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青松城外,一行大概五十名的重甲骑兵护送一架雕琢极其精美的马车缓缓驶向青松城,若是大秦帝国的高级将领,便能够清楚的认出这五十名从人到马全部都披着黑色重甲的军队便是大秦帝国第一骑军,昭王军
昭王军不受任何将军率领,只听命那唯一的秦皇,整个军队总共也只有一千人,而每一人都是武者每一匹马都是汗血宝马而这只军队更是跟着那百年以来武道最强的秦昭王,马踏三国,建立起如今的大秦帝国,立下赫赫战功,也是大秦帝国军力的第一
神州大陆,武道分为三层,第一层磨皮,第二层锻骨,第三层淬血,一般来讲,武道一层便能够成为军队中的百人将,千人将,而踏入武道第二层,便能够涉足三千人将,五千人将,乃至更多,而能够位列高堂的大将军,只有踏足武道三层的强者才能够涉足,而这等大将军,不仅需要武道,也需要过人的谋略,方才能够带领军队制胜,毕竟即便是武道三层,若是面对数百上千人的围攻,也只有死路一条
所谓的飞天入地,无所不能,在古籍之中倒是有过片面的记载,说是武道三层之上,便是脱胎换骨,御剑飞天,不会再被人数所限制,而这个境界,被记为神境,也是数百数千年来未曾有人抵达过得的境界,到了现在,已经是被武道之人当做一个传说来看待。
而陈永松,便是堂堂正正的武道三层大将军,再加上其独有的谋略,方才能够册封关内侯
“太子殿下,青松城,到了”
五十名重甲骑兵的为首者调转马头来到马车边上,尊敬的下马等候,马车的帘幕稍稍被拉开,一名不过七八岁的男孩钻出马车,站在前台上看向前方不足数百米的青松城展开了笑容,“总算到外面了,宫中的空气太闷了,你说是吗,山甲”
“属下无法回答”重甲骑士拱了拱手,起身将男孩带下了马车,太子殿下笑了笑摆手道,“山甲,让他们在城外等着吧,昭王军进城难免有点招摇了,你帮我送到陈老府中就好了,父皇既然允可我来这,便不必担心太多,宫中他们不能成功,这里也不能”
山甲张了张嘴,却直接被太子止住,一马当先的走入青松城,咬咬牙跟了上去,身后昭王军原地待命,整装肃严,即便隔了数百米,青松城上的那些守卫仍然如临大敌,有胆小者甚至在昭王军隐隐散发出的气势下连站立都难以坚持。
青松城府,城主陈三华听到城门口疾驰而来的消息,瞳孔一缩,直接起身走出城主府,以最快的速度搞到青松城门口,看到距离城门数十米的那名黑色长袍男孩,以及数百米外的昭王军,连忙命令城门守卫打开城门,自己则从十几米高的城门上一跃而下,恰好在男孩身前半跪俯首道,“青松城主陈三华,见过太子殿下”
“城主,嬴初不想引人注目,城主还请快快起来,都是老秦人,嬴初当不得如此大礼”太子嬴初一步上前扶起陈三华,后者的手搭在嬴初的小手上,这四十岁的两米大汉,曾经上过战场,杀过无数敌将的陈三华竟无来由的有点激动,哈哈大笑侧身让开一条路,“太子殿下,请”
嬴初点了点头,没有过分纠结,在陈三华和山甲前踏入青松城,个子虽小,气势却尤胜两名武道二层的强者
虎豹之子虽小,已有食牛之气,神龙之子虽少,已有降人之势
看到青松城中景象,嬴初稍稍有点吃惊,城中百姓虽然面色并不饱满,但在各个街巷摆着的粥摊足以让这些百姓吃饱,相对于自己一路南下所过的其他地方乃至咸阳,百姓都没有像青松城这般过得舒服,见到衣冠华贵内敛的嬴初,也只是好奇的看着,并没有认出身份也不会行什么礼。
“陈城主,函谷征伐劳民伤财,为何青松城还有如此余力布施,从账本上看来,青松城缴纳的东西并不少啊”嬴初所言,陈三华稍稍一顿道,“太子殿下,青松城百姓本来也是饥肠辘辘,但有陈老散尽家财,才免得饿死这个下场,陈某前几日去过陈老府邸,所用的也只是普通饭菜,一家人两菜一汤,堂堂侯爷也只是如此”
嬴初点了点头深有所感道,“陈老对大秦的贡献不是嬴初能够说出的,在宫中父皇便老是提起陈老的作用,整个大秦若是能够撑过这一劫难,陈老居功至上”
“陈城主,送到这里便行了,嬴初还得先行见过陈老,隔日再去城主府里拜会”谈话之间,三人行至陈府门口,嬴初对陈三华拱了拱手,后者见嬴初态度强硬,打了一个招呼就先行退下,嬴初接着看向山甲,一句话都不曾说,只是凝视,山甲就犹如芒刺在背,苦笑的一躬,“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说,山甲就不赖在太子这了,还请太子殿下保重”
