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正要开口怒骂,怎料李起还未说话,那陈圆圆便已是扑通一声,跪倒在李起面前,哭道:
“殿下,求殿下为我姐姐做主啊,这个朱国弼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李起和寇白门的这个赌局,来龙去脉陈圆圆都是清楚知道。
当时陈圆圆心里就纳闷儿,为什么李起会和寇白门定下这样一个赌局,莫不是李起真的看上了寇白门。
陈圆圆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是不敢下决定。
不过凭着对李起一如既往的信任,她认为这种可能性极低。
若李起真的是这种好色之辈,那么自己每天在李起身边打转,李起又怎会无动于衷。
思前想后,陈圆圆知道李起一定是另有打算,
而这时候,见寇白门如此可怜模样,陈圆圆如何还忍得住,也管不了许多,便是哭求李起为寇白门做主。
“陈夫人快快请起。”
李起赶紧是一把虚扶,将陈圆圆扶起来,
“陈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朱国弼的德行,本藩对他了如指掌,否则,也不会和寇白门立下如此赌局。
你放心吧,她的事情交给我。”
说着,李起不由得又是看向那寇白门,见她一副楚楚可怜,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
“陈夫人,烦请你好好照顾寇小姐,她遭遇如此变故,想来也极是伤心,正是该你在旁慰问。”
陈圆圆自是不住答应,这些自是不用多说。
而后李起心中愤然,也是不敢耽误,立即便是带着大军,继续赶路,向南京京城而去。
单说李起一路浩浩荡荡,路上是跨州过府,过县跃堡,路过了许多的州县城池。
但是对于这些州县,李起全然不在意,丝毫没有攻打这些沿途城池主意,
因为在李起的眼中,这些地方都不重要,他们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威胁。
原因有二,第一,潞王王朱常淓登基之事实在太过蹊跷,值此天下大乱之际,许多地方官员自然对此极其敏感,心中自然也是会有疑惑。
而这时候李起突然起兵,这更加是加深了他们的疑问。
不管是为了忠心大明,又或是为了忠于弘光,又亦或是为了自保,他们这时候都不可能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
所以他们的态度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坐在山头观虎斗,趴在桥头看水流,这是明则保身的一贯伎俩,他们不可能不用。
而第二个原因,自然也是李起对自己极有信心。
李起的身体本尊是崇祯帝三皇子,定王朱慈炯,身份之显赫尊贵自是不必多说。
而现在自己更是经过一连串的大战,战绩彪炳,足以名留青史。
如此身份,再加以如此战功,再加以如此时刻起兵,可以预见李起的成功性将有多大。
一旦李起登基称帝,那么这时候所有跳出来阻挡李起的人,都将受到李起的惩罚。
所以综合以上考虑,李起认为这时候没有人会这么笨,敢在自己的身后捅刀子。
即便有,这样的人也是极少数极少数,对自己的大军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而事实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点,李起带着大军单刀直入,直奔南京京城,沿途所过州县大多城门紧闭,作壁上观,完全没有一丝出来抵挡李起的意思。
不但不抵抗,相反,甚至还有许多的城池还打开城门,公开表态拥护李起。
而且沿途还有许多的乡绅大户,豪门大族,他们更加是号召本族青壮,积极响应李起大军,随同李起一道征伐。
不但如此,他们还积极主动地捐钱捐粮,使得李起的后勤物资分外充足,减轻了李起许多的压力。
对于这些乡绅豪门的拥护和支持,李起自然也是很乐意接受,不管怎样说,他们现在的态度已经决定了一种民心的所向。
自古以来,封建王朝都是皇权不下乡,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是几千百年来中国古代封建王朝维持统治的一种固有模式。
而这些乡绅直接面对的就是老百姓,他们对老百姓的影响最大。
甚至很多时候,这些乡绅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甚至已经盖过了朝廷的威严,使得许多百姓只知有乡绅,而不知有朝廷。
所以此时的乡绅拥护李起,实际上代表的也是民心所向。
当然,乡绅这般的势力庞大,以至于朝廷的威严都不能下达至每一个村落乡镇,这样的局面是李起所不能接受的。
以后必须要做出改正,但是这些并不是当务之急,所以李起自然也是只能将此事暂时按下,留待以后再做处理。
就这样,在许多乡绅大户的支持下,在许多沿途州县官府的支持下,李起的大军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刚出发的时候不过是一万五千人马,
但是等到李起兵临南京城下的时候,大军人数已经是超过十万。
这还是李起谢绝了许多老弱妇孺的加入,否则,人数还远不止于此。
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人一多,走出来的这气势自然是格外不一样,给人感觉便是人多势众。
这十万人别说有李起一万五千大军压阵,气势熏天。
便是没有李起大军在,这十万人往那里一摆,那乌央乌央的接地连天,有如人海一般,看着那也是吓人。
这也是为什么在早期李自成张献忠带着一群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流民,竟然可以一路攻城略地,迅速成事的原因。
这原因不外乎其他,自然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而已,别人看他那么多人,没打就已经吓得慌了手脚。
正好又碰上明末这些官军烂到了底子上,一塌糊涂,两相一结合,这就给李自成有了成事的机会。
只是后来李自成张献忠他们在经过了许多的大小战争后,这才慢慢开始变化,手里有了百战老兵。
而初期的他们,毫无疑问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就是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愣是给李自成和张献忠打下了事业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