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作鬼也就是几百年的寻子,可看到元辰夕之后,却被我们给轰得散了,或者说她找到了元辰夕又有人可以倾诉,心愿已了
但元辰夕呢这些年里,他受过的苦比那鬼女人只多不少
“张阳”长生喘了口气,接过我旁边的胖妞朝肩膀上一搭。猛的一拉手就朝后面大步的走道。
我拿眼瞄了一眼元辰夕,却见他操控着柳条认认真真的将元翎最后一点血肉吞得干干净净,连那些藤子都缠得死死的,一点点的吸干
长生见我还回头,手上用力一拉,几乎用拖着我的姿态朝前走。
“罗长生”元辰夕突然扭过头,朝长生大喊道:“你体内有龙鳞,又在那石棺里呆了这么久,你就没有想过这蛊神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听着全身就是一震,愤恨的瞪了元辰夕一眼,忙脚下用力,反过来拉着长生就道:“不要理他”
长生黑如点漆的眼看了看我,眼下深沉如海,只在一息之间,他握紧了我的手,头也不回的道:“没兴趣活着就好”
“呵活着”元辰夕似乎极为讥讽的笑了几声。
生怕长生再反悔去搞什么蛊神,我忙用力拉着长生就朝退在洞壁边喘气休息的师父他们。
可最先迎上我的却不是师叔或是师父,而是厉蛊这货,这家伙刚才被我轻视了一下,这会将周边的毛线展开一米多长,跟一张网似的,见我一来,一根毛边搭到我身上,其他唰的一收就缩到我身上来了。
小眼睛对着我的鼓了鼓,立马就隐下去不见了。
我忙展开左手掌心一看,果然掌心一块软趴的黑团,不知道这地方哪里好了,它就喜欢呆这里。
“阳妹仔”师父猛的沉喝一声,朝我伸了伸手。
我拉着长生跑了过去,可刚握到师父的手,却见他猛的一用力,将我拉了过去,好像我这时极其危险一样。
“我先送你们上去”长生对着师父他们点了点头,单手一展,几根柳条从掌心出来,伸出洞口不知道缠上了什么。
我看了看全身是伤的师叔和袁仕平,还有一边系着个小外衣正在往几个老头太身上洒着不知道什么粉的苗老汉,心知这时还是快离开这里的好。
叫了一声师父,就侧着身子想将手伸给长生。
“阳妹仔”师父声音一沉就一把将我拉了回去,连一边的师叔也是用力拍了一下我的手,极为不认同的瞪了我一眼。
长生黑亮的眼瞬间就暗了下去,却并不言语,只是将肩膀上的胖妞慢慢托起放到洞外去了。
“老汉我先来”苗老汉远远的瞄着,大吼一声就朝我们走了过来。
可刚走没几步,又飞快的走了回去,走到一个老得连牙都看不见的老头身边,朝他哇哇的一通,然后伸手就去扒人家的裤子。
奇怪的是那老头听着苗老汉的话,原本已经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也不计较被扒裤子了,居然难得的朝苗老汉笑了笑,又扭过头去跟周围的那些个老头老太说了一通。
这些全身带伤,明显不行了的老头老太这会全都回过头来看着我们,居然都朝我笑
“好了”苗老汉飞快的把那条扒下来的裤子穿上,朝长生一摆手,就咬牙切齿地道:“送我上去”
可我就不明白了,他说就说,为什么说是这么愤啊而且还鼓着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这是几个意思
“黑先生”长生用柳条将苗老汉送上去之后,将手朝师父伸了伸。
我看着他憨厚的脸,突然心里就是一酸。
师父防长生已经防到让我们碰触都不能了,而且如此之明显这是怕他体内蛊性来吞了我吗
可长生会吧
“我先来”袁仕平瞄了一眼沉着的师父,将手递给长生道:“有劳罗小先生了”
“请”长生沉沉的低下头将他送了上去。
“阳妹仔,我们走吧”师父揽了揽我,单手将我死死护在怀里抱住,一只手递给长生。
我想去看长生的眼睛,可他却不知道瞄哪里去了。
又扭过头去看元辰夕,却见他正一点点的将那石棺里的藤子吸得干干净净,然后展开双手一下子是柳条,一下子是藤子,手上一下子又是一些通透的虫子这样换着完。
似乎感觉我看了过去,他难得的朝我笑了笑,双手一手柳条一手藤子拉起石棺盖就自己走了进去。
“好了,没事了”
