嬴秦一躬道,“陛下,长温王爵位过高,世袭罔替赏赐过大,依奴婢看来,封其大夫应该便足以”
“五等大夫吗”嬴秦闭目沉思片刻,陈永松不算谥号,最高爵乃是关内侯,这一下足足下了十四个等级,有失偏颇,“夷,封陈向北为七等公大夫”
“奴婢知道了,不过陛下,据老奴所指,长温王之孙如今正在函谷关,如此消息传给他,岂不是会使其分心,在战场上平添不少危险”
“为将者,当控制好自己的心情,他若是这都做不到,如何担当的起陈老的名号,如实禀告,朕要看看,我那虎儿夸耀的人是个何等人物”嬴秦冷哼一声,似乎有一些疲乏,让夷下去之后,靠在龙椅之上闭目沉思。
长温侯逝去的消息在朝廷的宣扬之下从咸阳朝各个县迅速传播,即便青松城的方遇等人想要阻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消息传到函谷关中。
山铁县,此乃大秦帝国现有的一大将军的封邑,这个将军名为黎公,亦是与长温侯同时代的豪杰,年岁七十然而体魄力道仍然不输于青壮年,虽然销声匿迹了十几年,但是黎公仍然是大衍国的心头之恨,二十年前,率领五万铁骑,竟然硬生生的攻破了大衍国十大将军之一李誉的十万军队,将其成功斩首,给大衍国的入侵当头一棒,这阴云至今仍然未曾消散。
“这个老头也已经走了吗”黎公听着下属的消息,怅然的叹了口气,陈永松一去,同时代的将军只剩下了自己一人,黎公心中的惆怅不言而喻。
“石头,函谷关那边的战事开始了没”
“家主,句前几日的探子回报,大衍国百万军队已经聚集函谷关前十里地,在那边准备着攻城器械”
“为将者何人”
“据说有大衍国十大将出了五位,虎涛,狼骑,沙成,牧尘,以及旧燕国降将乐毅”
“乐毅,为何会出战”听到最后一个名字,黎公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当下起身吩咐道,“石头,备马,前往咸阳”
函谷关大营,玄参听到下面信使所报消息,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双眼稍稍泛红,“陈老”
“主人,此事该如何定夺”玄虎看着玄参的模样,颇为担忧,玄参良久摇了摇头叹道,“此事再怎么样也压制不住,不如现在就让燕北军知道,玄某相信,我二十万燕北军的能耐,断然会将这股悲伤转化为自身强大的力量玄虎,通知各位将军来大营,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