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得到完整的血河无极拳经,自然而然就能锻体有成,身体和神魂再次契合协调。
只是这血河无极拳经想要刻录的难度极大,一次观摩只增长了2,看来作为一个食材,倒是要想办法多坚持一些时日啊
那小白将羽天涯丢在这里不管不问,羽天涯也毫无半分拘束,自己寻来一面铜镜打量起来。
只见分身投影相貌和自身有四五分相似,但也有许多不同之处,绝不会被认作同一个人,也算是放下了最后一点担忧。
没过多久,天就黑了下来,那小白还是独自一人闷头苦修,羽天涯却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喂,我说,你叫小白是吧”羽天涯走到了小白身边:“人家养猪都还要养肥了再杀,我饿了,你总得给我提供点好吃好喝的,老子吃饱了,才能血气更足,吃起来想比也更香吧”
“我叫白禹景,不叫小白。”小白淡淡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打量着羽天涯:“你不怕死么”
“哈哈哈哈”羽天涯放声大笑:“人死卵朝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怕什么只怕你不给我好吃好喝,让我饱餐一顿”
“倒是好胆色,只希望届时你不要令我失望”小白很快就命人送来了大块的牛肉,上好的黄酒,还有四碟小菜,相当可口。
羽天涯大快朵颐,嚼一口牛肉,喝一碗黄酒,品一口小菜,那叫一个爽。
到了夜深之时,羽天涯终于被小白带到了修行密室之中。
此地格局到是和绝大多数道门静室相差不大,只是多出了一张矮矮的血色几案,上面还摆着一个青色玉碟,一柄亮银色薄如蝉翼的剃刀。
小白一身宽袍大袖,跪坐于几案之后,正襟危坐,俨然如一名正在参加宴会的世家名门子弟。
羽天涯双手抱臂,盘腿坐在小白对面,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小白没有多言,右手执起银色剃刀,目光在羽天涯身上上下游走打量,就如同打量着一头待宰羔羊。
羽天涯倒没有多少胆战心惊的感觉,面前的小白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屠夫,其人虽然故作冰冷,眼底却依然还有犹疑,持刀的右手,居然还隐隐在颤抖,太稚嫩了些。
作为一个修士,一个剑客,手抖这种情况发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以至于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足可见其良心未泯,不是一个传统的魔修。
“哈哈,作为一个魔修,你居然下不去刀,作为一名剑客,你居然手都会抖,真是太有意思了”羽天涯哈哈大笑,劈手从小白手中夺过亮银剃刀,比划在了自己左臂之上:“从这里开始,可行”
一名修士居然被普通人夺了手中刀,小白神色一暗,整个人愈发冰冷,不发一言。
羽天涯毫不犹豫,一刀剔出,左臂之上一大块血肉便轻而易举的从身体之上分离,滑落入青色玉碟之中。
而血肉断裂之处光滑如镜面,所有血液都被封在刀口内,无法迸裂而出,可见这柄银色剃刀,实在是最适合屠夫的刀啊
割肉剔骨,自然有剧烈的疼痛,然而和定难磨玉法带来的痛苦相比,却不值一提了,自然在羽天涯的承受范围之内。
羽天涯以刀割肉之时,眼睛一直在盯着小白,轻易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一丝不忍之色,对于自己能够活到将血河无极拳经整本刻录完成便有了更大的把握。
“小白,你下午请我喝酒吃肉,这便是哥哥我回赠你的”羽天涯豪爽的将青色玉碟推到了小白面前。
既然我从你这里刻录窃取血河无极拳经,这些血肉,就当做回报了。
小白以手执箸,注视着盘中的血肉,却是迟迟不能下嘴。
最终也只是一声轻叹,以秘法将面前血肉化成一团血光,这才吞入腹中。
羽天涯不再作声,剔下一块肉,便递给小白一次,小白默默将其化作血光吞食。
以刀剔骨,当真是莫大的勇气,当年关二爷刮骨疗伤,也不过如此吧
如今割肉饲育小白,也能够和佛祖当年“割肉饲鹰”相媲美了
幸亏这只是一具分身投影,所谓“崽卖爷田不心疼”,割肉就割了,只要功法到手就不亏,若是自己真正身躯,那可是万万舍不得。
于是顷刻间,羽天涯就将整条左臂血肉全部剔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光溜溜的骨骼,掀开白麻袍,正要在左大腿上下刀,终于听到了小白低沉嘶哑的声音:“够了,今晚到到此为止”
羽天涯大笑着将银色剃刀丢在了血色几案上,他这具分身投影不过是凡人之躯,虽然无惧痛苦,但是失去了一整条左臂所有血肉,早已经是面色惨白,浑身上下毫无一丝血色,大汗淋漓,整个身躯都在不断颤抖。
几案对面的小白也好不了多少,其人虽然一副冰冷模样,但也是面无血色,坐立不安,显然早就想从这里逃离出去了。
临走之前,小白丢下了一瓶丹药:“早晚各一粒。”
羽天涯打开瓶塞,倒出一颗血色丹药来,自有一股浓郁血气散逸而出,羽天涯毫不犹豫将其吞入腹中,体内血气迅速沸腾起来,左臂之上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滋生,一刻钟后,居然恢复到了完整状态。
只是和右臂相比,整整细了一圈,没多少力气而已。
此血色丹药的效果,丝毫不亚于紫玉元参丹。
羽天涯长身而起,回返自己小屋,躺倒在床,沉沉入睡。
神魂回返现实,羽天涯置身于静室之中,默默回想这神奇的一天。
“血魔宗,血魔宗,不愧是域外天魔传承啊以人为血肉食粮,对修行毫无裨益,却是在泯灭自家弟子人性,将他们变成肆无忌惮百无禁忌的魔修”
“小白天良未泯,还算是可以拯救的对象,其人气质风采,不是南荒之地能够培养出来的,倒像是”
“白禹景,白玉京,有趣,有趣啊”