嬴初嗯了一声,看着山甲负甲离去,转身敲响了陈府的大门,咚咚咚三声之后,仍然未有人开门,嬴初轻咦一声,轻轻推了一下大门,朱漆大门应声打开,嬴初就看见一名比自己年纪稍稍小了几岁的男孩正赤裸着上身在院中的校场上挥舞着一杆比其还要长出不少的长枪,男孩年纪不大,但是在这枪道上显然沉浸许久,一招一式犹如笔走龙蛇,十分迅速,力道也恰到好处,威力不失之余还带着极其浓烈的美感,与其说是耍枪,不如说是在枪舞
这便是,爹所说的将军胚子吗果然,不同凡响嬴初心中给第一次见面的陈向北打了一个极高的分数,安静的站在门口,也未曾打扰陈向北的练枪。作为被自家父皇点名的将子,陈向北排名不高,但是嬴初一路看来却是最对胃口
一盏茶时间过后,陈向北仍然未曾休息,嬴初目中的神采亦无消减,正思索着该如何和陈向北交谈,不知何时一只苍老的手掌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看到满脸笑意的陈永松,转身施了一礼,“嬴初见过长温侯”
“唉太子殿下快快起身,老夫一介白身,当不起这礼”陈老双手有力的扶起嬴初,对着陈向北一喝道,“北儿,还不快过来见过太子殿下”
陈向北闻言放下手中的长枪上下打量了一番嬴初之后,对其稍稍一拱手,并无下跪拜见的意思,许久诺诺的从嘴中吐出一句话,“你叫什么名身子骨很是厉害”
边上的陈永松闻言,一拍自己额头,他虽然猜到陈向北不会对嬴初行礼,但是未曾想到竟然会毫无遮拦的发问,这可不是阿猫阿狗,太子殿下,那可是大秦帝国除了那位帝皇之外的最尊贵的人
“北儿,你在说些什么,还不快给太子殿下道歉”陈永松严苛一训,嬴初举手笑道,“陈老,不必如此,就由我来跟向北好好谈谈,我们年纪相仿,没有必要计较那些个繁文缛节父皇也说了,在陈老府中便是个普通人。”
说罢,嬴初就拉着赤裸着上身的陈向北走到了后方的屋中,嬴初八岁,贵为太子,陈向六五岁,身为长温侯之孙,两人在屋中交谈了半个时辰,直到陈老叫方遇管家呼唤二人进餐,两人方才停止交谈,携手迈入大堂之中。
看着陈向北脸上带着几分喜色,似乎对嬴初相见恨晚,陈永松心中是既喜既忧,喜的是自己这个早熟的孙儿总算是有人为伴取乐,忧的是与太子殿下结交相熟,日后指不定就要成为其手中战矛,陈永松身为长辈,心中纠结的不行,既希望陈向北在沙场建功立业,收复失地,也害怕陈向北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摇了摇头,不再想此事,陈永松示意陈向北和嬴初二人坐在自己身边看向陈向北道,“北儿,与太子殿下相处的如何”
“倒是不错,不像城里的那些个傻瓜,就是有点不好”
“何处”
陈向北皱了皱眉眉头,十分不满的扫了嬴初一眼撇嘴道,“就是他不看兵书,难得有一个厉害人物,本来还打算切磋辩论一番,现在倒好,也没人了。”
陈永松闻言哈哈笑了笑,自己虽然兵法能耐还远在年轻的陈向北之上,但是自己终归是老了,思维迅捷远远比不上陈向北这年轻人,两人沙盘对弈虽然还占据上风,但也仅是现在,心想再过段时间,就让北儿去玄参那边,以玄参的能力,足以教授北儿很多东西
陈永松心中做好决定,招呼着两人进餐,用过晚膳后,嬴初与陈永松说了一声,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不过十几平方的屋子,其内没有昭显太子身份的高贵玉器,摆满屋子的乃是一本又一本的抄本,这些抄本都是嬴初前往青松城时让内官抄录,每一本,都是来自大秦帝国数千年来所珍藏的孤本,其内记载的包括大秦帝国疆域数十万里的点点滴滴,城池,风俗,乡绅贵族,武道势力,全部都在记录都中
而除了这些抄本之外,还有数十本抄本被嬴初好好放着,这几十本所记载的乃是大秦帝国的帝皇代代流传下来的帝皇心术以及驭人之法
嬴初躺在床上看着抄本,只一盏茶的时间就将抄本放在边上,两手交叉,目中似有神光,良久,嬴初想到临行前自己那被人所盲目崇拜的父皇所说,轻轻一笑,“爹,纵然你所说的再怎么正确,但是对于陈向北,我嬴初必定不能以寻常的驭人之术驱使,而是要,将其当做自己,设身处地的考虑”
“陈向北,比爹你想象的还要更加有潜力,这不是一倍两倍,而是十数倍,爹以为他陈向北只能是第二个长温侯,而我却认为,他是第二个,武安王”嬴初紧紧握住拳头,因为激动浑身颤抖,自从其懂事以来,其心中一直有一个极其远大的志向,这份志向,连嬴秦都不知道,他嬴初,乃是要立志成为大秦帝国开辟新时代的一代帝皇,亦是大秦万代功业之始祖
大秦帝国,钦天监处,一名年约七十的白发老头看着身前足有两人高的星罗大球碎裂开来,老者容颜大变,吩咐了边上的人几句话,大步走出了钦天监。
南方有龙虎开天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