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旭身旁的几名御林军亲兵挺刀上前就要将曹仁拿下。后者却飞也似的退到大殿之外,来到宫城中的小广场上。这里热÷书集这百余骑虎豹骑。
而后曹仁毫不在意的将手一挥,说道:“胆敢对我魏军动刀兵者,格杀勿论。不管他是什么人!”
他身后几骑虎豹骑策马而出,手中骑枪齐齐向那些御林军兵士们扎去。
瞬间,刚被清理干净的宫城小广场上又多了几具肚破肠流的汉军尸体。此时刘协,董旭,董承以及部分文武百官也涌出殿门,站在殿外台阶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董承高声喝道:“好啊!曹仁,你当真是反了!来人啊,速速诛杀反贼!”董旭立刻抽出佩剑向空中一挥喊道:“御林军将士听令,魏将曹仁已反。羽林儿郎们上前,诛杀反贼!”
广场中热÷书集的那两三百御林军步骑立刻向曹仁扑来。同时,还有几人悄悄溜出宫外,向宫城外的汉室御林军报信。
曹仁也不忌讳刘协以及百官说他反了,因为曹操派他出来时,就跟他说过,迫不得已必要时,可以以武力将汉室与百官强掳到魏境之内。
近三百御林军还未冲到曹仁近前,曹仁就已飞身跃上马鞍,他身后的百余虎豹骑迎着三百御林军冲去。
那些未经过真正战争的汉军步卒们,眼看铁马长枪如海啸般向自己奔冲而来,腿肚子已经发软。
但他们毕竟是刘协寄于希望的精锐,每个兵士都有远高于常人的胆气,并没有因对方铁骑冲来而一轰而散。同时,这也恰恰是他们实战经验不足的表现。如此步卒硬接虎豹骑这种精锐骑兵,只有全军覆没一个下场。
其中一名羽林郎用虎头盾护住自己侧腰,手中钢刀悬于空中,准备对方战马飞驰来时,就将刀刃迎头斩在马颈上。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对方铁骑离他还有五尺距离时,对方的骑枪就以迅雷之势向他扎来。他下意识用虎头盾一顶,将枪刃顶开。
但是另外一骑虎豹骑却已连人带马撞击在他身上,骑兵手中的骑枪同时将另一名汉军兵士身体刺穿在地。他整个人飞向空中,手中钢刀和虎头盾皆脱手而出,等他掉落在地时,五张六腑已被震碎。
御林军中也有战骑,其中一名战骑的骑枪枪尖距离对方战马马首还有两尺距离时,自己的战马突然像是前蹄踏空一般向下沉去。那枪尖因此偏滑下来,只在对方战马的面甲上留下一条划痕。而后他又感觉到腹部一凉,对方的骑枪穿过他坐骑的马颈后,又刺入了他的腹部。
虎豹骑的铁蹄踩踏着广场上青石砖,发出震天的声响。曹仁和他铁骑们一个冲锋便杀伤了一百余名汉军兵士,平均每骑斩杀一到两个人。
短短几息的时间,这些汉军御林军兵士们就丧失过半兵力,殿前的小广场空气中又充斥着血腥的气味,满地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这些汉军兵士们中绝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战争景象,早已是魂飞魄散。饶是他们平日再是训练有素,现在也是完全士气崩溃。当曹仁等人调转马头,再次向他们冲来时,不知谁发出一声喊,向宫外,宫后四散逃去。
曹仁也不追赶他们,带着百余虎豹骑向大殿的台阶围来,刘协和百官脸色苍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此时,宫城外也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铁蹄在石板路上的奔踏之声,箭矢破空的尖啸之声,以及各种马嘶人喊之声不绝于耳。
曹仁跳下马,手持兵刃冲上殿前高台。他身后的二十几名虎豹骑连马都不下,直接策马冲了上来。将群臣和刘协围逼起来。群臣中除了少数几个人还在对曹仁破口大骂,其余人都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静立一旁。
这些还在破口大骂的人中,包括此前那名最先呵斥曹仁造反的武官。他刚骂完一句,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曹仁的骑枪枪刃已洞穿了他两眼之间的鼻梁根部,而后枪尖又从他的后脑脖颈交汇的地方冒了出来。当他的尸身直挺挺的扑倒在地板上时,群臣之中,再没有人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曹仁信步来到刘协面前,依旧以君臣之礼对刘协叩拜道:“请天子随臣赴许昌避险,陛下切莫为难臣,让臣无法完成魏王的交待。”
后方的董旭牙齿咬的咯嘣作响,右手已按在刀柄之上,却被他的父亲董承按住了,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协此时还硬着头皮充强道:“若是朕就是不愿意去呢?难道汝也想将朕杀了吗?”
“陛下,瞧你这话说的。我家王上都是陛下的臣子,微臣怎敢做出这弑君大逆不道之事。但天子执意不走,为了陛下的安全,我等只有将陛下架也要架走!”
“你,你这…”刘协手指曹仁,却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本想大骂曹仁乃悖逆之臣,但看看满地的尸体,又恐惧他会一时兴起,将自己也杀了。
此时,宫城外的厮杀声逐渐低沉下去,但铁蹄奔踏之声依旧一阵接着一阵传来。董承心里一紧,知道这应该是汉军落败了。果然,一骑从宫门处策马而入,奔到曹仁面前报道:“启禀将军,宛城内的汉军兵士皆已被我军击溃。毛估战果为斩杀步骑首级两千余,俘虏三千,其余皆向城外逃散而去。”
曹仁哈哈大笑起来说了个好字。董承却悄悄的来到刘协身旁,拉拉他的袖袍说:“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若今日我们不顺此贼,必遭大祸。为了汉室继存,陛下还需忍辱负重,听从曹贼摆布一段时间,待日后我等再想办法摆脱曹贼控制。”
刘协仰天长叹一口气,捶足顿胸的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自从上次被李郭二贼所挟,事隔十数年,朕又回到了原点。明明…明明我大汉已有中兴之像了。这…这是天要亡我汉室啊!”他到现在也没认清自己犯下的一个巨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