我喉咙里卡得厉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听到师父拍了拍我的头道。
跟着脚一下子就落到了实地,苗老汉坐在一边的地下瞪着我,胖妞生死不知。
我忙走过去想扶起胖妞看看,就听一个欣喜的声音道:“张阳,你终于出来了”
正是一直未进去的魏燕,只见这会她手里拿着那把折扇,高兴的朝我左摇右扇的,脸上全是兴奋。
可我现在心情极其不好,朝她摆了摆手,又去看胖妞的伤势。
这妞虽说胖,可刚才那仗着肉多血旺洒血的样子还真是不要命啊。
“张阳,我刚才收了好多小鬼头,全在这扇子里了”魏燕却不死心,跟我一样坐在地上伸过头来盯着我眼道。
我一听就蒙了,朝她大吼道:“你怎么能这样他们也算是救过我们”
“不是我要收的不是”魏燕被我瞪得委屈,忙摆手道:“是有一个阿公叫我去收的,他让我给这些小鬼头安排抬个好胎”
“阳妹仔,你在跟谁说话”刚好师叔上来,朝我沉声道。
我脑中又闪过对那双语阿公的猜想,知道这时不是听魏燕解释的时候,朝师叔摆了摆手,示意让他来看胖妞。
可刚一扭头,却见长生脸上表情自若的从下面上来。
我忙想过去拉他,就听到身后一声闷吭,师父嘴里猛的吐出一大口浓黑的血。
我一下子就被师父那一口血给吐蒙了,从下洞到出来,都没有见他受过伤啊可这血
忙伸手就去探师父的脉。就感觉他整个人就倒了下去,而脉已经浮而无力了,当下忙扭过头去看着师叔。
“看什么先出去再说”师叔朝我大吼一声,一把拉过师父的手放在肩膀上,背起师父就朝外面跑。
我忙跟着就跑,可跑了两下又忙回过头来,想去拉胖妞。
“张阳,我来背胖妞,你先走”长生一把将胖妞甩到背上,沉沉的道。
“好”我飞快的跟了上去。
从蛊林出去听胖妞说光走就要一天半啊,我心里急得要死,苗老汉这会也不给脸色了。一路上时不时的朝师父嘴里塞点什么,又念着一串串听都听不懂的苗歌。
长生更是伸出柳条牵住师父的脉门,说能保住一时,要回苗寨用药才行。
跑到半路时师父全身就已经滚烫了,整个就晕迷不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苗老汉和长生用蛊的原因,脉相上倒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可另一个问题是,胖妞这货一路上都在说梦话,两个懂苗语的忙着师父没空去理她,有空理她的都是些不懂苗语的,大家也懒得去管了。
可能是跑得比较快。我们居然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跑回了苗寨了。
苗老汉一进寨子,就用苗语大喊大叫,那些个给我们做饭的苗家人就都跑了出来了。
我听不懂,却也急得跟屁股后面着火了一样,这两次见到师父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上次是被句芒伤了,这次倒好,直接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去都出去”苗老汉拉着长生进了不知道谁家的吊脚楼,将门一关就把我们赶了出来,又忙让人把胖妞送了进去。
我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些苗家人不停的往里面送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换作平时我肯定会一个个的去问是什么的,可这会就只想抱着门脚守在这里。
“张阳”魏燕这一路跑回来,十分难得的都没有说过话。见我脸色发沉,小心的朝我道:“那里面的就是你师父啊”
“嗯”我轻应了一声,脑里一下子塞了太多的东西,不想理她。
魏燕脸上全是愧疚,小心的朝我道:“要不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不用”我见她实在是愧疚得很,拍了拍我旁边道:“你也坐下吧”
“好啊”她脸上一下子就有了光彩了,坐下来手一挥就又拿出那把扇子道:“我真不是不想下去,只是那个阿公派小鬼头来找我,所以没办法”
