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若飞回到屋里,把上午与冷劲秋去后山时所发生的一切都跟薛莹梅说了。
“你都跟大当家的交底了”薛莹梅不禁脸色凝重起来。
“形势所逼,这是瞒不住的,索性开诚布公,倒能打消冷劲秋对我的猜疑和顾虑。”
“刚才我看见你跟向家兄弟俩比试来着,我真为你捏了一把汗。”薛莹梅听后点点头,随后伸手摸了摸彭若飞的后背,见伤口处没有崩裂,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我没事。”彭若飞笑着握了握莹梅的手:“看把你担心的。”
“爹,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云麟从外面跑进屋里,见父亲回来了,连忙跑到父亲身边,没想到一向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父亲居然也会拳脚功夫,对父亲更是钦佩不已:“爹,你这功夫是从哪儿学的”
为了保密起见,彭若飞并没有跟兄妹俩讲起过他上军校的事情,所以云麟并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居然是军校生。但现在彭若飞发现儿子已经长大,而且心智比他预想的更成熟,所以也就不再刻意隐瞒自己的经历。
“军事学校里学的,这种近身搏斗是必学课目。“彭若飞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
但这句话在云麟听来却振聋发聩,难以置信。
“爹,原来你还上过军校“云麟睁大眼睛望着父亲,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是啊,你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彭若飞说着,一把将云麟抱起,举过肩头,随后放下:“你看,你父亲还是有把力气的吧。”
“那爹,你快跟我讲讲你在军校里的故事吧。“云麟兴奋极了,对父亲的经历感到莫大的兴趣,缠着彭若飞给他将军校的经历。
“等晚上睡觉前跟你讲吧。“彭若飞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云麟啊,这些日子呢,我们暂住在云雾山上以避开山下的那些官兵的追捕,不过你的功课可不能放松,等过些时日,我还是想把你送到学校里去读书,我希望你以后也能去军校上学,锤炼自己,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为这个国家出力。”
“嗯,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云麟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感受着浓浓的父爱。
“哦,对了,莹梅,我给你应承下来一桩差事,打明天起,你教云雾山上这些兄弟们认字吧。我已经跟大当家的提过这事了,他同意了,答应马上就去置办笔墨纸砚和黑板粉笔等物件。”
“好啊,我正闲得慌呢,现在好了,有事可干了。”薛莹梅接到这个任务,很是高兴,这些天她在山上,除了缝缝补补,洗洗晒晒,就是跟秀芹一起采采草药或是研磨研磨这些药草,除此之外没事可干,现在能让她重拾粉笔,再执教鞭,心里甭提有多欢畅了:“要不,我现在就给他们做些认字卡片吧。”
薛莹梅说干就干,连忙出门问秀芹要纸笔,开始制作教具。
“爹,山上的这些人也要学认字吗”云麟有些不解,他认为这些山贼认不认字都没关系。
彭若飞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学习文化知识并不是有钱人或是做学问之人的特权和专利,任何人都应该有读书的权利,云雾山上的这些兄弟大多是因为家里穷,没钱念书,尽管他们现在落草为寇,但他们也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有读书识字的机会。我们现在既然在这儿,就应该尽自己的力量多帮助这些穷人。”
彭若飞在给云麟灌输着人人平等的思想。
“嗯,我明白了,爹。”
次日一大早,冷劲秋就吹起了牛角,这是集合令,一听到这个号令,整个云雾山上的兄弟们都知道有紧急情况,所以都急忙起床到八仙洞前的空地集合。
“大当家的,出了啥事了,是不是官府来围剿我们了”老六边穿衣服,边一路小跑前来问冷劲秋。
“是啊,大当家的,到底是什么事啊弟兄们都紧张得连尿也憋回去了。”向佐趿拉着布鞋跑了过来,向佑则边跑边拔鞋后跟,跟着兄长跑到冷劲秋面前。
“没出什么事,打今儿起,这就是起床号,大家都得起床操练。”冷劲秋冲这三人嘿嘿一笑。
三人舒了一口气,朝兄弟们挥挥手:“没事没事,大家别紧张,这是起床号,以后大家听到这号令,就起床进行操练,都听明白了吗”
兄弟们这才松了口气。
“六哥,二哥,三哥,你们都来啦,这样,我们先把兄弟们集合一下,随后进行队列操练。”彭若飞朝老六和向家兄弟点头问候了一下。
“行啊,凌先生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向佐和向佑昨天已经领教过彭若飞的身手了,现在对彭若飞甚是敬重。
彭若飞微微笑了笑,随后站在空地的一块巨石上,对着下面百来号人,一脸严肃,声如洪钟:“兄弟们,打今儿起,我们每天都要进行军事训练,风雨无阻,我们云雾山的这些兄弟们要成为一支不战则已,战之必胜的铁军,现在大家听我号令,进行队列操练。”
“立正。”彭若飞犀利的目光朝下面的百来号人扫了一遍。
下面的这些山贼东倒西歪,吊儿郎当的模样,许多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立正”。
彭若飞登上旁边一块更高的巨石上进行动作示范:“大家看好了,立正的姿势是: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略微向外分开,两腿挺直;自然挺胸;两肩要平,两臂自然下垂,放在腿的两侧,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两眼向前平视。”
下面的人不以为然,有的腰弯背驼,有的歪头斜脑,有的两腿弯曲抖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冷劲秋见下面的人一副松松垮垮,蔫儿吧唧的模样,很是生气,连忙站到巨石上:“我先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敢不听凌先生的指令,一副吊儿郎当,蔫儿吧唧的样,就是违抗我冷面虎的指令,今儿甭想吃饭了。谁要是敢跟凌先生唱对台戏,别怪我不客气,定当不饶,家法伺候。”
大家听冷劲秋这么一说,连忙都站直了。
彭若飞见状,会意地朝冷劲秋笑着点点头,随后走到下面的队伍里,给每个人纠正姿势,一上午,大家就在日头下暴晒着,进行稍息,立正,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等队列动作训练。
虽然是些简单的动作,但在烈日下进行这种长时间的枯燥的操练,令大伙儿都汗流浃背,筋疲力尽。操练一结束,大家都瘫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