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被抛弃了
苏油笑道:“所谓兵不厌诈嘛,不过这事情大质你可不能告诉刘参军。他军人出身,怕是演戏演不好。”
种诂笑眯眯的点头:“这是自然,等等说到底这水源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蔡挺一拍大腿:“都以为苏明润是报复军方,手段恶劣,为了一己之私,不惜那军国大政作伐,却都没朝计谋这边想过如此一说就通了”
种诂疑惑地问道:“啥意思”
蔡挺笑道:“好甚好大质你想想,这要是缺水,所谓的犄角之势,在西夏人眼中就是一个笑话对吧”
种诂道:“这是当然,老刘在六盘山吭哧吭哧干几天了,西夏人都没有派出人马来牵制,就是因为他们也知道,那个地方是没水的等下”
说完惊得站了起来:“明润你也有我父亲之能能掘出数十丈深泉”
蔡挺摆手道:“坐下坐下,眉山理工在陵井和富顺打出的盐井,早就过了三百丈了别人做不到,他苏明润却做得到”
种诂大喜:“如此一来,那渭北形势,又当一变了”
苏油摆手:“不不不,形势一点没变,反而更加恶化。”
“立寨成功,找水失败,囤安寨形同虚设。”
“渭州太守年少无知,昏钝无能;镇戎军知军倚功自傲,不服上官;文武之间,势成水火。所以一会儿出去之前,麻烦大质再摔我几个杯子。”
三人都是哈哈大笑。
蔡挺说道:“那明润将囤安军和控鹤军的大寨修到渭州城的南面,想来也是有计较的了”
苏油笑道:“没办法,囤安军和控鹤军乃是乡勇部队,懦弱怯战,是他们的天性。”
“加上囤安军首领是个悍妇,压都压不住,因此只好由他们在城南驻扎。”
“乡勇不就是这德性娃娃知州为了仕途,在朝堂大佬面前夸下海口,如今只好继续供着他们当摆设充门面,好混过这一任高升去也这是连续剧的第三集。”
蔡挺和种诂都捧腹大笑,指着苏油说不出话来。
苏油继续说道:“不过娃娃知州搞经济还是有些自信的。泾水渠恢复后,粮食自然就有了,接下来渭州作为关中的前站,朝廷肯定会更加重视,兵精粮足后,西夏人可就没有捡便宜的机会了”
说完神色转为严肃:“因此,谅祚劫掠渭州的机会,就在这一两年间”
种诂两手在大腿上一拍:“好计谋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知道谅祚小儿读过没有。要是他读过,多半就要中计”
蔡挺抚掌而笑:“这就是佛家所云的知见障,此计余味悠长,可以措手的地方好多啊”
苏油拱手道:“副使,大质,这就是这两年的大计划,如今就我们密室中三人所知。接下来我会大搞经济,将渭州城弄得花团锦簇,用来掩盖自己在军事上的无能这是连续剧的第四集,还请两位多多配合。”
种诂笑道:“镇戎军看钱出活只要保证我每年十万贯,我种大质陪你卖乖出丑都行”
苏油翻着白眼:“少不了你的,赶紧将熟蛮们招引过来,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两位要不要在府里吃晚饭要是不吃,大质你就该摔杯子了。”
渭州城出了大新闻,小苏太守在镇戎军吃了个暗亏,转眼就拿小隐君父亲的老手下做法,狠狠报复了回去。
小隐君被拿住痛脚,只好求转运副使蔡挺出面调解。
谁知道探花郎谁的面子都不给,就是要确立自己在渭州城的权威,当着小隐君的面写了一封文书,刘参军三月之内建不成囤安寨,立斩不赦
气得小隐君摔了杯子,痛骂而出,扬言要报复。
但是很快小隐君就没了声息,因为探花郎的娘家人到了。
不过这娘家人也不是啥正经货色,一万五千人的乡勇,全是西南夷。
关键是首领还是女人。
之前以为苏探花对西南夷肯定很有威慑力,结果大不是那么回事儿。不少人都在传言,说是探花郎迎接几支队伍到来的时候,被那美艳的妇人揪了耳朵,看得真真的
然后又有传言,苏油为了增加自己的控制力,将四支军队每支分作两份,组成了两部。
一部还是那美艳少妇率领,另一部的首领,苏探花竟然交给了另一个女人不对,女孩
这女孩也很漂亮,听说是将门之后,开国元勋忠武王后裔,武艺高强。
当然这些都是探花郎自说自话,说起那女孩身份,所有人都露出了那种叫做“你懂的”的微笑探花郎的未婚妻呀,原来这才是重点呢。
周幽王千金一笑,为褒姒烽火戏诸侯,都没出格到这份上
不过乡勇不是正军,太守要玩游戏讨好未婚妻,别人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两个女人如今天天在渭南你攻我守玩得不亦乐乎,手下军士,用的木刀木棒
真正的文恬武嬉,有两个参军看不过去,私下递了奏章,弹劾苏探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奏章压根就没出陕西,都转运使薛向,副都转运使蔡挺,还有南边的商州,东南边的凤翔府,都说苏探花没有毛病。
两个参军转眼就被派了苦差,分别去修整商州到渭州,渭州到长安的道路去了。
没有别的原因,苏探花搞别的不行,做生意当真是好手,人更是伶俐。
一次榷市,听说就净收了六万贯榷税,牛马羊群满山满谷,还把上官和周边邻居都打点得舒服周到。
参他,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军队已经全部到位,苏油正在和阿囤烈一起,商量如何进攻阿囤弥和石薇防守的山头。
阿囤弥一方,将领包括石薇,郭隆,阿囤元贞,王文郁。
阿囤烈一方,乞第龙山,田守忠,苏油,陈田。
田守忠看着山上金光灿灿的大铜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大巫说过,这就是木叶蛮的新铜鼓,只要完成这几年的作战任务,这面大铜鼓就能够成为木叶蛮新的镇寨之宝。
这面铜鼓,比被大巫打破的那面,大了很多,也华丽了很多。
据说是用了吐蕃匠人的锻铜之法,鼓面正中是骑着天马回首引弓的支格阿鲁,身周是中箭坠落的月亮和太阳。
阿囤烈冷眼看着田守忠:“再敢盲目出击,可就是半个月的禁闭了。”
田守忠想着上次第一眼见到铜鼓时的表现,狼狫兵如同疯了一般狂飙突进,最后自己全身布满白灰点子,异常壮烈地倒在了离铜鼓三十尺的地方,回去后被阿囤烈狠狠收拾的情形,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见田守忠老实了,阿囤烈有不禁叹了口气,大巫太坏了,明面上是自己这边的,背后没少给阿弥和薇儿出主意。
上次要不是突然竖起的铜鼓让田守忠发了疯,那一战说不定就赢了。
乞第龙山挥动手里拿着的木质手斧和叶锤:“不得劲,一点都不得劲。”
苏油低头查看着地图:“阿烈,这回怎么打”
阿囤烈将藤编的护面从额头上拉了下来:“鹤胫弩厉害,只有先占领半山那个小突起部,躲在那后边整顿出冲锋队,再一股作气杀上山头。”
苏油立刻反装忠:“那里肯定是防守重点,说不定已经标好了射击诸元,搞不好就是陷阱。”
阿囤烈斜眼看着苏油:“所以这次就麻烦军师亲自带五百人,去夺取那个突起部,为我军进攻建立前哨基地。”
苏油:“”
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