虽说我一直对双语阿公是谁很好奇,至少从师父和师叔的语气中可以听出,这个人是他们认识的。
但这时我也没多少心情去了解。朝魏燕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张阳”魏燕嘴一抿,拉着我的手小声的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来这个是美女鬼差是吧跟我说说那老不死的最近怎么样了”师叔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瓷碗端着,里面是一些带着粉红的酒,底下还滚着两颗暗红的杨梅。
魏燕瞄了瞄我,估计正愁没法子开口呢,也不去计较让她说书的是一个邋遢得跟跪在天桥上面前放碗的有得一比的人,忙就将扇子一展就开始说道了。
就在我趴在洞口朝下看的时候,魏燕就发现那个阿花小妹也跟了过来,正想朝她招手呢,就听见我被踢了下去。
可元辰夕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实习鬼差放在眼里,我一下去他就拉着胖妞进洞口了。
那阿花就忙朝魏燕作个了“嘘”的手势。拉着她说阿公在找她。
魏燕说她也想到那些个小鬼头也算是救过我们,就跟着过去了,却见一个自腰以下双腿全无的人拄着两根长了枝的拐杖站在林子里边等她。
“那阿公还问了很多张阳的事情”魏燕说到这里,似乎有点不安,瞄了瞄我小心的道:“他托我带话给你了”
我本来就没精神头听,这还有话带给我了,而且看魏燕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话,眼睛抬都没劲抬的道:“说吧,我听着就是了,反正也不可能再进去骂回来”
魏燕又瞄了瞄一边喝着碗里的杨梅酒的师叔,弱弱的道:“他说你只会用符,其他的东西一点都不会,连法印都只能结个掌心雷。以后要不就不要学这一行,要不就学好”
我心里一下子就火起,冷笑道:“我师父现在就在里边,他都没意见,他一个躲在林子里不敢出来见人的还好意思说”
“啪”话音刚一落,师叔就重重的给我来了一巴掌喝道:“怎么说话的呢”
我被他一打,头一下子就清醒了,心里就明白那阿公看样子有来头,而且跟师父师叔他们是熟人啊,就怕跟我想的一样
可师叔啜了口酒,呵呵的笑了笑道:“这倒像那老不死说的话,你接着说”
心里顿时不大好了,那个阿公看样子跟我猜得更贴近了。
魏燕飞快的说着后面的事,那个阿公说就是看到我用符所以才让那些小鬼头去救我们,原本以为我们会往回跑或是躲在洞子里,可没想到我们却反而真的朝蛊洞走了。
他说我这样他倒还高兴,又听两个从扇子里被放出来的说魏燕是鬼差,这才找上了魏燕,让她收了那些小鬼头,安排他们投个好胎。
“唉呀张阳,你是没看到啊,那些个小鬼头拉着阿公的手就不放,哭着不肯跟我走。害得我花了好大一通口水才安慰好他们,要不也不会这么久了”魏燕一说完,拉着我的手讨好的道:“你不要生气了啦”
我心里一时无语,我们在下面随时可能没命,魏燕却在哄那些已经死了的小鬼头别哭
那个阿公也真是的,我们都快没命了也没见下来帮帮忙,还拉走了魏燕这是嫌我们这几个命大吧
“那老不死的没说什么了吗”师叔几乎将脸的埋到酒碗里,沉沉的问了一句道。
魏燕这时发现师叔的邋遢了,用屁股朝后挪了挪道:“没有了”
“不会真的是他吧”我有点不高兴的朝师叔道。
能看出我用来对付元辰夕的符,又还托魏燕的嘴来教训我,让师叔称为老不死的,似乎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师叔一口将碗里的杨梅酒喝完,朝我嘿嘿笑了笑道:“不是那老不死是谁打不过还不会跑,不就了没腿了吗,小爷我家有的是钱,还养不了他躲在这林子里陪小鬼头玩还教人家汉语,这什么玩意活该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辈子呆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