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悔不听先生之言,以至于酿成今日恶果,三桂无颜见先生啊”
见到汪世荣,吴三桂不由得便是想起了那日为了采纳李起的建议,不惜将汪世荣得罪,而后直接导致了汪世荣的负气出走。
现在想想,从那时候起,他吴三桂便是落入到了李起的算计当中,而如果当时听了汪世荣的意见,也许一切都是不一样了。
汪世荣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定王竟然不惜犯险,潜伏在将军身边,这等事情谁又能知晓呢此事既已过去,不提也罢。”
说完,汪世荣话锋一转,道“将军,此次将军被俘,大难临头,为救将军性命,还请将军配合,否则,事则难成”
吴三桂一听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由得是大喜过望,“什么,我还有救先生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这时候的吴三桂身陷牢狱,那是相当的谦恭,把姿态放的那是相当的低,连“本将”也不说了,直接就是说“我”,还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可见他吴三桂也是被逼入了死角了。
“此事难办自是难办,但是也不至于全无机会,只要朝廷之中有斗争,就有机会为将军开脱,只是学生也无必胜把握,若事不成,还请将军万勿怪罪”
吴三桂哪里还敢说二话,
“先生万勿如此说,我吴三桂走到今天,已经是死路一条,先生还能在这时候站出来相救,情谊深重,即便不成,亦是我吴三桂的大恩人,我又岂敢怪罪”
也许是在上位的位置上待惯了,这做什么事情都是不忘给属下画张大饼,以激励手下效死,所以这时候吴三桂也是本能的开始画饼了。
“先生,若是这次我逃脱大难,先生你便是我吴三桂的再生父母,金银财宝,荣华富贵自是不必多说,日后我亦必将对先生言听计从,稍有违背,必遭天打雷劈”
汪世荣听罢,脸上露出了生气模样,不悦道:“难道学生不惜艰险来搭救将军,为的是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吗”
“啪”
吴三桂见汪世荣不高兴,狠狠的便是一个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先生高义,三桂一时失言,还请先生原谅则个”
“罢了罢了,时间紧急,还是商议正事吧。”
说完,汪世荣便是对着吴三桂一阵咕噜,只把那吴三桂说的是点头不止,生的希望亦是重新焕发。
言罢,汪世荣道:“将军,此事虽然也有可能办成,但是最关键的人是阮大铖,若是说服不了他,那便万事皆休,为打动此人,金银亦是要的,只是学生囊中羞涩,不知将军可有办法筹措一二”
自古这求人办事,那都是少不了金银开路,可怜他汪世荣一个书生,哪里有钱,所以这事情还得吴三桂来想办法。
只是此时吴三桂身陷南京京城,若是在这里没有金银,即便在他处有金山银山,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吴三桂听了,在脑海里思索了一阵,而后道:“当今户部左侍郎杨英杰与我舅舅少时有旧,感情颇深,先生以我名义前去相借,承诺事后十倍奉还,当有所获。”
汪世荣眉头微微一紧,“如今将军身陷囹圄,旁人避之唯恐不及,这杨英杰能借金银吗”
“他若不借,你便威胁将他与我舅舅祖大寿的关系公之于众,谅他不敢不借”
这软的不行便来硬的,所以这时候吴三桂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哪里还能由的杨英杰不借,
不借就直接威胁了,让你身败名裂,把你给拖下水,看你借是不借。
汪世荣见金银有了着落,心里有了底,之后便是郑重道:“此事学生尽力奔走,但有进展,必及时来向将军通报,以安将军之心”
吴三桂这时候所有的希望都是放在了汪世龙的身上,是生是死就全看汪世荣的了。
于是吴三桂赶紧退后一步,然后郑重对汪世龙下跪,叩首道:“先生,三桂的身家性命便全拜托先生了,望先生一定要尽力而为之啊”
汪世荣赶紧是一把将吴三桂托起,
“将军放心,你我主仆一场,情深意厚,若不存心搭救将军,学生又怎会冒险而来”
说完,汪世荣看了看外面,见外面看守牢房的一个狱卒,正在向他挥手示意,
汪世荣忙道:“时间不多了,学生便先告辞了,将军珍重。”
“拜托先生了,拜托先生了。”
在吴三桂的千叮万嘱下,汪世荣便是离开了牢房。
马不停蹄,趁着夜色,汪世荣便是找到了户部左侍郎杨英杰的府邸。
这时候杨英杰已经是搂着小妾入睡了,见有人来访,大怒,直接便是喝令管家将那汪世荣赶出去。
不得已之下,汪世荣只好先亮明身份,说自己是祖大寿的故旧,受了祖大寿的委托,前来求见。
杨英杰一听是祖大寿的人,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慌忙将汪世荣请了进去。
“你说你是祖大寿的人,有何凭证”
一进去,杨英杰便是迫不及待的对汪世荣问道,话语里面那急切与慌张之情,自是显露无疑。
这也不奇怪,要知道祖大寿那可是早早的便投降了鞑子,在大明朝廷这边,名声那是非常的不好。
一旦自己和祖大寿的关系被人知晓,少不得要被言官弹劾,到时候那他杨英杰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汪世荣自然也是不可能拿出自己跟祖大寿之间有何关系的凭证,所以这时候他也是不得不实话实说。
“不敢欺瞒大人,学生汪世荣,乃是吴三桂吴将军的谋士,此次深夜前来拜访大人,实乃是有事相求”
“什么你是吴三桂的人”
这话可比汪世荣说自己是祖大寿的人还让杨林杰震惊。
要知道这时候吴三桂那可是满朝文武口诛笔伐的对象,这样的人谁还敢去招惹半分。
现在汪世龙说是吴三桂的人,可偏偏还又来找自己,这让杨英杰如何能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