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都给我查清楚,不要有遗漏”
君捕头天一亮就将蒙面大盗交了衙门,被关了一夜的大盗精神萎靡,都没用上刑就把事情都交代了,前后不过耗时半天,堪称办案神速。
就这样,隔了一天君捕头又带着捕快抄了对门的家,原来不是进了贼,那房主根本就是大盗本盗,宅子里那些摆设都是赃款买来的,清查之后就连宅子都得充公。
因为离的近,莫忧也带着赵三郎在一边跟着看,“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还真是一个有头脑的大盗,就是这胆子小了一些。”
“谁说不是,都被吓尿了,还大盗呢,我看老鼠胆子都要比他大些。”赵三郎一脸鄙夷,完全没了被吓得坐到地上的狼狈。
莫忧沉吟一下,骂人尚且不揭短,更何况赵三郎马上就要当新郎官了,他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自家人,这里又有外人在,面子还是要留的。
事实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君捕头已经给他详细讲过,细节一点儿都没落下,“唔,你觉得这宅子怎么样”
赵三郎抓抓脑袋,又揉揉发红的眼睛四处看了看,“比咱家差远了,只有两间屋子,院子也小小的,不过一般人家倒也够用。”
“哦这样。”莫忧认可的点点头,“行了,你先回去睡一下,我还要去衙门办点事。”
“用不用我跟着”赵三郎打了个哈欠,这两天给他忙活够呛,先是看管报复蒙面大盗一夜,又去衙门领了小半日的赏钱,赏钱到手之后还特意跑了半个胜县买饼馁给小娘子送去,着实有点休息不足。
“不用,也没啥大事,就是去请个安,不过嘛,你以后买吃的,能不能给家里也带点”
赵三郎也不把莫忧的打趣放在心上,一提到这事儿还挺开心,“忘不了,公子就放心吧,再说了,外面买的哪有公子做的好吃。”
“你呀,我看你这脸上怎么还有字”莫忧摸摸自己的侧脸,赵三郎以为自己脸弄脏了,使劲的搓了搓,“还有吗”
“有,你是幸福写在脸上。”
赵三郎一愣,脸色有点发红,赶紧用双手遮住,“嘿嘿,都是托公子和捕快的福”
“我娘呢”
“都有,都有。”赵三郎赶紧将君苏氏补上,还特意放在莫忧和君捕头的前头说了一遍,要说君苏氏也担得起,她出力最多,要不然赵三郎的婚事也不会如此顺利。
赵三郎跟君家没签卖身契,算不上奴仆,但是他结亲也不好大操大办,毕竟莫忧还没成亲,为此莫忧总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正愁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没想到合用的东西就来了。
对门那“两居室”的房子就不错,一会儿看看能不能低价拿下,反正户主是罪犯,还是江洋大盗,这辈子肯定是出不来了。
至于银子,百香酒楼自打换了招牌菜,生意红火不少,盈利也变多了,莫忧自然到手一些,若是不够还可以先欠着,以后再慢慢补上就是,谁让他有一个县令义父呢。
胜县衙门。
“用不了这么多,随便给几两就行。”王县令让主簿写了契书,又找了房契地契交给莫忧,整个过程也就喝口茶的功夫。
莫忧看着桌上退回的银子,“义父,还是给足银子的好,免得以后出了问题,对你的官声不好。”
没什么存在感的主簿一直坐在一边写文书,闻言赶紧解释,“不不不,这已经是高价了,你是有所不知,犯人的宅子很难处理,衙门已经积攒不少。”
王县令轻呷一口茶,“是啊,百姓们会嫌弃这些宅子不祥。”
不祥
“那蒙面大盗本就是贼人,难道那宅子就因为他住过就变成不祥之地了”什么逻辑,莫忧觉得这属实是不讲理。
王县令放下茶杯,与主簿对视一眼,“谁说不是,但是它就是犯忌讳,就连犯官上好的宅院有时候也只能就那么荒废着,找一个接手的不是那么容易的,就说你家现在的宅子,那就是多年前的犯官旧宅。”
主簿笑笑,收拾收拾手边的文书,“也就捕头不计较这些,现在公子也不计较,真是帮了大忙了。”
他主管胜县文书账簿,遇见这种事是真的头疼,巴不得多几个人帮着清理“烂账”,到手的银子怎么也比长满荒草的宅子好些。
“嗨,竟然还有这种事儿。”莫忧告辞之后站在衙门门口还觉得不可思议,颠颠手里的银饼,又看看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木盒,那里面装着一套房,“这也太便宜了,算了,去铁匠铺看看。”
铁匠铺的铁匠看着很憨厚的,一身腱子肉,满脸堆笑,一看就是老实人,没想到却也是个人精。
同一件东西放在不同人手里价值是不一样的,那铁枪放在铁匠铺是一点用都没有,但是到了莫忧手里就完全不一样了,铁匠竟然让他出价,你说这不是人精是什么
“铁枪不错,我也不好出价,这样吧,我手书一封,你拿着去安家酒楼找安管家,以后打铁锅的活计就交给你了。”
“安家酒楼铁锅君公子说的可是那做炒饭的铁锅”铁匠眼前一亮。
“正是。”
“哎呀,那就多谢君公子了。”作为一个手艺不错的铁匠,早就有人找上门来要求打那能做炒饭的铁锅,但是因为炒饭铁锅跟市面上的不太一样,要浅很多马勺,铁匠没有经验,也就一直没敢接下,现在就好了。
“不过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可得如实回答。”
铁匠用围裙擦擦手,自从莫忧穿的围裙被老吴捕快看见之后,整个胜县已经有好多人在用了,“公子可是想问铁枪的来头”
这铁匠真是一个通透人,莫忧还真想问这个,“那铁枪也算是一把上好的兵器,你这里平时也就打一些小玩意,又怎么会有”
“那是我爹留下的,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来头,不过公子放心,肯定不是赃物,我爹那可是一等一的良善人,我们家在这里打铁好多年了,附近都知道。”
“这样,那你爹”
“已经去了。”
“哦,那”
铁匠摇摇头,“有些年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年纪大了身体就很差”
莫忧听了一通唠叨,没得到什么值得深挖的消息,不过也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